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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是個笑面虎人物,他愛笑,但是他的笑絕不是代表友善的意思。而他對著兒子包養的小白臉,實在是拿不出什么好臉色,甚至連假笑都欠奉。起州叫他什么來著?他也記不清了,方義博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長得很像徐菁,只知道他尋了個八成相似的郭涵來,起州照樣不喜歡。因為起州對這個傻子實在太過上心了,好像沒他就活不下去一般,他不允許自己的繼承人有這么個弱點存在,甚至想暗中除掉他。方義博想到他吩咐人在老虎的食物里下藥的事,心里霎時覺得這是報應。這時候,徐菁懷里的小文卓突然哭了起來,徐菁連忙哄了起來,“不哭哦寶寶,寶寶不哭……mama在這里……”雪莉說:“是餓了吧?”徐菁道:“這才喂過呢,可能是醫院的原因吧……”她猶豫了一下,看向正打著哈欠的雪莉,“不然你先回去吧?把文卓也帶回去,他這么小,在醫院這種地方待久了不好?!?/br>“好啊,”方雪莉點點頭,正欲抱過孩子,“倫哥的車就在下面等我呢?!?/br>她嘴里的倫哥——梁凱倫就是方雪莉今天的訂婚對象,卻被這么一場意外給驚擾了。文卓哭個不停,方雪莉一邊哄著,“jiejie抱哦小乖乖,”一邊想伸手接過來,哪知道一旁臉色難看至極的方義博,突然大步邁過來,奪過孩子,嘴里大聲道:“不行!文卓哪兒也不能去,他就待在我身邊!”方雪莉無措地看著他,“爸……”剛才還在哭的孩子,到他的手里就安靜了下來,方義博深吸了口氣,低頭注視著這個孩子,語氣無波地對一旁的女兒說:“雪莉,你先回去休息吧,別讓凱倫等久了?!?/br>方雪莉站在原地好一會兒,她望向方義博懷里的文卓,那吃著手指的小baby,是爸爸的親骨rou,但自己不是,她看得出了神,心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發暗。徐菁拉了下她的手臂,“走吧,你爸爸心情不好?!?/br>“……嗯,”她點了下頭,為自己方才一瞬間的想法懊悔著,走之前,方雪莉對方義博說了一句,“爸,大哥一定會沒事的?!狈搅x博對她緩和了臉色,讓她路上小心。她坐在車上,卻想到了那份決定自己命運的DNA報告書,也想到了方藝巍葬禮那天,魏蓓蓓發瘋說自己是野種,就是那樣一個瘋子說的話,爸爸就產生了懷疑,盡管那天她偷聽到他們對話說永遠當她是親女兒,可說到底,方義博待她不同了。她能感覺到,這種不同非常明顯,就在剛剛從她手里奪過小文卓的時候,她感受得特別深——親生骨rou是不同的。她將臉貼在車窗玻璃上,能看見自己的倒影,她突然說:“你說一個女人,是為什么才會收集他丈夫的jingzi冷凍起來呢?”“……你問我???”梁凱倫抓著方向盤,莫名其妙地扭頭看她,“冷凍jingzi……不是懷不上收集那東西干嘛?”方雪莉說:“要是她已經有孩子了呢?”“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嘛,”他說:“也有可能是有什么陰謀……比如給他弄個私生子出來?”方雪莉搖搖頭,覺得他的猜測叫人啼笑皆非。她抓著安全帶,茫然地自言自語道:“到底是為什么呢……”魏蓓蓓都生了一個方藝巍了,到底為什么要收集冷凍jingzi?而方藝巍那副長相,就很明顯是爸爸的孩子,魏蓓蓓到底是……她皺著眉頭,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韓丹妮又是怎么知道魏蓓蓓手里有冷凍jingzi的?聽說存在美國的,如果不是魏蓓蓓自己說出來的,那么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揉了揉額角,決定找魏蓓蓓問一下,說不定能有什么收獲,“你把我送回方家吧,我有點事?!?/br>方雪莉離開醫院后,只剩下徐菁和二爺在手術室門口,衛斯理給遠在舊金山的孫明堂打了電話,說了這件事,讓他派了世界頂尖的外科醫生過來。因為中途醫生出來過一次,問他怎么樣了,醫生搖著頭說還沒脫離危險。方義博之前威脅過這些醫生,說救不回來等著賠命,沒有醫生愿意做這個弄不好自己會沒命的手術,方義博說你們不做現在就等著賠命。這些醫生都是根正苗紅有醫德的人,哪里知道中國這么大,還有這種不講道理的人,真當自己皇帝呢?可是一看那帶著槍的保鏢,就沒人不相信他的威脅了。即便如此,手術過程仍舊很坎坷,所以假如……有什么,衛斯理不得不提前做好PnB。汽車被連撞了三下,汽油泄露出來,方起州胸前被一根尖銳管子刺穿,他在汽車爆炸前被搶救出來,但是失血過多,手術進行了十個小時,就連孫明堂都趕過來了,帶了一撥頂尖醫療團隊,要求把那群還在手術的庸醫換下去。后來交涉了幾分鐘,方義博同意把主刀換下去,那醫生如釋重負地脫了手術外衣,這下沒救活也不能賴他了。主刀醫生一換,手術就變得順利起來,一小時后,捷報從手術室傳來,說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正在做收尾工作。但方起州撞到了頭,醫生說可能會昏迷幾天。方義博看著從手術室里推出來的方起州,心里的大石落了地,就連徐菁也跟著喜極而泣,她抱著孩子,因為長時間繃著的精神,突然松了,她在下樓梯時突然踩滑,整個人連帶孩子,一起滾了下去,但徐菁用手護著小文卓的腦袋,以致于她受了很嚴重的傷,摔斷了肋骨,而寶寶是輕傷,他嚎啕大哭著,腿部開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護士說需要輸血。方義博說你們醫院血庫血不夠嗎,護士納悶說,這小孩兒是RH陰型血啊。第64章RH陰型血——這是一種熊貓血,方義博自己是A型血,韓丹妮也是A型血,那么這個孩子……為什么會是RH陰?方義博走到醫院病房的洗手間,用冷冰冰的水沖了沖臉,他關了水,但水龍頭有點沒關嚴,水珠往下圓潤地墜著,隔一兩秒就發出一道好聽而單調的叮咚聲——這說明,他喜歡的文卓,每次見到自己就笑得很咯咯咯的文卓,不是他的孩子,反倒是那個——他萬般輕視的、從未給過好臉、甚至是差點被自己害死的傻子,是他流落在外多年的兒子。他怎么會傻呢?他以前從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卻覺得,或許是魏蓓蓓給他的孩子吃了什么藥……也或許是他遭遇了什么不幸,因為他這個父親沒有稱職地為他保駕護航。他只知道那是個傻子,起州很喜歡那個傻子……現在他唯一的兩個兒子,竟然以一種奇異的方式相遇了,并且相愛了。他說不上來自己是什么心情,有一種既然那是個傻子那就不要管他了,還有一種那畢竟是自己的種的愧疚與懊悔——再加上韓丹妮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