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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怕他遭遇危險,故而將懷表給了他,而他一直揣在胸口,也一直順遂地活著,外公則活到了壽終正寢。后來舅舅才告訴他,這懷表的意義是,倘若你遇到什么生死攸關的事,你外公的生命力就會延續到你身上來,既是續命,也是害命。他還說,是真是假他不知道,但他希望永遠不要有知道的機會。方起州現在是同樣的想法,如同懷表守護自己一般,他也希望這個虎形吊墜能守護小虎。小虎大約是感受到他的心意,也想禮尚往來送些什么給他,可他摸遍全身,空無一物,連顆糖也沒有!小虎苦惱地站著,想了想,想扯顆紐扣下來,結果怎么也扯不掉,他可憐巴巴地抬頭,“叔叔,有剪刀嗎?”方起州哭笑不得,心霎時軟得一塌糊涂,“傻小虎,叔叔不要你東西?!?/br>“那怎么能行??!”“如果你真要給,扯根頭發給我吧?!?/br>“頭發……”小虎皺眉,很嫌棄的模樣,“頭發怎么能做謝禮呢!”“頭發是你身體的一部分,所以是很貴重的禮物了?!?/br>“啊……”小虎覺得方叔叔說得話很有道理,雖然哪里沒對,但小虎還是被他說服了。他揪著鬢角后的一縷頭發,呲地一拉,數十根頭發像煙花那樣從頂部緩緩綻放。“你揪這么多不疼??!”“不疼!”小虎傻笑著揉自己的鬢角,雖然嘴上大聲說著不疼,可表情已然出賣一切。方起州替他揉了揉鬢角上方,卻驀地撫觸到一道傷疤。他不動聲色地撩開那簇頭發,是很深很長的一道傷疤。他頓了頓,而小虎渾然不覺,他忘記了從前,自然也忘記了頭上傷口的來歷,方起州這么沉默地替他按了許久,最后說,“明天帶你去體檢一下?!?/br>小虎說:“我很健康的!”方起州說:“我也體檢?!?/br>這下小虎才點頭。方起州把那些頭發夾在書頁里,仔細地壓好了,確保不會掉出來后就放在了床頭。小虎洗漱完,就躺上了床,他繃直身子,略有些不自在。而困倦很快襲卷全身,從四肢到百骸,最后入了大腦,控制了活躍的中樞神經和腦細胞,小虎沉沉睡去。而方起州躺在另一張枕頭上,沒有碰小虎,只替他掖好被子,在他的耳邊給他無聲地重復著晚安。他一慣睡姿踏實,睡著什么樣,起來還是什么樣,小虎睡覺也不算折騰,兩人的距離靠近了不少,但仍沒近到互相擁抱入眠的地步。方起州希望最好是循序漸進,在小虎知情的情況下卸下他的心防,所以他至今仍是個君子,甚至于,衛斯理替他準備了一些電影,潤滑油和避孕套都買了,電影他還沒來得及看,依小虎的性格,方起州懷疑這些東西或許是用不上了。第二天他便帶著小虎去做了全身體檢,但著重是請醫生看一下他頭上的傷口。檢查過后,醫生對方起州說:“腦內有淤血,傷口是開顱手術,但是并不確定具體是什么手術,請問……他平常有表現出記憶方面的問題嗎?”“嗯,他失憶了?!?/br>“失憶是因為淤血,但淤血清除后不一定能恢復記憶,我是說……他會不會,前一秒還記得的事,過一陣子就不記得了?!?/br>聽醫生這么問,方起州陡然就想起上次碰見饅頭的事。他若有所思道,“有一次,他遇見了認識的人,但是見面卻想不起對方是誰?!?/br>“那個人和他多久沒見了?”“三個月?!?/br>醫生眉頭皺得很深,“要是時間再久一點,這些記憶就會被完全刪除了?!?/br>“怎么說?”“就是假如過了一年……或者兩年,再遇上的話,或許他會完全不記得了。這是大腦機能對人體的保護措施,他。能受過嚴重的心理創傷,以致于記憶會不斷更迭,就像電腦,cpu占用過高,自動一鍵清理了。但是他的認知卻保留了大部分。而且他可能服用過大量的對智商和記憶力有危害的藥物?!?/br>方起州臉色凝重,“什么藥物?”醫生頓了下,“現在體內也沒有藥物殘留了,但是作用卻留了下來,或許是苯海索,抗抑郁劑之類的……”“有恢復可能嗎?”“他智商沒有明顯問題,認知可以學習,但是記憶,”醫生指了指太陽xue,“人腦太復雜了,或許和過去的事物相遇,有一定恢復可能?!?/br>體檢報告下來后,他發現除了大腦上的問題,小虎身體的確還算健康。能吃能跑能鬧。醫生說的話讓他十分在意,是不是說,假如小虎某天離開他了,那過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他的大腦自動刪除存在?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方起州就呼吸一窒,心里萬分抗拒。“……小虎?!狈狡鹬輿]忍住叫了他一聲,繞到沙發背后,俯身靠在他背上,“你……記得這個字母表是誰教你的嗎?”他沒有阻塞地回答,“是……盧卡斯,對嗎?”“對的?!狈狡鹬莸皖^在他頭頂上落下一個沒有觸感的吻。他想,他會杜絕這種情況的一切發生可能。溫度升了起來,小虎便不喜歡進桑拿房了,但他又著實喜歡那小木屋,喜歡里面guntang的桑拿石,喜歡熱的時候用冰毛巾降溫。故而方起州又請人在沙灘旁邊的林子里建造了個樹屋,沒事的時候,方起州就帶著他去那里玩。那木屋造型可愛,有圓形的門窗,上下還有升降梯,滿足了小虎對童話的一切幻想。他們剛從木屋下來,往岸邊繞了一圈,在海岸線邊緣吃了晚餐,沙灘上和桌上都擺了蠟燭,按理說這種浪漫,隨便換個人都會感動驚喜,但小虎不知道,他就覺得好吃,風大,還有海鷗。從圍欄出去,沿著一條路燈稀少而灌木叢高大的小路前行數百米,馬路對面就是游樂場。一輛冰淇淋車被城管趕走,在路邊緩緩推行著。小虎眼睛黏在那巨大而勾引人食欲的鮮亮招牌上,一動不動,但是沒說話,只是邊走邊扭頭。他知道自己不能吃甜的,所以只是咽著口水忍著。方起州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他們在人行道站定,那冰淇淋車越來越近了,小虎的眼神也越來越渴望。“想吃嗎?”小虎點頭,而后立馬搖頭,“蛀牙,不吃!”小虎猶豫了一下,“不……可以嗎?”綠燈亮起來,方起州握著他的肩朝著對面走,“可以的?!?/br>小虎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太好啦!”“但是你剛吃了熱的……”方起州偏頭看他。小虎立馬強調,“我已經消化啦!”他用真摯的眼神望向方叔叔,“不信你摸摸我的肚皮,已經扁了!”方起州有些想笑,他努力不去看小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