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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的神情,就好像受傷的人恨不得換成是她自己那樣。 涉川曜愣了一下,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一世,她都沒有太多與這些親戚打交道的經驗。 所以……她有點不適應。 但是這份實打實的關心情緒如果非要說是演戲或者造假,那對方一定能夠拿個演技影后獎回家。 于是她連忙安慰對方:“現在是沒事了,就是記憶方面——基本的生活常識還是沒有忘的,只是關于您二位和其他一些親朋好友都記不太清楚了……” 涉川曜正在絞盡腦汁地想著合適的說辭來解釋,沒想到她的阿姨一下子愧疚地捂住了嘴,目光流露出感同身受的悲傷。 “對不起,小曜。我們不知道出了這么嚴重的事情,我們本應該早點來看望你的……” 而滋叔叔也沉默了一下,扶了扶眼鏡,“沒關系的?!?/br> 涉川曜和他的妻子都驚訝地望向這個面色溫和的中年男人。 “小曜,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很難一下子接受,也許在你眼里現在的我們都只是無關要緊的陌生人。但是……我們的確是親人啊?!碧僭逃靡环N很難描述,但的確是很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她,“正因為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所以就算過往的回憶不見了,只要創造出新的美好記憶不就好了嗎?” “你、你愿意重新接受一次我們這些親人嗎?” “滋……”塔子阿姨看起來在強忍眼淚,不要讓自己在三年未見的女孩子面前哭出來。 涉川曜注視著他們,忽然明白了為什么前主在死前都放不下這對親戚——因為他們的確都是溫暖又善良的人啊。 而這大概就是前主一直渴望成為的那種人吧。 “嗯?!彼詈笞旖锹N了起來,“我會努力嘗試的?!?/br> 在大家互相坦蕩地說清楚了事情后,滋叔叔也總算給她講清楚雙方之間的親戚關系。 涉川曜的母親是藤原滋的遠房表妹,所以按照血緣關系來說,涉川曜應該叫他“表舅”,叫塔子阿姨為“表舅媽”。不過有些日本人不太在意這些繁瑣細碎的稱呼差別,索性直接叫叔叔阿姨或者舅舅、舅媽就可以了。 如今藤原夫婦居住在九州島上的八原那個平和無事的鄉下地區,雖然也有職業英雄和專門的英雄學校駐扎在鎮上,但與東京這邊比起來那地方真是個山清水秀的養老圣地。塔子阿姨是家庭主婦,而他本人則在一家工程公司工作。兩人還收養了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遠親小孩,不過涉川曜先前并沒有見過對方,因為那個名叫夏目貴志的少年是去年才被藤原夫婦收養的。 “下次你來八原玩的話,”滋舅舅有些試探地說,“要不要看一下貴志那孩子?他聽說自己還有一位表姐在東京,其實這次還是挺想過來看望一下你的?!?/br> 至于為什么沒來,多半是藤原夫婦生怕刺激到她。 涉川曜剛開始覺得這位舅舅的態度似乎小心翼翼過頭了,不過聯想一下前主這個叛逆少女扔下愛護自己的親人、獨自跑回東京一個人讀書打拼談戀愛的性格……嗯,可以理解為何如今這對夫婦為什么如此小心的呵護她“脆弱”的自尊心了,生怕一句話說重了就給她扎心一波。 “當然可以啊?!鄙娲准傺b沒有聽出對方話語里的小心,笑著回答道,“我對于貴志表弟是個怎么樣的人也很好奇呢?!?/br> 夫妻倆不經意間放松了點,塔子阿姨高興地說:“他是個溫柔又善良的少年,我相信你們一定會相處得很愉快的,因為大家都是好孩子呢?!?/br> “不會讓您失望的?!迸⒆有v如花地回答道,完全看不出所謂失憶的后遺癥。 那位沒見過面的表弟到底是不是好孩子還很難說,但是涉川曜很肯定自己不會是好孩子。 不過再傻的人也不會當著關心自己的親人面前說出這種話就是了。 今天是周六,藤原夫婦是昨晚周五從八原連夜趕來的,主要是藤原滋作為上班族很難請到假期,因此只有這兩天的時間趕來探望她?,F在眼見沒什么大事,他們也就在東京住一晚,明天一大早就要返回去了。 雖然明天有關東地區一年一度的大漫展,家里還有很多新番沒有補完,可是這些事情都被涉川曜暫且拋到腦后。她今天認認真真地開車帶他們在東京市區的幾個大景點轉了一圈游玩,給他們買了很多特產。涉川曜又在特意詢問了塔子舅媽之后給那位素不相識的表弟挑選了一部性價比頗高的筆記本電腦和一盒游戲卡作為禮物帶回去。 當晚他們還吃了米其林三星小店壽司之神的招牌料理,本來這個是需要預約才能夠吃到,但自從對方店里招了兩個遠月學園畢業的優秀畢業生后便開了兩家分店…… 在買單的時候藤原夫婦都表示不能讓小輩破費,但是涉川曜哪里肯答應,撒謊說自己已經有穩定的高薪工作了,先前那筆匯過去的錢也是通過正當途徑掙來的,讓兩人放心用就好了。 也是呢,作為放貸公司老板的黑堂順佑都跪了,這筆錢自然就變得“來源清白”。 直到親自將兩位慈愛善良的長輩送回酒店,并約好第二天送他們去車站后,涉川曜才坐在黑暗的車里松了口氣。 她給自己定下的規矩,就是要接過前主的接力棒,將她本該的人生經營好。這其中自然包括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基本原則。 涉川曜倚在駕駛位的靠背中,注視著燈火通明的街道,漆黑的眼眸倒映出金色的路燈光芒。 對那些傷害和欺騙過自己的人一一報復回去,對那些愛和關心自己的人進行感謝和幫助,也是她如今唯一能夠為前主做的事情。 也許有人說這種做法不夠成熟,小孩子才看對錯,大人只看利弊結果。 但是……她為什么要聽別人的話語呢?這都重活一次了,為何還要像以前那樣活著? 是的,如今涉川曜總算想起來了,想起她上輩子是怎么死的。 她當時的確是處于安寧的睡夢中,但是整座酒店都淹沒在爆炸的火光中——這是受到了外國恐怖主義者的惡意襲擊,成為當晚無辜犧牲的民眾數字之一。 對此,涉川曜簡直無話可說。 她能說什么呢,難道責怪自己先前的職業是個酒店質量評估師嗎?可一同罹難的還有其他民眾,他們又做錯了什么呢。 普通人什么都沒有做錯,因此也只能責怪那些恨不得世界毀滅的家伙。 所以……面對這次寶貴的第二回 人生,她想好好經營生活,不要再像上輩子那樣弄得悲劇結尾了。 就在涉川曜坐在車里聽歌發呆時,手機一陣震動,伴隨著鈴聲傳來。 “借一盞午夜街頭昏黃燈光,照亮那坎坷路上人影一雙……” 她掃了一眼備注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