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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床頭的點滴仍掛著,機一點一滴的營養及藥物送入季琉的體內。以前他是聽說過雙胞胎之間有奇特的聯系,可聽是聽了,在沒有看見之前,都不覺得神奇。如果那天,搭對雙胞胎之間的聯系深信不疑的話,是不是有可能阻止小璃的離去?是不是有可能他們仍可以三個人在一起說說笑笑,固執的相信可以像這樣一輩子?「我要走了,小琉?!?/br>在床邊坐了下來,怕吵醒季琉,出口的話輕輕淺淺的,連自己也難以聽的仔細。張手撫過他熟悉的臉龐,分布清這樣的一張容顏,是認識了三、四個月的那一張,還是陪伴他三年還多一點的那一張。「對不起,小璃才剛剛走,我又要跟著離開你身邊……對不起……」分不清自己是歉意多一些?不舍多一些?還是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多一些。小璃說過她活了二十多年才發現自己不如自己想象中的無情,而他,活了二十多年,才知道原來自己比自己想象中絕情與懦弱。為了自己無法壓抑的回憶,他幾乎是立刻地就選擇了躲藏,躲到一個可以讓時間把回憶痛苦沖淡的地方,可以不要時時面對這一章美麗的臉龐,不停問自己眼里所看見的人,究竟是誰?「對不起,小琉,原諒我,讓我好好想想,等到有一天,我不在弄混了的時候,我一定會回來,回來像以前一樣抱抱你,親親你,陪你一起安安靜靜地度過一整個下午?!?/br>「小琉像它?!?/br>那一天,小琉身下的大樹真的很大,后來他去問牧場的主人可不可以在上面架秋千時,順便問了那一棵數的樹齡。結果牧場主人只是笑了笑說,從他在這里開辟牧場的那天,那棵樹就是那么大,三十多年來一直在山坡頂上屹立不搖。「像大樹?」「小琉像大樹,大家走了,小琉在秋千架等,等大家回來?!?/br>秋千架是完成了,但是那時候他多么希望小琉再也不需要一個人孤孤單單在秋千架上等待,可以永遠都有人陪伴他。是他,是他自己打破了這個希望。最后小琉還是在秋千架上等大家。等大家想到他……「對不起……」萬般滋味在心口,偏偏除了這三個字,他一個音也發不出聲,哽住呼吸的痛,只允許他反反復覆地說這三個字,卻一次又一次把說心的更加愧疚,更加痛苦。沒有計算究竟是多少時間的過去,一直到耳邊傳來客廳大鐘敲擊時的聲響,這才起身留下深深眷戀了一吻在季琉的額上。房門關起的同時,長長的眼睫眨動,睜開的雙眼沒有看向關上的房門,而是靜靜地看著窗外藍藍的天。第七章六年后美國紐約大而寬敞的辦公室里,布置的一點也不像是辦公場所,暖而溫馨的木質裝潢,讓人有種想要特地去泡一杯香濃的咖啡在這里坐下來好好品嘗的沖動。設計這一間辦公室的人正悠閑地坐在沙發上,一頭不曉得多少年沒修剪過的黑發,柔順自然地散再寬闊的肩膀、后背,讓原本便立體的五官,更增加了一股粗獷的味道。第一次看見他這個模樣的人,會認為他就該是這個放蕩不羈的樣子,但是只要是超過六年以上的好友,都曉得他曾經還有另外一種斯文沈穩的裝扮。兩種完全不同氣質,就像是兩個不一樣的人。「你準備回去了?」羅賓在他的對面坐下,一身筆挺的西裝跟對面那身襯衫牛仔褲是截然不同的格調,相稱之下格外顯眼。「是??!都這么多年了,也該回去了?!钩脸恋穆曇粲兄袊@,一點也不像是這個看似瀟灑無拘無束的人會出口的話。宋衛樵喝了一口秘書小姐剛泡好的咖啡,喜歡上這種完全不加奶精不加糖的苦澀,自從來美國之后,喝咖啡的習慣越來越濃,有時候覺得大概自己的味覺已經被這里又甜又濃的食物給麻痹了有不一定。「已經不想?那個深愛的女人了?」「不!依然想,依然深愛?!?/br>「那回去做什么?」跟他相處有六年多的時間,從他一開始踏上美國這一塊土地開始到現在,對他的事情雖稱步上了如指掌,但是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有通通都知道了。宋衛樵苦笑?!搁_始我以為一定要遺忘才能夠不再痛苦,但是這幾年來的四處游走,想通了很多,既然愛上了,就不該遺忘,那對我,對每一個身在其中的人而言,都是一種幸福,更像是一種神圣的儀式,因為我記得,所以她便存在?!瓜肓诉@么多年才想通,可見自己是怎么蠢的一個人。羅賓笑笑,他沒有他那種痛苦的經驗,所以雖然他說的話他都懂,但也不過是字面上的意義,要他真正體會,他寧可像目前這樣平平淡淡在幸福里當個傻瓜,也不要去經歷他曾經接受過的一切。「隨你,反正公司是你的,愛怎么樣都沒關系,偶爾記得回來看看我這個老朋友就好……如果可以,順便帶你皮包里的那個小朋友一起來?!怪苯右粕淼剿且活^的沙發坐下抽出他口袋里的錢包,熟悉地翻出內層里那張像精靈一樣的照片。這張照片是衛樵來美國第一年年底時季家夫妻隨圣誕卡一起寄來的,那時候他跟衛樵一間宿舍,瞧見卡片里那張清靈的容顏頓時驚為天人,還吵著要他幫忙介紹認識。這么多年了,不管看幾次都覺得漂亮,要是他背后多了一雙透明的羽翼他也不會覺得訝異,在蕩秋千上的精靈。宋衛樵微笑,接過他手中的照片,曾幾何時,他不再害怕面對這一張清靈的臉龐,心里有的,只是思念,深深切切,層層迭迭,濃的話不開的思念。他……好嗎?「你愛他?跟愛季璃一樣嗎?」這一直是多年來羅賓心里的疑惑,每每聽他講起三人之間的相處時,他永遠也分不清誰對他比較重要。「我不知道?!顾麤]想過自己會愛上男人,至少從來不會對一個男人的身體感到渴望,而每一次見到季琉時,他總想要親親他,抱抱他……這算是一種情欲嗎?太難以歸類,每一次看見小琉的人都會想要親親他、抱抱他,不可能每一個有這種念頭的人,都是對季琉帶有一生相系的想法。唯一他知道的,就是他在乎季琉,非常非常地在乎。若要說季琉是他最重視的人,他絕不反對,但是不是愛?他不知道。「或許這一次回去,你就可以得到答案了也不一定,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