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嗎？」抓著畫布的手緊了緊，小璃要離開他了嗎？

「是啊，她不會沒跟你們說吧？我之前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還跟你爸爸mama討論過，他們也很支持，能長長見識總是不錯的一件事情。而且我常?？匆娦×д驹谏暾埍砻媲鞍l呆，一定是很想去才會這樣，這就是我搞不懂她猶豫的原因，明明是很想去，你爸爸mama也不反對，那她到底在猶豫什么？」

小璃想離開，可是沒走，不是因為爸爸mama，那是因為他？

但是小璃沒跟他說。

他以為每一件事情，都會有人跟他說，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么認為……然而他慢慢學了，學了更多的東西，聽的懂更多的話之后，才突然明了……

他們只將愿意讓他知道的事情告訴他……

第四章

撐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季璃慢慢從大門踏回屋子里。

一個人在外面晃了整個下午，毫無目的的從這家店走到那家店，看著五花八門各式各樣的東西，心里的疑惑始終在原地打轉，沒有理清，也不會變的更加復雜，如果不是看見天空下起四月來的第一場雨，綿綿細細地不斷，或許她仍為想到該回家，怕回家瞧見季琉純真的臉龐，一點一滴的酸楚與心虛便逐漸從心深處擴散。

「小璃，?終于回來了，小琉在不在?身邊，是不是?帶他出去的？」季偉霆一瞧見女兒步入家門，忙放下手中的電話詢問。

「小琉？他不是在家里頭畫畫嗎？」瞧見父母親慌張的模樣，玲瓏的心立刻就猜出發生了什么事？

「小琉不見了，陳嫂說他是跟在?身后出去的，所以我們以為你們應該在一起，打了好多通電話給?，都沒開機?！怪兰玖鸩辉诩玖磉呏?，夫妻兩心更加著慌。剛剛她們還可以安慰自己兒子是跟女兒在一起的，現在連這一項定心石都失去，那不就證明了季琉是自己一個人出去的？

「我關機了?！挂驗槟菚r候心情太亂，不想接到任何人的電話?！改銈兿葎e慌，小琉他會自己買東西，也會自己搭車，他不是什么都不會，說不定等一下她就自己回來了，你們有沒有打電話問過衛樵？小琉記得他們家的地址，說不定是去他們家找他也不一定?！?/br>
他們明白季琉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他的智力只比一般人低一些而已，并非智能不足的孩子，以前也陪他一起認識環境很多次了，搭車、買東西他都會，只是他們一直將人保護得很好，不放心他一個人四處亂走，況且季琉想要出去他也會跟他們說，這一次連目的地也沒說一聲就跑得不知去向。

「打過了，衛樵現在已經從家里出來，大概等一下就到了，小琉這孩子出門也沒帶傘，等一下雨要是變大了那可就糟了?！沽盅盘目粗饷娴奶焐?，想起自己那傻傻的兒子就算會買東西又如何，空怕下了雨也不知該買把傘撐。

「我去他知道怎么去的幾個地方找找，你們待在家里頭，他要是回來了，打電話跟我說一聲?！棺テ鹦衽缘膫?，轉身就要走出門，正巧碰上開門要進來的送衛樵。

難見她的樣子，送衛樵就知道人還沒找到?！肝腋?一起去找，小琉他怎么會不說一聲就出門？」那跟他的習慣不同。

「我不知道，陳嫂說是跟在我們兩個出門后離開的?！棺屗ブ?，坐進他車里頭，一雙眼睛連樹后頭的影子也不放過。

「跟在我們兩個之后？他會不會聽見我們的爭論了？」

「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上次他就聽見你跟?爸媽討論出國的事情?！?/br>
「他知道了？」在事情沒確定之前，她沒打算要跟季琉說??！

「是??！我今天中午的時候不是已經跟?說過了？」絕對是當時的心情太混亂，沒將所有的話聽進去?！付宜m然沒表現出來，可是還是一副很不安的樣子，后來我跟他講了好久，他一直抱著我沒說話，不曉得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給聽進去了?！?/br>
原來小琉早已經知道了，不問她，而是問送衛樵，是怕困擾她嗎？還是不曉得能不能問？

車外的雨勢果然如季母所擔心的一樣變大，一滴滴打在車頂車窗上發出激躍的聲響，聽在兩人的耳里只有更加著急的份。

「我……一直把小琉想的太過于單純……」所以不論什么時候，都是為他做她認為對他比較好的事情，可是小琉不是木偶，他不過少了點情緒，不太能感受別人的情緒，想法簡單了些，但那并不代表他沒有情緒，他不能感受別人的情緒，他不可以多想些……

就說她自以為是吧！

現在又再次證明了這一點。

外頭的景象，因為雨勢變大，來來往往的行人也跟著減少，每一間店里頭，一對一群的人在里面找尋屬于自己的依靠，兩人手邊的電話響一直不曾響起，告訴兩人季琉的離開并不是那么單純，在這樣下大雨的時刻，他仍孤單一個人在外頭，還沒回去那個一直將他保護得很好的家。

「小琉他會沒事的對不對？」他們這么努力守護他，他一定會沒事的。

宋衛樵空出一只手來握住她的，雖然季璃的一雙美目仍緊緊注視外頭每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不放棄，但是手心交握的那一刻，有了一點點的溫暖。

她的手，他的掌都因為心里的焦慮而冰冷，然而交握時，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溫暖可以感受。

休假時的校園，人群本來就零零散散，一旦下了大雨，偌大的地方就成了一片空寂，除了雨聲之外什么也聽不見。

季琉一個人坐在教室外頭的走廊，靜靜看著被風雨打的搖擺的情人秋千。

這個地方他常常來，家里的秋千就是季璃看他每次來總喜歡在秋千架上搖晃，所以干脆在家里頭請人也做了一個，后來家里有了那個秋千，季璃也當了這個學校的學生后，他就很少來這里了。

坐秋千的時候，小璃跟爸爸mama會在后面幫他推。

只有一個人，再見面的第一天就跟他一起坐在秋千架上陪他一起搖晃，讓本來要記住一個人總是要花些時間他，一下子就記住了他的臉龐。

他喜歡他的臉。

挺直的鼻子，nongnong的眉毛，一雙不算大的眼睛有長長的眼睫毛，偶爾會親親他的雙唇是暗暗的紅，暖暖軟軟的很舒服。

他是小璃的男朋友。

爸爸mama說也會是跟小璃在一起一輩子的人。

跟小璃在一起一輩子，那就是也跟他在一起一輩子了？

今天以前是這么想，心里這么想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