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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變不回來了!我是太久沒變了有點生,暫時變不回來而已!俞葉舟悲傷了三秒,便低頭趴在床沿與兔子原型的蘇杭碰了碰嘴巴,算是接吻了,他與蘇杭對視片刻,緩緩搖頭嘆息:“唉,兔子就兔子吧,我養你就是了?!?/br>他下樓管酒店后廚借了一把水果刀和一張小菜碟,回來后便繼續將蘇杭抱在腿上。他自己吃一口,又用小刀把菜切成小塊,吹涼了放在碟子里給蘇杭吃?;疱伒赀€送了兩罐啤酒,蘇杭也鬧著要喝,俞葉舟只好把小碟洗干凈了給他倒出來一點,就見蘇杭迫不及待地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沿著碟子邊緣一口一口地舔舐。蘇杭如今的身軀不如人形的時候耐醉,只三兩碟啤酒他就搖搖晃晃不知所云了,兩只耳朵直愣愣地豎著,俞葉舟用食指一推,他就噗嘰一下倒過去,四肢小爪子朝前伸展著。俞葉舟忽然玩心大起,用筷子點了點辣椒醬在自己舌尖,又伸著舌頭去引蘇杭,蘇杭果然上鉤了,也吐著小舌頭來舔他舌尖上的醬,剛舔到一口,在嘴里咂了咂,突然就瞪大了眼睛吐嚕嚕的吐舌頭。某個作怪的男人在旁邊一邊擼兔,一邊笑的不能自已。只是這兩碟酒醉得快醒得也快,蘇兔子很快就報復回來了,跟他搶吃的。一頓飯好容易折騰完,一人一兔為了爭一口底湯還掀翻了碗,弄了一身火鍋味,俞葉舟只好抱著兔子去洗澡。他把洗手池的活塞堵上,變成一個淺口浴池,放好溫度正宜的水,就把蘇杭放進去了。蘇杭會自己撲騰,然后自己舔毛,俞葉舟沖完澡,給他打上一層沐浴露,結果這兔子滿身毛,活似個大型浴花球,俞葉舟給他沖了好幾遍才把那些泡沫徹底弄干凈。洗完以后,俞葉舟坐在床上,用吹風機給拒不配合、四處亂蹦跶的蘇杭吹毛,很快又get了一個香噴噴的蓬蓬松松的炸毛兔。吹到下肢的時候,俞葉舟撥開他的白毛毛,看到里面一個翹出肚皮的粉粉的小東西。他用手指揉了揉,蘇兔子就四腳朝天瑟瑟發抖,他手指一停,蘇兔子就翹著圓滾滾的小屁股過來蹭他。俞葉舟倍感無奈,貢獻了自己的手指給兔子揉了一會,終于叫蘇杭抖著屁股舒服了。“睡吧,這幾天我都陪著你,哪里都不會去……晚安?!庇崛~舟鉆進被窩,把兔子抱到自己的枕頭旁邊,他撲在蘇杭肚皮上重重吸了一口,喚了兩聲“蘇杭,蘇杭”,才心滿意足地合上眼。蘇杭眨著圓圓眼睛看了他很久,用涼涼的小嘴巴親了親對方,才默默鉆進被子里,與俞葉舟緊緊地挨在一起,只露個小小的腦袋出來,他也想跟背后這個男人道聲“晚安”,可是一張嘴,只能發出吱吱的叫聲,只好抱著遺憾閉上眼睛睡覺。夜半,一盞床頭小燈在墻角瑟瑟地亮著。蘇杭在不知不覺中恢復了人形,只有耳朵和尾巴還沒變回去。俞葉舟迷迷糊糊醒來一次,見到躺在身前的已不是那只可愛的兔球蘇漂亮,而是那個肢體修長膚白如玉的真正的蘇杭。“蘇杭,不要一聲不響地離開我了?!彼⒅嗄甑暮竽X勺看了片刻,便伸過手去將這一絲不掛的人摟進來,前胸緊緊貼著后背,似跟對方分開一刻就活不下去一樣。嗅著對方頸間清新溫暖的味道,俞葉舟安下心來,再度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有了前車之鑒,之后不管蘇杭去哪,竹鈺都會寸步不離地跟著。后來警方查明,俞原私底下曾給一些小企業放高利貸,而那處廢棄民屋就是俞原手下的追債公司關押欠債人的地方之一,俞葉舟暗中一活動,便叫俞原在開庭之前,都只能老老實實地拘留所里度日了。而俞葉舟所說的“要陪蘇杭幾天”竟是不折不扣地在劇組待了將近一個星期。不明白情況的只以為是投資人下來視察拍攝進度,幾個新接觸大熒幕的配角紛紛使出渾身解數,憋著一股吃奶的勁來演戲,都希望自己能夠吸引住投資人的眼球。卻不知,這位大投資商的眼里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蘇杭換好戲服走入片場,白衣如雪,墨發如瀑,回眸輕笑時剎那間的風情,立刻攝住了俞葉舟的心臟,收回視線后,蘇杭邊專心與飾演阮籍的演員左笛簡單走了一下劇本。“A”響起,蘇杭身披素色外衫,挾著一把以繡梅琴囊包裹的琴,提著一壺酒,漫步于熙攘的街巷,經過嘈雜叫賣的攤販,神色平和不辨喜悲,仿佛周圍吵鬧都只是渺遠的蜃景,與他無干。在一片風嘯聲中,他行至一家籬院前,微微抬手將耳旁散發攏于肩后,一名小廝送客出門,見到門前新客與他手中酒背上琴,也不禁驚訝了一番,還未張口,對方便已闊步行入,迎著眾人的竊語窺探,走進那垂掛著條條告喪白布的靈堂中。入了靈堂,他也未似其他前來吊唁的人一樣,先嚎啕哀哭一番,只以尋常之法行了端端正正地禮,便提酒攜琴往靠坐在墻邊獨自痛飲的男人那里走去。“不合禮法吧,簡直成何體統……”“這就是那個不修名譽的嵇康?”“原來是嵇康先生?!?/br>直到面前堵上一面陰影,左笛才從久醉的神態中回過神來,茫茫然地抬起頭,他手中仍握著一只酒碗,待看清來者的面貌,左笛將手中酒碗向對方遙遙一敬,迷茫的神色中終于露出一點微笑:“叔夜,你也來拜祭我母親了?”蘇杭盤膝坐于他身旁,取出琴來置于膝上,他揭開酒壺上的封泥,微斜壺身替左笛斟滿。“好,好?!弊蟮研@兩聲,一飲而盡,“還是你最了解我?!?/br>于是蘇杭彈琴,左笛飲酒,全然不顧來往吊唁賓客的異樣眼光,直到天色微黯,賓客減少,身旁酒壇也已全數空盡。蘇杭琴音漸止,自斟一杯,望著杯中澄澈的酒液輕輕地嘆了一句——“生亦何歡,死亦何苦?!?/br>左笛捏著那只空碗,抬頭倚靠在冰涼的墻面上,他突然痛號一聲,嘔出一口血,壓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靜靜地滑落下來。盡管在靈堂前喝酒彈琴、不顧賓客,就算是放到現在也是驚世駭俗、為禮不容的舉動,但不得不承認,這副畫面是美的。在鏡頭的緩慢移動之下,蘇杭的每一個細節都被抓住了,流暢撫琴的手指、略顯悲傷的低垂眼神、與左笛飲酒時的豪邁,甚至是琴弦的細微震動,都盡數收錄于這黝深的鏡頭之中。而這也是廖牧然想要的,他應該美得如松下風,清清肅肅,飄逸無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