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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遠越好,自己徑直走到監視器前,果然看到畫面背景里一個格格不入的人影,他惡狠狠瞪了俞葉舟一眼,然后便被化妝師摁在座位上補妝。蘇杭皮膚好,奶白般細膩,而且鼻梁高挺,輪廓英氣,不會顯得過于奶油,也因此受邀拍過化妝品廣告,騙了不少相信廠家宣傳的所謂“零毛孔光感肌”的少女,因他要演的米酒不過是高中年紀,故而妝容很淡,眉形也是彎彎的很乖巧。不過他不太適應香港的天氣,臉上有點出油,好在他這幾天的戲都是在燈光花亂的賭場內景里,鮮少有大特寫,所以化妝師給他輕輕掃了層粉,補了陰影,涂了點唇膏,便算完工。照著導演的要求,蘇杭把剛才“閑雜人等”亂入的鏡頭又重新拍了一遍,cut后下來換了下一場的衣服,一套小西裝,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水,就見賀蘭山走過來要跟他說戲。一看他的架勢,蘇杭就知道這劇本鐵定又被他改了。賀蘭山是個改戲狂魔,勁頭上來一場戲都能被他改十幾遍,這毛病不僅折磨現場工作人員,也實在是消耗演員的耐心,但大家也不得不習慣,誰叫他是連投資商都得看他臉色的土豪導演呢。“這個……到時候……”“不好吧?至少……留……”“你是導演我是導演?”賀導拿著劇本跟他扯了半天皮,終于敲定了新的方案滿意地點頭離開,還好改動不是很過火,蘇杭松了口氣,癱在椅背上伸手管竹鈺要水喝。一瓶插著彎頭吸管的依云礦泉水從身側遞過來。蘇杭閉著眼接過,剛咬住吸管吸了兩口,就感覺身邊落下一個人影,擋住了原本從右側打過來的燈光。他睜開眼看去,見俞大老板雙|腿交疊著坐在與他一臂之隔的地方,西裝筆挺,生生把從大排檔里租來的塑料椅坐出了龍椅的感覺。而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陳苡苡被趕到了一邊,一臉哀怨地盯著他。不過他今天倒樸素,既沒有戴袖扣也沒有釘胸針,領帶也是低調暗紋的藏藍色。蘇杭往他脖子里看了兩眼,心想他總不至于sao到改戴項鏈了吧?等陳苡苡盯得他要冒出火來,蘇杭只好放下水,用半死不活的好像拿不出手去的口吻介紹道:“這位是俞總?!?/br>陳苡苡一聽姓俞,眼睛立刻亮了,軟軟喚了聲“俞總好”,俞葉舟點了點頭,她就借勢談起頭兩年兩岸大火的幾部拿了獎的電影,觀點獨到又不失幽默,與其他一眾見了俞葉舟只會點頭哈腰的小演員相比,尤顯自信,俞葉舟也不時跟她搭兩句腔。蘇杭就在后頭吸自己的礦泉水,前兩天拍戲的時候他就聽人提到過,說陳苡苡早就有意往大陸發展,只不過缺少一點合適的機緣跟一個能把她捧得更高的平臺,水往低出走,人往高處流,瞧她套的這一番近乎,想來是覺得俞總會成為她那個日思夜想的“好機緣”。不料俞葉舟唇含微笑地聽完后,挽起一點點袖口看了眼腕上的表,似無意提起一般,說:“你剛才提到了,想法很不錯,我很贊同你?!?/br>那是五年前的金楓最佳影片獎。蘇杭眨眨眼,朝陳苡苡甩了幾個眼色。誰知這傻姑娘一心貼在俞大老板身上,根本沒留意到蘇杭給他打的暗號,還傻兮兮地笑呢。俞葉舟掩下袖口,蓋住了他那塊白金表盤的百達裴麗,唇彎眼不笑,糾正陳苡苡道:“不過是風華娛樂投資的電影,和駿達沒有任何關系?!?/br>眾所周知,駿達傳媒跟風華娛樂是死對頭,水火不容到提起對方都恨不得能生嚼了。那屆金楓晚會,本來都已經內定好這獎是駿達的了,結果還是叫人動了手腳,最佳影片轉而落到了風華手里,不提倒算,結果陳苡苡不僅提了,還把人家風華的電影夸得天上有地下無。陳苡苡一愣,腦子終于轉圈了,領悟過來這位俞總根本就沒想與她聊天,更別說有什么提攜的意思了,頓時一張嬌柔精致的臉羞得通紅,目光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俞總,喝水!”蘇杭扶額,將自己的水往俞葉舟手里一拍,替陳苡苡解圍。俞葉舟低頭看自己懷里的礦泉水,里頭插著一只被咬扁了的吸管,距離吸管頭兩公分的地方還有個淺紅色的唇膏印,粉粉的一圈。蘇杭這時也看著那口唇印了,當即去奪,誰想俞葉舟伸開胳膊一擋,另只手就把吸管給送嘴里去了。“嗞遛、嗞遛”吸得賊響。蘇杭氣得靠回椅背上,罵他:“要不要臉啦?咬過的吸管你也啃!”俞大總裁保持風度,慢慢吸著水不跟他計較,嗯,唇膏還有點甜,俞總漸漸露出了含蓄的微笑。蘇杭:“……”“蘇杭!到你了!”蘇杭抿了抿唇,不再理俞葉舟,起身往搭建好的舞池里走去,他挽起褲腳,露出圓潤白皙的腳踝,又從工作人員手里接過了什么東西,往手上涂了一點。他和其他兩名舞蹈演員一起,站在圓形舞池中央,這里是地下賭場供人飲酒作樂的區域,報廢的舊賭桌改成的酒桌顯得寬大畸形,一瓶瓶洋酒歪倒在桌心,敲碎的花生殼和瓜子仁落得滿地都是,被踩爛的桔子黏在地板上,打扮風|流的男男女女也做出了酒后興奮的姿態,頭頂老式舞廳的旋轉光球打開,彩色射燈將整個舞池映得斑駁陸離,整個場景都溢出一種頹廢糜爛的氣息。副導吩咐好燈光和收音師,又大聲講了一遍這場的劇情,俞葉舟一聽便坐直了身體,目不轉睛地望著戲中的主角米酒。場記也已經就位準備打板:“第32場1鏡1次!”“啪”的一聲。舞池里光線壓得極暗,沒有音樂,但蘇杭卻頃刻之間換了表情,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搖滾中,肢體扭動起來,雙手高高舉起,細長的腕子越過了頭頂,料子極差的白襯衫幾乎能透出里面的皮rou,袖口的扣敞著,他繞過身邊的舞者,隨著精窄腰跨的擺動解開彼此的領口,手掌拂過的光|裸脖頸霎時在射燈下顯得油光斑駁——那是他手里涂抹的油膏。俞葉舟坐得倍兒直,眼睛眨也不眨,下意識地咬死了嘴里的吸管。其余兩名舞者均扭著腰繼續往下解扣子,唯獨蘇杭停止了動作,伸出一根手指豎在唇間,迷離地扇動著他的眼睫,場下觀眾剎那間開始叫喊起哄,揮舞的酒瓶傾灑出濕亮的液體,迸濺到蘇杭的身上。他搖擺著胯部,反其道,從被酒液率先濺到的最下一個紐扣開始解,一個一個,像是剖開珍珠的蚌殼,釋放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