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來,但氣氛卻更顯尷尬了。吳睿突然捂上嘴,發現自己又多話了,趕緊從那張賣了他也買不起一個腿兒的書桌上跳下來,把收拾好的一摞書整整齊齊碼回書架里頭,直到就剩俞總手里那本法文了。“行了,回公司忙吧?!庇崛~舟抬起手,輕輕朝門外擺了擺。吳睿如獲大赦,忙不迭跑了。在家辦公的這幾天,俞葉舟都感覺特別累,是身體和精神上積壓的雙重的沉重感,連開視頻會議的時候都頻頻走神,早就在腦子里備好的語句似乎也不太聽使喚了,視頻那邊的人問他某個項目的負責人定下來是誰沒有,他只記得那個人也姓蘇,蘇什么來著,一下子想不起來,只好草草結束會議,下次再談。從來沒在工作上這么失態過。手邊還放著那本法語,他越翻越對里面蘇杭的注記到底寫了什么感興趣。到了晚上,他靠在床頭,點一只煙,就著法文詞典一點點地看,用鉛筆在蘇杭的字跡下面寫上自己的翻譯,他很快發現盡管蘇杭的字看起來工整又漂亮,可是內容卻跳脫得很,比如里寫了主人公夫婦旅行到一個小鎮,遇到一只會說話的橘貓,眾人都對它愛不釋手,蘇杭竟然在旁邊記到“天哪,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東西”!俞葉舟想象出蘇杭的表情,不禁輕笑出聲。看得入神,連點燃許久的煙也忘記了,直到累積的那條煙灰突然齊根斷裂,撲簌簌往床上掉,墜|落的火星甚至把他的羊絨床單燒了個洞,俞葉舟才驚跳起來去撲打。可惜洞已經留下了,焦焦的一圈,不僅留在了床上,似乎還留在了俞葉舟的心里。接連幾天,俞葉舟幾乎是著了魔,借著休假把那本不算薄的法語硬生生啃完了,翻過最后一頁,蘇杭的注記也便終止了,他甚至為此產生了一些空落落的感覺,不禁想把書再讀一遍。蘇杭的筆記比本身有趣得多,俞葉舟從他俏皮的調侃和有趣的俚語里,漸漸拼湊出了一個他從來沒有留意過的蘇杭,那個蘇杭更加鮮活靈動,喜怒悲歡均盈于面上,那般透徹明亮。放下書,發現手機在震響,他解鎖屏幕,找到震動的來源。是賀蘭山的微博。賀蘭山一意孤行入圈當導演,一開始是掛在駿達傳媒底下,后來就自己出去開了個只能拿出去?;H说碾娪肮ぷ魇?,俞葉舟算是他的合伙人,全當賣他一個發小情,至于工作室能不能賺錢,根本不重要,照現在流行的梗叫“他開心就好”。而賀蘭山的微博內容向來特點鮮明,用一個字來形容——短,能用圖的絕不打字,能用一個句號解決的更不可能多打半個問號,說得好聽叫高冷有個性,但俞葉舟知道,他就是懶,懶得連那幾下屏幕都不想點。但這回的微博卻足足有七個字,可見這位賀導心情不錯,不吝多打幾個字。這七個字是“伯樂當配千里馬”,配圖是夜色下一個男人的背影,可能是為了即將開拍的電影預熱。但僅僅是一個背影,俞葉舟還是將蘇杭認出來了。這個時間賀蘭山還發微博,肯定是又出去鬼混了,說不定還帶著蘇杭一起混,賀導以前有多混,那是撩過的妹比蘇杭吃過的胡蘿卜還多,小白兔落他手里,不啻于是兔入狼口。俞葉舟越想越心煩意亂,盯著那張背影看了許久,猶豫了一會撥通了賀老二的電話。電話響到快掛才被人接起,賀蘭山滿不樂意地哼唧了幾下,還不知道跟什么人接了一吻,親得嘖嘖作響,半天才掙脫出來,“喂”了一聲。俞葉舟只當那個人是蘇杭,不受控制地轟得炸了,叫道:“賀老二!住嘴!”賀蘭山一愣,聯想到剛才發的那條微博和那天試鏡時蘇杭身上的吻痕,旋即明白了什么,又抱住身邊的人狠狠地親起來,接著便是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聲音,那動靜,是怎么氣得死俞總怎么來,親完了摟著人膩乎乎地笑,問俞葉舟:“好啦,住嘴了,俞總有什么吩咐您說?”你他媽都親完了!“賀蘭山!”俞葉舟氣得手機都握不住,從兩人接吻的畫面直接想象到蘇杭面色紅潤、唇開腿張地躺在賀導演身下的場景,血壓就直接飆到爆表,可他氣又氣得毫無立場,人家蘇杭愿意跟誰接吻、跟誰上床,管他什么事?可他就是忍不住氣,就是見不得蘇杭去給別人陪|睡。更何況他清心寡欲地看了這么些天的法語,自打學生時代畢業以后,他什么時候還干過這種抱著詞典琢磨語法的事兒?簡直把自己感動死?,F在一不留神,卻發現那個曾經喜歡自己喜歡得眼睛都發光的蘇小白兔轉頭就跟別人上床了,那感覺,就像頭頂跑來了一整個呼|倫|貝|爾大草原上的馬,不僅綠,還綠得萬馬齊鳴。俞葉舟從床上下來,單手就往身上套衣服,也不管現在都快午夜了,只問賀蘭山:“你在哪,我去找你?!?/br>賀蘭山吃吃地笑起來:“怎么,這個點兒俞總還來找我,是想跟我玩3P?”俞葉舟:“……”“你想玩兒我還不想跟你玩兒呢,這么又漂亮又軟的小可愛,我當然是自己藏著掖著,干嘛給你看?”賀蘭山揉捏著懷里小寶貝的臉,又禁不住低頭嘬了一口,眉開眼笑,“是不是呀我的小可愛?來,鈺鈺,給俞總打個招呼,省得他老覺得你是別的什么人?!?/br>竹鈺往賀蘭山懷里一躲,怯生生地說“不要”。俞葉舟一聽就怔了,那根本就不是蘇杭的聲音,他好半天才回過味來,心里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蘇杭,嘴里也下意識說了出來:“不是蘇……”“蘇?蘇什么?”賀蘭山笑得焉巴壞,故意長長地恍悟一聲,“啊……不會是蘇……”咔嚓,俞葉舟惱羞成怒掐斷了電話。賀蘭山笑呵呵地收回手機,手從自己的口袋掏出來又偷偷鉆進了竹鈺的衣服,竹鈺被他撓得羞紅了臉,打鬧了一陣還忘不了問這電話是怎么回事。兩人此時正在海底世界看夜場活動,長長的海底隧道,斑斕的魚群燈光,純潔的不得了。他帶竹鈺出來玩,又嫌竹鈺關心蘇杭比關心他“蘭山哥哥”還多,賀蘭山吃味,一出隧道就買了個冰激凌把竹鈺的嘴|巴塞住。竹鈺兩手捧著蛋筒,因為畢竟是冬天,還是有些冷的,只得小口小口地舔著上面的巧克力奶油。賀蘭山親了親他甜甜的嘴|巴,套話問:“鈺鈺,你說他倆是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竹鈺眨著圓圓眼睛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