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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躲避,揮舞間手機的棱角砸中了俞葉舟的額頭,清脆的疼痛震宕過去,俞葉舟聽見沒有掛斷的手機里傳出竹鈺焦急得快哭了的聲音。“蘇哥,你在哪兒啊,你沒有事吧?蘇哥……”車里的氣氛似乎還沒有散開,黏黏的,像彼此喘息間滲出的汗液。蘇杭喘得比俞葉舟還厲害,他仰靠在車背上,伸手撿起手機,擼了把頭發,跟竹鈺說“沒事,放心,乖”,像哄一個年紀尚小的情人。俞葉舟莫名感覺自己才是失寵的那個。不為“失寵”,而是為自己徒生出這樣的想法而懊惱,俞葉舟隨手從扶手箱里摸出一盒萬寶路,不知道是誰是什么時候扔進去的,他平常不抽煙,現在卻格外想來一根。蘇杭看見他點火,也伸著手要。“不許抽!”俞葉舟訓斥他。“……你大爺!”“不許說臟話!”“……”蘇杭雙手交叉環胸,嘴角抽著,我他媽給你慣出毛病來了。他上下打量了俞葉舟一番,觀察他能把鑰匙放哪兒,外套?西裝褲?還是內夾層?車廂里頃刻彌漫起煙草濃厚的白霧,蘇杭盯著他吞云吐霧,自己卻不能抽,心里怒罵俞葉舟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過這也怪自己,以前把什么最好的模樣都擺給他看,搞得這一散伙,他好像以為自己要死要活學壞了似的。“沒鑰匙怎么不去住景悅軒?”煙霧繚繞中,俞葉舟沉聲問道,他好心地打開了中央窗鎖,降下了一點車窗,似乎是無意,又似乎是刻意地想打聽什么。蘇杭感覺自己終于可以呼吸了,才痛快地說:“沒什么,就是不喜歡了?!?/br>“不喜歡?”俞葉舟拿眼角瞥著他,笑里似乎有些嘲諷的意味,卻一閃而過,“以前一周去一次,無賴似的求著人家售樓小姐給你留著那戶,我照著心思給你買了,你又說不喜歡了?!?/br>“我善變,不行嗎?”蘇杭激昂地反問道。“對,是挺善變的,性格也變,跟我都是裝的?!?/br>“……”我裝你妹夫,你他媽才善變!蘇杭躁惱地拉動車門:“開門,我要下車?!?/br>俞葉舟直截了當地打開了中控鎖,在蘇杭來開賓利車門的那刻,卻又握住胳膊將他拽回來壓在座椅上。蘇杭要罵,眼前卻只有濃得散不去的煙霧,霧里靠近來一個倏忽放大的英俊的臉,和那張他肖想了無數次的嘴唇,兩人鼻骨錯著鼻骨,不知是抗爭間撞到了,還是血液涌了上來,被撞青的那塊地方打陣地疼。煙氣從這個唇縫里涌出來,又擠進另一條唇縫,仿佛是一條靈活的舌頭鉆進去,融進唾液,滑進喉道,肺葉配合著一張一合地攫取著。明明沒有吻到什么,空氣卻黏膩得撥不開,昏沉中,一只手偷偷溜向了身側,一個沉甸甸的小玩意被扔進了蘇杭的口袋。煙霧一散,俞葉舟仿若無事地又回歸原位,一臉正直地說:“只準嘗嘗味?!?/br>“是煙的味兒,還是……你的味兒?”蘇杭順理成章地接道,拉長了那雙誘氣十足的眼睛,舔著嘴唇品嘗方才灌進嘴里的味道。窗外樹梢的陰影穿過擋風玻璃,落在他臉上,被啃咬過的耳垂還紅著,那兒有個小小的洞,橫亙在rou里。這話說得那樣的曖昧,俞葉舟一時沒料到他會這樣不要臉地接話,竟啞口無言了。蘇杭沒等他回過神來,屁股一抬,得意洋洋地踢開賓利車門鉆出去,頭也不回地往樓上去了,他將手伸進剛才俞葉舟探進過的口袋,摸出一把屬于他的小金屬片兒。“……”等等,一把???!公寓是公司給分配的,租金從他自己的提成里扣,經紀人唐星來送鑰匙的時候連著備用的一起給他了,一式兩把,他也懶得拆,索性就那么串在一起,好在他不是個亂丟東西的人,也從來沒出過錯。可是現在一把是怎么回事??蘇杭立刻回頭看去,而那輛黑色賓利早就絕塵而去。“……我日了個豹子的!”作者有話要說:講道理,蘇兔團子這種包養界的泥石流,可能真的會思考怎么把豹子給日了……我們祝他早日成功吧(什么)第十二章別扭不過蘇杭最近換了經紀,還挺忙的,跟竹鈺提了一嘴要換鎖以后,很快就把鑰匙的事兒忘到了腦后。而且給袁鉞當陪襯的那部偶像劇播出了,蘇杭雖是棒打了女主的鴛鴦,但好在天生一張偶像的臉,即便是演了個不討好的角色,扮相還是可以的,演一個意氣風發的翩翩少年,執拗于墻角青梅而犯了傻的偏執狂,加上后期調色,他的表現綽綽有余,故而播出以后沒有預想中那么磕饞,倒還攬了一些顏粉。劇組見風頭正旺,又起了個主演們在微博跟粉絲互動的點子,想再caocao熱度。那天蘇杭正好有一個采訪,方梓怕他亂說話,耳提面命地把他拉到了公司,叫他老老實實地坐這兒配合劇組,等微博的互動結束,采訪的娛記也就該到了。采訪完,還要跟他談談下一個工作。方梓一走,竹鈺就進來了,還提著一個印著哆啦A夢的小紙袋。蘇杭低著頭看手機,竹鈺從紙袋里掏出一小盒面霜之類的東西,嘰里呱啦地念叨著來的路上有多堵,他小姨方梓有多兇,樓下前臺的小jiejie們見了他就要捏他的臉蛋,說到這,竹鈺兩腮氣得鼓鼓,活像一只塞滿了食物的倉鼠。蘇杭一概面帶微笑地聽著,畢竟對著個這么可愛的助理,也不忍心給他甩臉色。他似乎有些明白方梓為什么要安排竹鈺給他了,可能是經紀交接的時候,從唐星那兒聽到了什么評論,關于性格和脾氣的,于是想拿竹鈺來挫挫他的性子。不過蘇杭就連俞葉舟那樣的大老板都伺候來了,應付一個煩得可愛的竹鈺,根本算不了什么。剛覺得竹鈺可愛沒有三秒,蘇杭就后悔了。因為他擰開那盒古怪的面霜,要往他鼻子上涂。那玩意兒味道很難聞,像是什么木頭渣滓腐了朽了,滲出森森的苦味和酸氣,腥黃色,混雜著顆粒狀的不明物質,還辣眼睛。他眼睛以前受過小傷,好了之后就非常敏感,受不得刺激,那味道竄上來就熏得蘇杭眼前一片模糊,鼻頭也隨之酸澀。“還要不要上鏡了!蘇哥,別動!”竹鈺抱著他的腦袋,硬要往他臉上涂。蘇杭本能地一躲,竹鈺小小力氣哪里按得住他,索性爬上了會客沙發,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