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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道:“放肆!” 蘇小淮一頓,登時覺得鼻子又酸又脹,莫名覺得委屈。他何曾這般兇過她! 見她細眉皺起,眸眼濕漉漉的,他反倒是怔住了,只覺心疼,不敢再大聲與她說話。 蘇小淮知道他沒有記憶,更不會歡喜憐惜她,遂想法子去忍那委屈,可奈何越忍越不是滋味。見他沒了反應,她咬唇,諷笑道:“尊上,不動手么?” 晏長云聞言,心口一跳。方才思緒混亂著倒不覺,眼下經她一提醒,他便猝然生了欲念。 手掌清晰地感受著她血脈的鼓動,他喉中逐漸干渴起來,望著她的眸眼愈發迸出了赤紅的光亮。 他嗅到了她的氣味。 那是一種極好聞的味道。 彌散在空氣中的幽香,似有若無,卻攥緊了他的心口,一下復又一下地牽扯著,催人入癮,教人發狂。 他喉頭一動。 只覺自己定下的清規戒律,在她的面前,便如同笑話一般。 蘇小淮看著他,看著他慢慢俯身欺來,停在她面前半寸。朦朧的燭光熒熒微亮,勾勒出他眉眼深邃的輪廓,她的目光順著他英挺的鼻梁向下摸索,停在那薄唇上。 她心一橫,抬手攀住了他的肩膀,踮腳便吻了上去。 他腦中一白,手掌松了開來,只覺她伸了小舌,在他的唇間又舔又鉆。他眸眼一瞇,一手攬住了她的腰身,一手掌住了她的后腦,將她緊緊按到身前來,狠狠地吻了回去。 喘聲漸漸急促,唇息繾綣癡纏。 那冰涼不帶熱度的吮舐刺激她一陣陣發麻,她時不時擦到他的獠牙,牙尖上輕微的毒滲入她的身體,夢幻一般,酥癢流經四肢百骸,教人又燥又濕。 他嘗到了她舌上冒出的小血珠,純陰的血香是世上最甜美的佳釀,可他卻莫名知道—— 她比血,還要誘人。 他緊實有力的臂膀將她攔腰抱起,放去了床榻上,欺身壓下。她便如藤蔓一般地攀上去,肆意地纏他。 如此瘋了一般的,誰也沒了理智。 尸鬼界,三日未朝。 · 蘇小淮再睜眼醒來的時候,人正躺在尸王寢殿的大床上,腰酸背痛,張了張嘴發現嗓子啞得發不出聲音。 渴得不行,她舔了一下嘴唇,便想起了那荒唐的日日夜夜,臉“噌”的一下便熱了起來。 她坐起身來,被褥滑落到腰際。她看了一眼四周,他不在,殿里也沒有旁的人。她有些失落,卻也放松了一些,反倒是那些矮榻、桌椅、窗臺……看得她臉紅心跳起來。 行了那些事,蘇小淮自然是覺得靈力充裕、通體舒暢,可轉念一想,他到底不記得自己,他這幾日抱她,許是這純陰之體的緣故,而他尸鬼的天性招架不住而已…… 如此想著,她竟有些患得患失—— 蘇小淮氣得拍了自己的臉頰一下。 采了不就好了嘛! 糾結那么多干嗎! 分明,她以前從來不會考慮這些事情的……惱人。 左右她現在找到他了,那便先守著,等司命說清了劫數再作別的打算。 啊對了,還有血咒。 蘇小淮:“……” 嘖,早知道他就是尸王,她才不要和那什么姬無晝定血咒呢!這下可好,若是血咒發作了,那她便不得不給姬無晝傳信。那姬無晝不是什么善茬兒,與尸王立場對立不說,還打著要奪位的算盤。 蘇小淮翻了個身,看了一眼身邊的空位。 她若是遵從血咒傳信,那么他定然會吃虧的……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把這血咒給破了才是。 不過眼下,蘇小淮又渴又餓,再睡也睡不著了,而他卻又遲遲不見人——嗯,鬼影,她遂只好自己掀被下床去。 剛起身,她便覺得足下輕飄飄的,腳軟得有些站不住,這登時便教人更為耳熱起來。 蘇小淮看了一圈,軟榻上搭著他的玄色外袍,而自己的衣服散在地上,早被撕得不能再穿了。她遂只好將他那外袍取過來穿上。 袍子乃極好的錦緞所制,絲滑親膚,穿起來倒也算舒服,只是他這衣服未免太過寬大,衣擺拖地、衣袖長出一截不說,那領口對她而言,也是開得極大的。 空蕩蕩的,加之那微涼的感觸,反倒教她想起一些不太好的東西來…… 蘇小淮捂臉。 不,不能再想了。 ……傷腎。 她慢悠悠地走去桌邊,見桌上有茶盞,看樣子該是他喝的,她便取過來,剛想開蓋卻又停了一下—— 里面……不會是血吧? 她記得姬無晝好像就這么喝來著。 蘇小淮打開一看,只見里頭只是單純的茶水,松了一口氣,又見那水還是溫的,她便用術法探看了一下,想來是用了什么咒術保溫的緣故,遂才安心地喝了起來。 這異界不比以往,實是深不可測,有妖魔鬼怪不說,還有比她修為高深的尸鬼,她也不過數千年修為,加上還有天道禁制,若是一不小心出了事兒,那可如何是好?所以,她還是得謹慎些才是…… 她剛飲了一口,便聽殿門“吱嘎”一響。 蘇小淮嚇得回過身,哽了一下,嗆得咳嗽起來,咳出了淚花。 剛進屋的晏長云反是被她那咳嗽給驚了一跳,他下意識緊走兩步上前,卻又覺得自己這般作為不大對,遂停了下來,收斂了神色,抬眸去望她。 望了一眼,他便又是僵住了,眸色隱有轉為通紅的征兆。 她,穿著他的衣服…… 他攥緊了拳頭。 蘇小淮見是他,便呼出一口氣來,放下了茶盞,清了清嗓子問他道:“尊上,可有吃食?” 雖是潤過嗓子,可她那聲音依舊是甜軟地惑人,他欲念更深一重,幾要忘記自己是過來做什么的了。 殿外的亮光照進了屋子,晏長云立在門前,逆著光,蘇小淮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見他那雙紅瞳幽然發亮。 看他“高深莫測”地站著,一副平靜作派,不似要搭理她的模樣,她便有些小心翼翼起來,試探著問道:“尸王尊上?” 晏長云隱忍一番,涼聲道:“你想要什么?” 聽他這么說,蘇小淮便突地放了心,笑開道:“烤雞?” 晏長云:“……” 突地,他甩袖出門,道:“來人,帶她沐浴后來尋朕?!?/br> 話落,便不見了身影。 蘇小淮:“……” 大兄弟,如果沒有烤雞,可以直說的,您別生氣…… ※※※※※※※※※※※※※※※※※※※※ 糖不? 第八劫(4) 被跳尸侍女帶去狠狠地洗涮了一番后, 蘇小淮更了一襲白色長裙,去了尸王日常處理事務的正殿暖閣。 暖閣里安靜地燃燒著草木香,是一種清冽的味道,像他一樣,很是好聞。暖閣裝潢大氣樸素, 許是厭惡陽光, 窗戶緊閉著, 卻又因為點了燭燈,便使得這暖閣不顯得昏暗。 里外候著幾只伺候的尸鬼,全是侍者,安安分分地杵著,因著是尸體所以連呼吸都不用了,靜得反倒有些嚇人。 蘇小淮跟著那侍女進到了里間去, 只見他坐在案后的龍椅上, 奏折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