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煥發。她下床著衣,捻了個凈身訣,兀自尋思道那人這是去了哪里。 莫不是覺著對不起他夫人,戴罪潛逃了? 哼,膽小。 她挑眉暗啐。 只不過這總歸是胡思亂想,蘇小淮在他屋中等了一陣不見人,遂只好放出神識去探他。本想著他定不會走太遠去,是以蘇小淮只是就近一找,不想居然到處都找不到他。 她擰眉而起,暗道:他竟是出了天元教? 蘇小淮走出門去,只道那天元教之外的范圍實是太大,饒是她現在靈力富裕,也支撐不住她這般揮霍的。她遂只得探著聶予衡留下的清淺氣息,一路尋到了天元教的禁域之外。 只見一座石碑屹然立于洞口前,上書幾字,看起來翩若驚鴻矯若游龍,甚是唬人,但卻是與司命女娃那命簿上的鬼畫符一樣一樣的,左右她看不太懂就是了。 見是她來了,禁域洞口前守著的兩個教眾連忙行禮,齊聲道:“參見教主?!?/br> 蘇小淮略略頷首,問道:“左護法可曾到過此處?” 那二人頗有默契地對望了一眼,居左一人拱手道:“回教主,屬下們不曾見過左護法大人?!?/br> “喔?”蘇小淮聽到這話,倒有幾分訝然。她斂眸,只覺洞里面隱隱似有聶予衡的氣息,她只得再道,“也罷。本座有意入內一探,不知師父可好?” 那人答道:“前幾日,待教主您與二位護法大人入了秘境后,尊上便入了禁域閉關,屬下……不知?!?/br> “本座進去看看?!碧K小淮話落,那二人讓開了路,她抬步而入。 這禁域明面上只許天元教歷代教主入內,蘇小淮倒是從不曾進去過的。只見這石洞極大,嵌在高聳肥碩的山體之內,通路盤曲繞旋,不知其深,亦不知其廣,縱使施以神識,也難一覽其貌。 洞中隱隱有風,也不知是從何處吹來的,頗有些滲人。見這般環境,蘇小淮不免感到疑惑。天元教歷代教主那般武功高強之人也就罷了,可聶予衡的娘親分明只是一個弱女子,又怎么可能住得了這陰森森的洞xue? 真是不看不知道,看了便覺其中蹊蹺。 沿著洞壁上的燭燈,蘇小淮走到了主洞之外,本以為能探到人息,可那里卻是什么都沒有。她一頓,推門便入。觸目一望,竟是愣住了。 只見得那上任教主歪倒在石臺上,經文與宗卷散落得到處都是。 莫不是聶予衡?! 蘇小淮匆匆上前,只見那遺體身上并無劍傷,遂是松了一口氣,這才有心思細看起周圍的情況來。 只見這上任教主雙眼閉合,面色已黑,想來已經離去多時。 蘇小淮心中一凄,卻是不想這便宜師父會這般輕易離世,夙長歡的記憶一涌而上,倒是差點兒沒讓蘇小淮落出些狐貍淚來。 她找了找,聶予衡不在。但這洞中的氣息卻告訴她,他來過。 為何? 細瞧之下,只見雪花堆一樣的文書上覆著幾幅畫,她走進一看,只見那畫上女子未綰發,想來未作人婦。女子很是年輕,身姿裊娜,面容教人一瞧,便覺難忘。 這幅畫畫得很是用心,作畫之人的情意大可窺見一斑,其中相思之意不言自明。蘇小淮再看,更覺那女子的眉眼,竟給了她幾分熟悉的意味…… 蘇小淮睨了一眼紙上文字,落款是她的師父,目光上移,她愕然。 這畫中女子,竟是聶予衡的娘親? ※※※※※※※※※※※※※※※※※※※※ 杭白挑眉:“聽說你們已經拔出了長刀?” 讀者:“是的沒錯,如果fg倒了,就砍你?!?/br> 杭白一本正經:“咳咳,其實,人家不介意讓你們的長刀沒入我的身體里?!?/br> 讀者:“……” 杭白:“我覺得吧,繼插花之后,我無法直視的詞語更多了,比如什么長劍啊、長刀啊……” 讀者:“……老污婆?!?/br> 杭白:“不是沒有別瞎說?!蔽⑿?jpg 第四劫(16) 天下第一美人果真是名不虛傳, 蘇小淮不過只是看著畫,便抵擋不住那人的姿態神|韻,連聲贊嘆。 這真真是極美——美得跟她自己化作人形時不相上下。 魂被勾走了片刻,蘇小淮一愣, 這才回過神來,匆忙放了畫,找尋起聶予衡的氣息來。只見地上散落的書卷上有他的味道,想來這滿地狼藉, 都是他干的好事, 只是……他翻這些東西做什么? 蘇小淮拾起其中一本,隨意翻了翻,卻是驚愕。 這竟是天元教甲等以上的買兇名錄! 江湖里難免有不少買兇|殺人的腌臜事兒, 從夙長歡的記憶中看, 天元教做這買賣可謂是做得得心應手。低等的買兇, 教中皆有記錄,而高等的買兇, 蘇小淮倒是從不曾讀到過的。 那些花大價錢買兇的雇主自然是不愿透露姓名, 是以她本以為, 這些高等的買兇不會被記錄在案,可誰知, 此事并非不記,而是不能光明正大地放在教中。所以, 這些宗卷全被放到了只有歷任教主才能進入的禁域中來。 蘇小淮嗅了嗅, 急忙找出帶著聶予衡的氣息最濃的那一本, 只見那封頁上赫然寫著:天字號名錄。 她蹙眉,抬手翻開。這名錄頁數不多,所記載的事件寥寥無幾,但都是大事,隨手一翻,便是殺個皇帝重臣云云。此外,這書中內容翔實,從雇主姓甚名誰家世如何,到事成之后的掃尾與偽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事無巨細明明白白,甚至連雇主在買兇時的嘴臉都刻畫得栩栩如生。 翻到聶予衡細看的那數頁,只見那書頁邊緣皺巴巴的,似是被人狠狠捏過。蘇小淮一目十行掃去,驚詫不已。 當年買兇殺聶予衡父親,并設計奪走其娘親的,竟然是他的伯父! 蘇小淮看著看著,眼珠子差點兒沒掉下來。 這到底是怎生一個驚世駭俗的伯父,才會干這種殺弟奪妻的事兒…… 看到末尾,見得那書卷留白之處,有著另一個人的筆跡作注。蘇小淮但覺熟悉,細細一辨,那批注正為夙長歡師父所留。只見那批注寫道,有朝一日,待得神功練就,勢必叫那武林盟主血濺三尺云云,蘇小淮一臉復雜,只道這上一輩的事兒,還當真是糾葛頗多。 她又看了一眼那死去的師父,只怕這人的死因,當是練功不成,反被神功沖噬了罷。 捋清了這些事兒,蘇小淮遂知,想來聶予衡定然是去其伯父所居的獨步山莊尋人了。 其伯父既是能得混出個武林盟主之名,那么他定然不只是有把刷子,怎么說至少也得有兩把。是以,蘇小淮不敢耽擱,匆忙飛身而去。 · 獨步山莊坐臥在巍峨的獨步山間。風聲蕭蕭,袖擺翩躚,蘇小淮施展輕功,點葉而上,只覺這山委實極高,爬起來頗不容易。 一路上,蘇小淮想到了司命所說的劫數,道她只消助聶予衡尋母,且莫讓他失了心智。眼下,其娘親十有八九在那獨步山莊里,聶予衡既是尋了過去,想來找到娘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