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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與她多待,只覺在她身側的時間每多一瞬,對他而言,都是一種煎熬。 他驀地收回視線,只怕再多看一眼,他會更舍不得離開。 “魔域不是修士該來的地方,離開這里!”他冷聲道。 “我不!”蘇小淮斷然道。 陸臨淵:“……” “你若不把我徒弟交出來,我不會離開?!碧K小淮理直氣壯地吼完,通體舒暢,只覺這“你不知我知”的戲碼演起來有趣極了。 陸臨淵聞言眸子一沉,低聲道:“你的徒弟不值得你入魔域來救?!?/br> “你閉嘴!”蘇小淮聽罷頓時來了氣。 他值不值得,怎由得他自己說?她不許他把自己看得那么輕! 她揮出一道劍光,把劍橫上了他的肩膀,寒聲道:“我的徒弟,由不得你說三道四?!?/br> 陸臨淵心口一疼,似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地砸了一記。他抬眸看她,只覺胸口飽脹,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緒似是將要溢出來。 他眸子暗暗,只想將她一把抱入懷里,嵌入身體中,再也不松開。 蘇小淮見他不答,遂盤算起要怎樣攛掇他把她帶回去,她想了想固執道:“帶我去找他?!?/br> 陸臨淵瞥了她一眼,不知要怎樣做才能將這人請出去。 與她相處多年,他諳知她若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說了今日要吃魚,那便一定要吃魚,就算是他做了她最喜食的烤雞都不能改變她的心意。是以,他如果就這么打暈她,將她送回清云派的話,想必待她醒來后,她還是會回到這里來找他的。 陸臨淵嘆了一口氣,頗為無奈地問道:“我并未帶走你的徒弟,你要如何才肯罷休?” 蘇小淮見此目光一燦。 心道:當然是把他的陽元采得干干凈凈的才肯罷休??! 她那雙烏溜溜的眸子轉了轉,決定先打入敵軍內部,再自薦枕席。她遂道:“帶我去你居所看看,眼見為實?!?/br> 他嘆息,只好應下。 蘇小淮心里一喜,正想著御劍而行,卻不料看他一揮衣袖,瞬息間二人便到了他所住的魔宮。 蘇小淮:“……” 原來她家阿臨已經這么厲害了嘛?! 這可如何是好?這下,想把他綁了霸王硬上弓都不行……真是,太可惜了。 只見這魔宮富麗堂皇、恢弘氣派,與那人間的皇宮大殿比起來,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家阿臨向來是個勤儉的孩子,想必這定是那前任魔君的口味。 陸臨淵帶著蘇小淮往里處走,只見宮中偶爾有幾只穿著體面的魔怪經過,個中有人形的,也有畜形的,見到陸臨淵皆是停下腳步,恭敬地鞠躬道:“主上?!苯又湍媚欠N見到了怪物一般的眼神兒,將她打量著。 陸臨淵不喜她被人這般盯著瞧,遂是心中不悅,抿著唇一言不發。蘇小淮倒是覺得新鮮,一邊端著冷清的架子,一邊偷偷用眼角余光四處看了起來。 二人行至殿后,此處空無一人,亦是空無一魔,靜得只能聽到林葉沙沙的輕響聲。蘇小淮抬眸一望,卻是愣住了。 不想這大殿之后,竟是有一處枝葉繁茂的所在,而坐落林間的,正是一幢與她在懷青峰上的居所別無二致的木屋。 她眉眼一柔。 原來他,也是這般惦念著她的么? 陸臨淵望了她一眼,只淡道:“你徒弟不在此處,若是滿意了,你便快點——” 話未說完,他瞳眸一縮,只見蘇小淮捧著心口,滿頭是汗地栽倒下去。 他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攬進懷里,用神識一探,他僵住了。 這竟是…… 余毒未清? ※※※※※※※※※※※※※※※※※※※※ 杭白:“嗯哼,兒子,這個結果你滿意嘛?” 陸臨淵:“……” 杭白:“女兒我告訴你,看在他上次吃完就跑的份上,你這次一定要狠狠地上了他?!?/br> 蘇小淮:“好!” 陸臨淵:“……” 什么叫余毒未清?什么叫欲迎還拒?什么叫口嫌體正直? 人家還是個孩子,一點都聽不懂呢,微笑.jpg 第二劫(13) 正當蘇小淮感慨于那木屋之時, 頓覺腹中一緊,竟是有一絲殘余的魔毒盤踞在她的體內作祟。 那魔毒很是微弱,是以她來的路上倒是未曾發覺,卻不想, 入了這魔宮,那魔毒便被這里濃郁的魔氣給勾了出來。 這點微不足道的余毒,身為分神期修士的她自然可以運功排解。 只不過…… 蘇小淮勾了勾嘴角。 這真真是天助她也! 她還想著要拿什么理由賴在這里不走呢!這真是盼著什么,來什么! 她遂暗暗催功, 用自己的靈力在那一點兒小火苗上狠狠地添了一把柴火,不消片刻,那火氣說燒就燒了起來,周身血液翻涌, 熱氣直直蒸上臉來。 腿一軟, 她便跌了下來。 只覺一陣風撲過, 她果然被陸臨淵抱了起來。 蘇小淮竊喜,心說這魔毒不足以致她神志不清, 她遂可以由著性子胡來, 她倒要看他這回兒怎么逃! guntang發熱的身體貼上了陸臨淵的身子, 熱度從那極薄的布料下透了出來,直直往他身上熨去。陸臨淵嗅到她的暖香, 心臟驟然急跳,耳中嗡嗡作響。 ……怎會有余毒? 他垂眸回憶起來。 想來許是他那時受功未久, 還未能將那魔功徹徹底底地化為己用, 所以出了些紕漏吧? 正當他發愣之時, 蘇小淮抬了手勾上他的脖子,貼身壓了上去。 這難得的采他陽元的大好機會,她又豈能白白放過? 她擾亂了他的探知,讓他以為她是復又受那魔毒所擾,所以才如此情迷意亂的。這般,她便能醒著與他來上一遭,不可謂不妙! 蘇小淮蹭了上去,張開小口,對著他的下巴就是一咬,手伸去了他的脊背,又落在了其他地方上。他一手攬著她,不敢教她摔下去,一手欲要去捉她四處作亂的手,卻怎么也趕不及。 他只覺唇下一溫,濕軟的感覺隨即而來。她自他的下巴溫溫而上,一點點親了過去,終是印在了她心心念念的那張薄唇上。 陸臨淵眼睛突地一紅。 她越是親他,他的喘息聲便越重越粗。 他開葷未久,又被他放心底里念著人這般親昵,只覺腦袋一熱,二話不說便扶上她的后腦,用力地回應了起來。 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瞬息間便入了那木屋中。 · 是時,因魔域之內新舊君主更迭,不少魔物受那氣息更變的影響,遂多多少少有了狂躁之意,一個個紛紛被人界的靈氣吸引,橫沖至撞地朝那坐落在人魔之界的玉山清云派而去。 主峰之上,掌門靜衡負手立在山端,白袖翻飛,盡是仙人之姿。他望著遠處那閃爍不已的結界,他心知,那是魔怪不斷地碰撞所致。他絕不能讓那些魔怪越過結界,否則將會致使天下大亂! 自那魔君從秘境中出來之后,這魔域便沒有一天是安分的,實在是讓人焦頭爛額。只可惜他堪堪步入大乘,遠不及師父上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