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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口閉口“掌門師兄”,秦無端仍舊覺得心虛。畢竟他始終覺得這掌門之位來得分外僥幸,坐在上頭如芒在背,恨不能趕緊拱手讓江山。無意中知曉了他對自己的評價,程九歌不由得笑出聲,難能可貴地寬慰他道:“你可知當初師兄對我怎么評價你的?”秦無端見他揶揄的神情,給自己降了三級,小聲道:“大約是‘此人太過散漫懶惰,仗著小聰明不把心思花在正道’之類的吧?”程九歌一巴掌扇在他頭頂:“妄自菲薄。你師父說,‘無端天分極高,為人不驕不躁,謙和有禮,萬事進退有度,若遇到要緊之事可與他商量’?!?/br>沒料到平素不茍言笑的莊白英對他的期望如此之高,秦無端不由得靜默片刻,就在程九歌以為他被突如其來的表揚砸暈了頭時,他突然吸了吸鼻子,展開一個笑顏道:“師叔,你可知我從來不知道師父竟覺得我……還不錯?!?/br>程九歌被莊白英一手拉扯大,自然不怕他,此時不由得好奇道:“不然呢?”秦無端的折扇一下一下敲打掌心,吞吞吐吐道:“我沒見過師父幾次笑臉,他總是看不出在想什么,說起話來大道理一套一套,仿佛永遠都對我恨鐵不成鋼的……我便以為他……否則怎么至于后來連管都不管,干脆隨便我去哪里?!?/br>難不成在秦無端心里,莊白英就是把他當成了個擺設嗎?聞言,程九歌看向他的眼神就復雜了。他還記得當初秦無端是如何死乞白賴要留在陽明洞天的,一轉眼過了十幾年,這人卻毫無當初嬉皮笑臉的德行了。*程九歌一開始就看秦無端不太順眼。此人甫一出現,便搶走了他師兄的全部關注。那時懷虛真人還掛著掌門的頭銜,謝凌天天在后山自找苦吃,楊垚隔三差五地閉關。莊白英看著自然無關喜怒,年紀輕輕已經很有些世外高人的風骨,言行都挑不出毛病,可他實在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楊垚背地里說他是假道士,他曾因為踩壞了莊白英養的一株蘭花,被他一頓胖揍,從此再不敢招惹半分,其余門生也知他不喜與人親近,總是敬而遠之。唯有程九歌,莊白英始終笑臉相迎,說話都溫柔不少。不過他倒也對程九歌勃然大怒過,往罰抄的上畫王八是一次,折了映暉峰的桃花又是一次。會稽山多松柏楊柳,花也開得小家碧玉,害羞帶怯的。而映暉峰上的罕有幾樹桃花,最是綺麗,在整個青悠悠的會稽,幾乎成了唯一的點綴。莊白英喜歡得不行,每逢春暖花開,常挨著花枝坐一下午,飲茶看書。然后程九歌無意中把那樹上繁花似錦最好看的一枝剪了——他想拿去試藥。當天莊白英剛出房門,見了殘花敗枝,險些急火攻心。他立即二話不說,從旁邊隨手抄起一根笤帚,追殺程九歌一直打到了藏書閣前,他就差沒跳下山崖了,動靜之大,險些驚動閉關的懷虛真人。程九歌最終無處可逃,躲到了謝凌的床底下,莊白英則被他難得大發慈悲的二師兄不聲不響地送客了:“九歌?沒見過。他敢往我這兒跑嗎?”謝凌打發走了莊白英,從靜心苑外回來,鄙視床底瑟瑟發抖的程九歌道:“瞧你那點出息,好像他真會把你怎么樣似的……不就是桃花,至于么?!?/br>程九歌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語重心長道:“二師兄,你不懂?!?/br>然后他被謝凌拎著扔出了靜心苑。從樹上摘下的桃花枝沒能入藥,它被程九歌偷偷別到了莊白英小院的院門上。此間主人自庭院出來,剛一開門,粉白緋紅的燦爛砸了滿身,香風撲鼻。這日夜間一起在陽明峰用飯,莊白英和平常一樣給程九歌添了湯,又往他碟子里放了塊rou,沒頭沒尾地批評道:“小九太胡鬧,下次我非——”程九歌嬉皮笑臉:“師兄還是留著我的腿吧,以后好替你跑路呢?!?/br>其實他早就知道,莊白英掛在嘴上的話便是要把他打斷腿,可他連一個巴掌都沒落到程九歌身上過。而這種微妙的獨寵在秦無端來之后,陡然崩盤。莊白英無妻無子,生平只收了兩個徒弟。當年薛沉還沒露出馬腳,平素穩重得很,萬事不用莊白英cao心,唯有小的那個,激發了他全部的父愛。秦無端太過聰明,一點就透,入門之時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卻已拜讀過諸子百家。他自己找上陽明峰來,莊白英本意是想把他隨便一扔,等熊孩子玩膩了自己就回家去,哪知無意中交談,卻發現這小子心性意外的豁達,于是一留就是這么多年。自秦無端搬進映暉峰的庭院后,程九歌好不郁悶,每天沒了掌門師兄噓寒問暖,只得sao擾楊垚。他第一次拿正眼看秦無端,是莊白英開始忙于之后。莊白英和謝凌自從領會了其中某種害人不淺的奧妙,便開始致力于尋找解法,再加上謝凌的病癥日漸嚴重,莊白英不得不多擔待些——凌霄九式名聲大噪之時,謝凌在江湖中卻越發不受人待見。于是他泛濫到半截的父愛突如其來地收斂了,留下個手足無措的秦無端。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師父從某個下午開始不理人了。大人的事莊白英自然不會告訴秦無端,也沒有時間解釋,等他反應過來時,秦無端已經自作主張地不愿和他親近了。可這事他縱然想解決,也不知從何開始,莊白英無言以對,他找到門中唯一說得上體己話的程九歌,凝噎了許久,欲言又止。程九歌:“師兄,你有意中人了?”莊白英:“小九不要說瞎話,我有事找你商量?!?/br>等聽清楚了莊白英郁卒的來源,程九歌明顯地咂了咂牙花子,陰陽怪氣道:“他不愛理你就不理唄,小孩子鬧脾氣,管他作甚?!?/br>莊白英:“你也是小孩子……罷了,我是想,你們年紀差的不多,總比我好說話。他現下不愿理人,不知想了些什么,你……幫我去問問?”拒絕的話整整齊齊列到舌尖,被程九歌自己掐著咽下去,千言萬語化作一個“好”字。這便成了他與秦無端最開始的交集,少年人想得太多,在滿心的“師父嫌棄我”中猝不及防得到了來自小師叔的關愛,頓時如同春遇甘霖,立刻一派欣欣向榮起來。他開始和程九歌無話不談,成天抱著書去找程九歌談天說地。秦無端喜歡程九歌的字,要臨摹他,嚇得程九歌連忙勸阻,不敢再誤人子弟,只好陪著他在藏書閣把歷朝歷代的文獻看了一遍,被強迫著也博古通今。秦無端重新活潑開朗,程九歌也有了正事做。莊白英對于這個結果樂見其成,于是把小徒弟扔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