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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了我……痛……”蘇錦在榻邊坐下,想起他說“打得皮開rou綻,躺了半個月才能下地”,忽然有些心疼。于是不知所措地拉過被子,將唐青崖裹得嚴嚴實實,又反握住他的手,拇指撫蹭他臉頰,無聲地安慰。這安慰起了些作用,唐青崖此時筋骨沒一處舒坦,縮成一團翻了個身,又是幾聲呻|吟。他似乎感覺到旁邊坐著個人,頓時安靜多了。蘇錦心道,“莫非他自小就是這樣,在旁人面前裝得自己什么事都沒有,時間久了集成心病……”他想了想,那不急于一時,便躺到了唐青崖身邊,把他攏進懷里,不管對方能不能聽到,兀自說道:“知道你痛,不用裝了……在我面前,有什么要緊的呢?睡醒了就沒事了……有我在?!?/br>這話又顛來倒去地說了好幾遍,唐青崖許是聽不清內容,卻沒來由安心,抓緊他的手松了松。蘇錦睡不著,只沉默地陪他,感覺他呼吸穩了,嘴角浮出一絲笑意來。他偶爾會忽略唐青崖大他好幾歲的事實,覺得這人的心智有時成熟,又有時非常幼稚。但唐青崖大多數時候是靠譜的,好似所有突發狀況都動搖不了他,難得顯出脆弱——渝州城中是一次,而此時他意識模糊,這一點依賴便難能可貴,讓蘇錦有了某種奇妙的“被依靠”的滿足。他把這點滿足掰開了揉碎了,舍不得一口吞下,含在嘴里戀戀不舍地品。時間一長,反倒品出一絲心酸來。唐青崖在半夜醒來。他覺得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翻來覆去地被迫回憶了一下乏善可陳的生平,二十六年的前半段無憂無慮,后半段無牽無掛,聽著似乎放浪不羈,但如今覺得天地之大,卻身陷囹圄。他睜開眼,夜色濃重地在房內鋪陳開來,背后平白無故多了個熱源。唐青崖悄悄地翻身,對上一雙疲倦卻仍舊很清醒的眼睛。他嚇了一跳,那雙眼的主人把他摟緊了,喟嘆一般說道:“夢到什么了,一直在嘀咕?!?/br>唐青崖頓了頓,舌頭打了個結,道:“我……我說夢話了?”蘇錦笑了,道:“起先喊師兄,說痛得很。后來乖了,好一陣兒不吭聲,我以為你睡得好,結果又喊起了娘?!?/br>他從那句“乖了”里覺出某種不一般的情緒,皺著眉,似乎很不能想象自己哭爹喊娘的模樣,遂老實道:“自母親過世之后,我第一次夢見她?!?/br>蘇錦沒吭聲,下巴抵在他肩窩,沒事人似的和他挨在一起。唐青崖揪住他一縷長發,在指間繞了繞,以一種無所謂的口氣道:“方才……夢見我還小的時候,成天不務正業。我娘拿著千字文給我背,數來數去,自‘金生麗水,玉出昆岡’之后我就不愿念書了,纏著她要聽故事。她便給我講那塊玉,還有父親年輕時的英雄事跡……小孩兒么,都是喜歡聽這些的?!?/br>蘇錦任由他玩自己的頭發:“嗯,后來呢?”“后來……我被公孫先生抓去攻玉堂學機關術,頗有天分,給她做過一些好玩的木頭小鳥和小兔子之類的,按下機括自己會跳,她高興得很,還拿給我父親看……”唐青崖的聲音低了些,“我以為她會一直看著我有出息,哪知后來生了重病,我還不能陪在她身邊盡孝。她教過我,若是真心所求,切勿做讓自己后悔的事……剛才夢里見她,把自己弄得渾身是傷,覺得很沒用?!?/br>他突然想起來,道:“你最初遇見我,說你姓楊來著?”唐青崖一頷首:“我母親姓楊,她喜歡喚我阿青,所以并沒有騙你?!?/br>接著他狀似發現在蘇錦這么個無父無母的小倒霉面前說家人有點不妥,從善如流地閉了嘴,一心一意地繞指尖那縷黑發。唐青崖玩蘇錦頭發玩出了樂趣,索性揪到身前,他這些日子為著起臥方便,很不在意儀容,此時那束在腦后的發絲幾乎散了,頗為不雅。兩人的黑發凌亂地纏在一處,唐青崖看著卻是笑了。蘇錦好奇道:“你笑什么?”笑原來我們重逢也已過了將近一年,彼時兩廂試探,危機四伏,卻莫名其妙地信任了一個陌生人;笑緣分終歸天定,兜兜轉轉還是遇見了你了。笑是因為……幸運,多少年的孑然一身,孤苦伶仃,終究尋覓到歸處。唐青崖搖搖頭,復又捏住蘇錦的下巴,認真地望進了他的眼中,如愿以償從其中看見了自己的影子,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他湊攏了些,說話只剩下氣音:“……我心匪石,不可轉也?!?/br>封住了蘇錦所有的氣息,唐青崖仿佛突然有了力氣,整個人一翻身,跨坐到他身上。他伸手解下自己攏成一束的長發,道:“小蘇錦,我想了好幾次了,之前太忙了一直沒機會……不過此間窮山惡水的,成親也不太方便。你既是我的人了,那便別在乎那些虛禮,索性大事化小,咱們先洞房吧!”在某方面分外遲鈍的蘇錦奇跡般地領會了他的意思,慌忙地伸出一只手抵住他胸膛:“不、不行!你才剛解了毒,身上經脈還需時間調理,怎么能亂來……”他話說得義正言辭,抵抗卻云淡風輕。唐青崖一笑,看出此人但逢花前月下,意志力就格外薄弱,于是覆上了他撐在自己胸口的手,引到唇邊,含了進去。唐青崖還有些低燒,口中熱得很,甫一被他唇舌舔上手指,蘇錦險些就潰不成軍了。他的理智還有最后一點老弱殘兵堅守著,連忙撤出來,剛要說話,大約唐青崖發現他又想反抗,徑直俯下身,把他還沒說出口的句子堵了個結結實實。蘇錦只覺徹底沒法了,他半睜著眼,感覺身上壓著一個人的重量卻也不太難受,不自禁地伸手撫蹭唐青崖腰側,有一股快意自丹田升起,卻不知如何發泄。他越發的力道大了,唐青崖被他揉得有些不快,捏著蘇錦的臉,湊到他耳邊吹了口氣:“待會兒就舒服了,別急,你先喊我聲哥……”正要哄騙著占了他便宜,唐青崖卻突然感覺哪個xue位被人點了,一陣濃重的困意襲來,還沒反應過,整個人腰身一軟。蘇錦揉了揉被他吹得發癢的耳朵,頭疼無比地把手指從他睡xue上移開。這人給點陽光就燦爛,身子還沒好全就要胡鬧。蘇錦把他重新挪到被窩中,四角掖得緊了,從耳朵尖到脖子地紅透了,幾乎冒出熱氣來。他坐在床上,曖昧不清的氣息尚未散去,未經人事的年輕身體到底因為剛才的一通胡鬧有了變化。蘇錦突然掀開被子下床,飛也似的跑出去。院中夜色清涼如水,他坐在石凳上,半晌后把腳一起放了上來,縮成一個團。然后陷入了后知后覺的悔不當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