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劍歸問：“寒鴉的首領又是誰？”

衛旗搖了搖頭：“他在江湖上并無具體名號，我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br>
季寒：“這就是毫無線索了?！?/br>
衛旗點頭：“毫無線索?！?/br>
季寒許是早已料到了這一點，倒并未生氣，只是微微頷首，道：“你與花護法已做得很好了?！?/br>
他面上波瀾無驚，雖是在夸人，卻并沒有半點兒夸人的樣子。

衛旗不敢說話。

季寒起了身，說自己走了這么多路，已經乏了，趙劍歸只得送他回去，待季寒歇下，他又尋了個空子，約小林到無人之處，將自己的發現全都告訴了他。

“趙大俠，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毙×中老踩艨?，“我已想過了，既然魔教想趁我們召開武林大會時借機偷襲，我們也可以趁他偷襲時反戈一擊?！?/br>
趙劍歸不免一怔：“你要做什么？”

“我想，我們若能給他們擺一出空城計，再從后偷襲，他們定然慌亂無比，此時若是將他們逼上斷崖，我們便必勝無疑?！毙×趾苁羌?，“這可是剿滅魔教的好機會！”

“剿滅魔教？”趙劍歸愕然萬分，“我們不是只需避開他們嗎？”

“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我們自然不能輕易放過?！毙×终f道，“季寒已受了內傷，應該不會太難對付，到時候還請趙大俠制服魔教高手，與我們里應外合……”他話鋒忽然一轉，“趙大俠你該不會是……下不去手了吧？”

“我……”趙劍歸鋒眉微蹙，正色道，“我自然不會……”

自然不會背負正道。

不知為何，這話他竟已有些說不出口來。

“這樣便好，我想趙大俠也不會是這種人?！毙×中Φ?，“我這便去給盟中傳消息?！?/br>
趙劍歸望著小林離開，已覺心亂如麻。

他實在是睡不著，只好披了衣物，到院中去走了一圈。

這一日并不是一個適合散步的天氣，他走了兩圈，天上已陰沉得幾乎要落下雨來。

他遇見了玉仙兒。

“趙大俠?！庇裣蓛撼⑽⒁恍?，“你也睡不著嗎？”

趙劍歸左右一望，忍不住發聲詢問：“衛旗呢？”

“他忙著公務，倒也不是時時都能陪著我的?！庇裣蓛壕従徴f道，“只不過我并不知他在做些什么?！?/br>
趙劍歸卻知道。

正道早已摸清魔教分堂職能，衛旗的飛鷹堂專司情報，他此時公務繁忙，不是在調查那些刺客，就是忙著收集武林大會那日的情報吧。

玉仙兒忽而又道：“趙大俠，你且放心，我并未將那件事告訴衛旗?！?/br>
趙劍歸一怔，忽而明白他說的是正道請他來教導自己如何色｀誘魔教教主一事，趙劍歸不免覺得有些尷尬，只好低聲與他說道：“多謝?！?/br>
玉仙兒仍是笑著的：“趙大俠不必客氣?！?/br>
兩人靜了片刻，玉仙兒忽而開口說道：“趙大俠是在想著教主的事情，這才睡不著吧?！?/br>
趙劍歸：“……”

他忽而想到，玉仙兒久縱風塵，對于這些情感上的事情應該十分了解，至少比他了解才對，忍不住出聲詢問：“若是你……”

他又覺得這么詢問有些不妥，玉仙兒卻已經開口回答了：“若我是你，絕不會在意其他人的想法?！?/br>
趙劍歸：“可是天下大義擺在眼前……”

“我喜歡一個人，本就是我一個人的事，與天下大義沒有半點關系。不過……”玉仙兒輕嘆了口氣，“大概這就是為什么您是大俠，而我卻只是一名風塵妓子的原因吧?！?/br>
趙劍歸一時無言。

“看來做大俠并不怎么好?！庇裣蓛旱偷托Φ?，“幸而我當時并未喜歡上你?！?/br>
65.

趙劍歸苦苦思索，一夜無眠。

次日季寒仍說要到處走一走，趙劍歸陪著他去，心中忐忑反復，好幾次幾乎要憋不住告訴季寒真相，可他終究是忍住了。

若是季寒知道了真相會怎么樣，浩然盟又會怎么樣？

他摸不準一切，他并不敢說出真相。

趙劍歸頭一次覺得自己像是個懦夫。

季寒與他散了會步，又帶他去了練功房。

“這是我自由習武的地方?！奔竞c他說道，“說起來，我這么多日不來練功房，想必連劍術都退步了?！?/br>
趙劍歸道：“你受了傷，本就該好好休息?！?/br>
“若是我這么與義父說，他可是會生氣的?！奔竞f道，“受了傷也不該倦怠，至少也也該看看劍術功法?！?/br>
趙劍歸顯然對他的說法很不認同：“受了傷就該休息，劍術可以待傷好了再練?！?/br>
季寒嘆道：“落下了，就再難趕回來了?！?/br>
趙劍歸：“我可以陪你?！?/br>
季寒一怔，有些難以置信般看著他。

趙劍歸忽然覺得很不好意思。

季寒扭開頭去，十分緊張的搓了搓袖角，只假裝自己并未聽見這一句話。

他忽然發現門邊兩側還各自站著一個護衛，雖然那兩個護衛板著臉沒有半絲表情，他卻覺得自己已能聽到兩人的笑聲。

他有種心事被人看破的尷尬，卻礙著面子不能將這情緒表露出來，季寒揮退了護衛，待人都已走了，他才又看了看趙劍歸，轉開話題，神色凝重起來：“我們先談正事?！?/br>
趙劍歸一怔：“什么事？”

季寒道：“昨夜我又和花護法與衛旗談過，刺客這件事……他們仍懷疑是溫長老做的?！?/br>
趙劍歸想起溫長老的樣子，倒是十分認同他們的看法。

他始終覺得溫長老會對季寒不利，而溫長老又身處魔教要職，此事若是真是他所為，之后說不準還會鬧出什么事來。

“他們只是在懷疑，并沒有什么證據，也就是說，我仍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想要殺我?！奔竞f道，“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有這個可能，而我卻無法看透他們的心?！?/br>
趙劍歸心中一顫，他想自己是否也算是一個……想要殺死季寒的人？

季寒又道：“我現在只知道那個人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