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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者血管封閉,血液凝固,心臟慢慢停止跳動?!?/br> “但是此毒非常難得,毒箭木只產于海外摩鄰國,由遠航者帶回,數量極少,普通人根本見不著?!?/br> 秦湛聽說過摩鄰國。據記載,在秋薩羅國西南,渡太磧,行二千里至其國。其人黑,其俗獷。少米麥,無草木,馬食干魚,人餐鶻莽。 “血管封閉血液凝固?”他眉心一跳,“此毒可有驗出的辦法?” “有,剖尸便可,根據血管和心臟的變化可以判斷?!蹦秦踝髡Z調平淡地說完,偷偷打量了秦湛一眼。 秦湛犯了難,剖尸可是大事,何況張氏家人也不在,自己不能貿然動作。 “不剖尸也可以,小人觸摸皮下心臟的邊緣,從心臟大小變化,還有頸部刀傷處的血管變化可以驗判?!?/br> 那仵作偷看了會秦湛為難的神情,被從被窩里挖出來的怨氣也煙消云散,此刻便爽快地講出了不剖尸的辦法。 秦湛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瞧著仵作那愉悅的神情,只得黑著臉轉身離開。 身后的軍士也忍不住捂嘴偷笑,被他轉身瞪了一眼,趕緊收斂神色跟了上去。 ------------------------------------- 程安和趙小磊三人圍坐在桌前等待著,誰都沒有說話,房間里就只聽見秦禹平拿著杯蓋在桌上轉動的聲音。 突然,木樓梯響起了咚咚的腳步聲,伴隨著秦湛對那幾名軍士的命令,“將客棧里所有人都帶到樓下大堂,等著審問?!?/br> 趙小磊不由對著外面大聲道:“湛王爺,全都審過了?!?/br> 秦湛走到門前,放低了聲音,“我要親自再審一遍,然后找出留下腳印的人?!?/br> “六寸的腳,很少?!?/br> 已是入夜,街上空無一人,黑暗寂靜。而客棧底樓大堂里,卻熙熙攘攘站滿了人,燈火通明。 堂內的桌椅都已搬到一旁,只在正中放著一張太師椅和一條矮幾。 矮幾上放著一杯茶,秦湛大馬金刀坐在椅上,身后立著兩名軍士,表情森寒。 趙小磊等人因為是當晚住店的客人,也就一并站在了人群中。 所有人都縮著頭噤若寒蟬,連那名最聒噪的中年行商也不敢吭聲。 他們已知坐在堂中的這位乃是鎮守津度府的興國尊皇子,也是被當今圣上冊封的湛王爺。 “所有人,站一列,一個一個走到本王跟前來?!?/br> 秦湛冷冷開口,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掃過,把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過年好。 第60章 第一個出列的就是那名中年行商, 他快步走到秦湛面前后便雙膝跪地,俯身高喊道:“草民劉成才叩見湛王爺,給湛王爺請安, 愿王爺貴體————” “行了, 起來?!鼻卣砍雎暣驍嗔怂酉聛淼奶咸喜唤^。 聲音雖然平和, 但語氣里的命令卻不容置疑。劉成才不敢再繼續,飛快從地上爬了起來。 “將昨日夜里你都做了什么, 到過哪里, 誰可以作證, 一一道來?!币幻娛繀柭暫浅?。 劉成才開始事無巨細地講起, 從他那晚讓小二送了元宵, 芝麻餡料一碗八個,一直說到睡覺前燙腳的水不是很熱。 秦湛卻毫無不耐煩的意思, 也不打斷他的贅述,就那么端著一杯茶,面無表情地聽著。 “……子時初,等我想起來白天晾在院子里的衣衫還未收, 便又爬起身,然后在樓梯拐角遇到了那位夫人,她看見我去了后院,可以給我作證?!?/br> 劉成才說著, 就回身對著人群張望,最后用手指著一名中年女人。 程安認出來,就是那對賣藝人夫婦, 被丈夫謙讓著啃豬蹄的那位。 那女人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自己身上,頓時手足無措臉漲得通紅,不停地點頭,表示在那晚的確遇見過劉成才。 等到劉成才好不容易說完,秦湛的目光掠過他袍下那雙布鞋。 視線在那雙鞋上停佇幾秒后,對身邊的軍士點了點頭,那軍士立即揮手讓劉成才回到人群。 接下來戰戰兢兢走到秦湛面前的,就是剛才給劉成才作證的女人。 “民女王秀珠參見王爺?!彼由姸Y后,便開始講昨晚的經過。 可能從未見過如此陣仗,囁嚅著嘴唇聲如蚊蚋,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傾前身體,能聽得更清楚一些。 軍士忍不住大聲喝道:“大聲點?!?/br> 王秀珠被嚇得一哆嗦,聲音果然提高了,整間屋子都聽得清清楚楚,“我夫君就說,那豬蹄可能不大好,所以你才跑肚子……” 人群里頓時發出窸窸窣窣的笑聲,王秀珠的丈夫也面露尷尬。 只聽一道憤憤然的聲音炸起,“我們店的吃食都由內人親自采辦,每日去街上挑那新鮮的,少信口雌黃往我店里潑臟水?!?/br> 正是跳著腳面紅耳赤的掌柜。 “住嘴,休得聒噪?!迸赃呎局能娛考泵Τ雎曋浦?,那掌柜這才恨恨地閉上了嘴。 “你繼續?!币娞脙劝察o下來,秦湛對著王秀珠道。 王秀珠怯生生地繼續開口,“后面肚子不跑了,就和夫君安歇下,直到天未亮時被小二的呼叫聲吵醒?!?/br> 秦湛的目光又落在她裙下的腳上,停佇了幾秒,然后擺擺手示意她退回去。 軍士正要喚下一名上前來,就聽到一陣腳步聲,一名軍士大步進來,身后還跟著那名仵作。 還不待秦湛詢問,那仵作就興奮地說道:“王爺,驗出結果了。張氏和她婢女真的是死于毒箭木之毒,而不是頸上的刀傷?!?/br> “她們是在已經中毒身亡后才被割喉。一則毒箭木之毒能讓血管封閉血液凝固,一則因為本身已經死亡,所以被割斷頸子后,地上的血跡才只有一小攤?!?/br> “根據尸斑和尸體僵硬的狀況,張氏和其婢女,應該是死于子時?!?/br> 仵作話音剛落,人群頓時炸開了鍋,紛紛議論起來,還有人開始自證清白大聲訴說。 “肅靜?!蹦敲娛坑质且宦暣蠛?。 “當晚張氏吃的什么?誰做的?”秦湛問道。 人群里有人舉手,“回王爺,張夫人和她丫頭昨日投店后就一直未曾出門,用飯也是讓人給她們端到房間去的?!?/br> 說話的是那名掌柜。 他左右看了看,把縮在一邊的小二揪了出來,“是元寶給她們送的飯食?!?/br> 那名叫元寶的小二被掌柜揪到秦湛面前,哆哆嗦嗦地站著。 不待他行禮,秦湛便抬手做了個阻止的動作。元寶趕緊站直,偷偷覬了眼秦湛的臉色,乖覺地直接從昨晚講起。 “回王爺,晚飯沒有任何問題,天還沒黑客人用的晚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