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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問了一句。旁輝楞了一下,連忙說:“有警察在那兒盯著呢,放心吧?!彼睦镫[隱有些不高興,沒想到沈晾能這么關注一個女性。“對了,還有苗因也那件事,”旁輝剛剛夾了兩口菜,又停下了,“他承認自己和那幾間工廠有關了。他承認自己給沈裴的私人工廠注資,但是不承認自己知道他們制造的是毒品。他的合同也和沈裴那工廠里的偽裝文件對得上號?!?/br>沈晾不聲不響地吃著東西,仿佛沒有聽見,但是他已經很久沒有夾菜了。“不過,只要他承認自己和那工廠有關,這事就已經是個大突破了,沈裴的工廠出了問題,他也得擔起一部分責任來,總算有理由把他給扣下了?!?/br>沈晾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也沒有什么表示,讓旁輝多少有點兒挫敗感。說沈晾不關心這些案子吧,他聽到案子還是會動身的,說他關心吧,對事情發生的后續又沒有什么表示。旁輝撓了撓后腦勺,最終還是憋著一股莫名其妙的氣吃完了午飯。兩人這一次沒有再跟著去緝毒,盧蘇麒還是去了。王國從旁輝那兒聽到盧蘇麒竟然有點兒能力,而且還不是沈晾這樣雞肋的能力,登時把盧蘇麒像是福星一樣貼在自己的車座上,只告誡他不能在行動時候讓他的相機咔嚓咔嚓地響起來打草驚蛇。盧蘇麒連忙從背包里掏出一只微單說:“我用這個!快門聲一點兒都沒有,除非貼著機子聽!”沈晾這個晚上難得打開了電視機,正在放新聞聯播。旁輝看了看鐘表,已經七點二十。他在沈晾的身邊坐下,將一杯茶放在他手心里,兩人看新聞聯播看了好一會兒。這個國家發生的大事,這個世界發生的大事,都在那么幾十分鐘內了。以前的人看什么電視都不會落下新聞聯播,幾十個電視臺同一時間只放這一個節目,娛樂節目的地位和現在的產品推廣節目差不多,都屬于不入流的“糟粕”。但是現在只有央視幾個臺還在維持新聞聯播的地位,年輕人百分之七八十不再看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娛樂性新聞,市井小巷之間的斤斤計較,還有那些讓人捧腹大笑的綜藝節目。好像那些在電視機里表演的人和誰上過床跟電視機外的人有半點關系似的。“從前部隊里每天晚上固定時間看,后來出任務看不了也帶個收音機,有機會就聽聽新聞?,F在想起來還真很久沒看了?!迸暂x舒了一口氣,喝了口茶。沈晾摸著自己手里的那個杯子沒有說話。杯子是老式的軍用搪瓷杯,白色杯身,藍色的口兒,上面還印著“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字樣。“以前每個人都卯足了勁兒想要了解、參與到國家大事中,上下一條心,現在大家都向往所謂的自由民主,誰的歪主意多,誰越會抨擊國家和政府,就顯得越有見地。“從前入黨的人,都是真的根正苗紅,我看現在的那些孩子,不把成為黨|員為榮,反倒為恥??紤]這考慮那的,好像入黨是為了綁住他們。我也沒見出國的因為是黨|員會被扣下來的,只見過不是黨|員的富家子弟在外面鬧事被遣送回國的?!?/br>旁輝像是個老兵一樣感慨著,語氣很平和?!耙郧拔覀儼疡R列主義當一門嚴肅的學問學,部隊里有空就看一看,讀多了就覺得博大精深?,F在的人呢,就算是剛剛入黨的小黨|員吧,連都沒有通讀過,就批判這批判那的,口頭說看不起資本主義,內心還是向往著,行動還是反對著社會主義,聽了幾個人的講話,就把它們當做教條,把他們的言論當成自己的言論,其實連現在的社會主義究竟是個什么都不清楚。我看現在大學里都有毛概、馬原的課程,聽沒多少人聽,教也沒幾個人能教好。我們以前這些人,不會的就去學,現在的孩子,不會的就去嚷嚷,顯得自己會?!?/br>沈晾摸了摸杯子,讓杯子在手掌里轉了個個兒,低低地說:“這才是政治。愚民政策?!?/br>“所有的人都厭煩這些理論,有心學習的也不想再學習,國家就算是成功了。權利和真正的道理掌握在少數人手里,真正聰明的人是苦心鉆研的人?!比氯碌娜擞肋h成不了氣候,更連政局的邊都搭不上。他們以為政局里被罵還不出聲的都是坐實了罵名的龜孫子,其實在不吭聲的人眼里,大量的抨擊不過博以一笑。沈晾從來不談政治,他對任何人都不感興趣,更加不想在那一潭深水里把自己淹死,旁輝也不談政治,因為他自認屬于“愚民”的一員。王國久久不升職,也沒有什么怨言,也許他也不想往上摻和。哪個行業都一樣,哪個領域也都一樣??刂埔粋€領域的集體或個體,永遠都希望自己是領頭羊。而當出現新的智慧、新的產品、新的思想時,對國家來說,扼殺這些新思想新智慧叫集權,吸納則叫進步。只是大多數普通人選擇扼殺自己成為新智慧、新思想的可能,在平均線上做一個跳梁小丑。沈晾喝了兩口水沒有看完新聞聯播就回房間去了。旁輝去給他放水果的時候看見他正在翻譯一篇新的稿子,仿佛恢復了從前的狀態。旁輝站在門口看他瘦削的背影。他看了很久,眉間一直緊鎖著,然后他出門靠在墻上,點燃了一根煙。煙霧籠罩了他極其復雜的神色。-王國帶著那兩個人折騰了一整晚,最終還是因為盧蘇麒逮住了已經破網的一條魚。王國帶著滿肚子惱火回來,大清早就給旁輝打了電話。“追了一整夜,你連覺都不睡一個?你是牛嗎?”旁輝一邊晨跑一邊說。“牛哪有我勤奮?”王國說,“起得比雞早,睡得比驢晚——”“就吃得比豬多?!迸暂x接上他的話,讓王國噎了一下。“行了,你和沈晾到底來是不來?這老驢的嘴太硬了,你有沒有什么好辦法?”“硬也沒辦法啊,我們國內還能和嚴刑逼供擦點邊兒啊,這要擱國外人家一口一個‘我要見我律師’,你連半根毛都碰不了他?!?/br>“得了,還沒到那‘定時|炸|彈’的地步呢,我們城市又不會因為他毀滅了,哪兒要到嚴刑逼供的地步?!?/br>旁輝楞了一下,腳步忽然慢了下來,他說:“你剛說什么?”“嚴刑逼供?”王國怔道。“不是,前面那個,定時|炸|彈?那是什么玩意兒?”“哎,你不知道啊,讀書讀少了吧,”王國“哈哈”笑了兩聲,“就一哲學命題,比方說h市里有個能炸掉我們整個市的炸|彈吧,馬上就要爆炸了,結果你手里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