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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自首,可以少受點兒罪?!?/br>王燕穹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手一抖,水灑出了半杯。王國說:“采集指紋的人現在就在科室,等他出來了,還有一個‘在逃犯’遲早也得落網?!?/br>王燕穹仿佛在瞬間老了十幾歲。他緊緊捏著紙杯,捏得里面的水全灑在了他的膝蓋上。他沉默了足足五分鐘,然后低下頭說:“我自首……”王燕穹家庭情況很不錯。他唯一的弟弟就是王燕國。王燕國吸毒之后,王燕穹成了他離婚后的經濟來源。而王燕國用來回報王燕穹的,就是自己的兩個女兒。楊平飛坐在咖啡店里慢吞吞地給旁輝說著:“王燕國從戒毒所出來之后,所有人都以為他成功了,他兩個女兒也是。但是沒到第二年就又染上了。王禮零和王禮藝當年是被判給她們媽的,工作之后她們媽就搬了,王燕穹支持王燕國吸毒的經費,條件是王禮藝和王禮零?!?/br>“你是說,王燕穹和王燕國合伙搶劫□□了王禮零姐妹?”旁輝看了他一眼,皺眉說。“王燕穹交代說,他讓王燕國騙姐妹倆,他不愿意出錢,除非姐妹倆肯跟他?!?/br>“王燕國同意了?”“一開始沒有同意,不過吸了毒之后的人,就難說了,”楊平飛冷冷地說,“而且王燕穹告訴他那對姐妹不是他親生的?!睏钇斤w冷笑了一聲?!巴醵Y零和王禮藝一個是幼兒園教師,一個剛剛上班,都沒有錢長期負擔她倆這個爸,你說她們能怎么辦?”旁輝轉著杯子,皺眉說道:“那個案子呢?”“王禮零是和王燕穹長期保持性關系的人,但是王燕穹還想要王禮藝。這就是當時引發事件的矛盾,”楊平飛說,“王禮藝和他爭執中被殺害,而王禮零還和王燕穹保持著緊密關系,所以她當時不肯供出王燕穹?!?/br>“那之后又是怎么回事?”旁輝問,“王燕穹以為王禮零已經供出他們了?”“是啊,誰進了局子能不害怕?王禮零瞞住了,倒也沒說假話。但王燕穹不信她啊。王燕穹保釋王禮零之前,已經通知了王燕國,”楊平飛說,“他事后給警方報案說王禮零接了威脅電話,其實是他將王禮零交到王燕國手上的。王燕國幾乎神智不清,只知道要‘教訓’他這個‘不是親生’的女兒了?!?/br>旁輝閉上眼睛喝了一口咖啡,嘆了一口氣。“先jian后殺啊……都說虎毒不食子,能干出這種事的人,還能算人嗎?”楊平飛怒氣沖沖地捶了一下桌面。震得桌上的咖啡一顫。旁輝想到沈晾忍耐著痛苦的表情,和那一聲沉重又萬分憤怒的“人渣”。“沈晾……沒事了吧?”楊平飛看著旁輝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沒事,我帶他去醫院看了一次,就是瘀傷,骨頭沒有太大問題?!迸暂x用手指磨著杯子,心思卻飄到了其他地方。“輝哥!”楊平飛一聲叫喚將旁輝猛地喚了回來。他嚴肅而認真地看著旁輝,說道:“輝哥,我之前對沈晾的那些話,我都收回。你幫我謝謝他。下次,我們會在被害人遇害之前就逮到兇手!”☆、第6章CHAPTER.6“五月二十七日,陰。實施□□罪行的犯人,都是男性之中最為低等的動物?!?/br>沈晾的筆跡很硬,一字一頓,每一個筆畫都仿佛嵌入紙張。他坐在桌邊,一邊回想一邊落筆,盡可能用最為準確的語言寫下他的感受。“……撕裂感以及鈍痛,臟器受到強烈的壓迫感……伴有內出血,毫無快感可言……純粹是一場獨自欲望實現的暴行?!?/br>沈晾有一套記錄本,那是為了記錄曾經“預測”過的人所用,而沈晾還有一套非常厚的日記。那本日記幾乎像是一部臨床醫學的百科全書——那是旁輝的形容詞。當然他從來沒有對別人這么形容過。他不能讓沈晾知道自己看過他的日記——那幾乎像是耶穌受難的記錄一般的日記。沈晾將日記本鎖在柜子里,然而旁輝卻能在給他未放入柜子前的任何他離開的時候看到這本日記。他每天都會以特種兵的方式“竊取”這日記里的“情報”,用以監測沈晾的身體狀況。沈晾對旁輝并不坦白,然而他對他的日記本卻非常誠實。他盡可能用多的筆墨來描繪一切細節,讓他不錯過任何一種發病時的癥狀來二次判斷對方的死因或者病因。旁輝暗下想過很多次,如果沈晾是一個醫生,他一定是那個最有效率也最強大的醫生,當然,可能也是最短命的醫生。王禮零的案子結案之后,沈晾用了一個多星期來恢復——不僅僅是恢復身體健康。這個時間已經相當短了——對比他之前遭受過的。旁輝換了第五個被沈晾打碎的碗之后,總算是在一個早晨看到他臉色陰沉地站在門邊,說了一聲:“早飯呢?”“王國的案子怎么樣了?”沈晾開始扒稀飯的時候,盯著他的旁輝松了一口氣,仿佛是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擔子。“還在追蹤那個和沈英英對話過的男人。不過那人倒也很厲害,當時從現場離開之后,居然至今沒有被警方找到行蹤?!?/br>沈晾皺起了眉,停下了筷子。旁輝說:“那個殺了沈英英的人倒是有了消息,有一個目擊者稱他從湖的北面上岸,進入濕地,王隊正往那邊搜尋?!?/br>沈晾說:“沈英英當時和人交換了什么?”沈英英死前和一個男人見了一面。那個男人十有八九是她足愿冒著生命危險來見上一面的人。沈英英以她吳不生妻子的身份,卻居然無法更改時間,非得在那一天那個點與那人相見,重要的恐怕不是那個人,而是他們交換的東西。“一張支票?!迸暂x說。沈晾皺起了眉?!爸??”“一張價值一千二百萬的支票?;ㄆ煦y行的?!?/br>沈晾的眉皺得更緊了。一千二百萬對一個有混黑的丈夫的女人來說不是一筆很大的錢。不夠大到足以令沈英英以生命為代價去獲得。很顯然,旁輝也想到了這一點,然而他提醒沈晾說:“你還記得沈英英走的時候的話嗎?如果她不信你,很可能也會為了這筆錢離開?!?/br>“不可能?!鄙蛄罃蒯斀罔F地說,“聽到自己厄運的人,會在潛意識里趨吉避兇,哪怕迫不得已得外出,她也不必刻意選擇那一條路。只要避開我指示的地點,就相當于讓這個預示產生了偏差,任何一個人,只要不想死,都不會選擇面對恐懼和懷疑的選項……”旁輝敲敲他面前的桌子說:“先吃飯,一會兒我再去找王隊問問。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樣了?!?/br>沈晾還沉浸在思索當中,旁輝端起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