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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色沉沉如水,看不出喜怒。前世之事……若是今日不答應,只怕這一世真無機會知道了,就是活也該活得明白些……想著我便點點頭,跪下身去:“還請帝座成全?!?/br>掖華看了我好久,嘴角微微一勾,眸中竟似帶了些溫柔。我怔了怔,他剛剛是笑了……掖華抬起手,伸出一指,點在我眉間:“閉眼?!?/br>我趕緊閉眼。再睜開眼,確是白茫茫一片。不止是白,還有紅,和空氣里淡淡的血腥氣。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好像……有什么聲音……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我皺皺眉,什么聲音,好奇怪的樣子?我閉上眼,仔細聽著聲音來源,卻聽不出,只好作罷。周圍這白有些晃眼,我眨了眨眼睛,才好好打量起周圍來。應是一場惡斗之后,我身旁還有兩人不省人事,我俯下身去翻看二人面貌,確是大驚,竟是掖華東陵二人。二人身上滿是傷痕,衣衫破爛,盡是血污,臉上也臟得不行,我環顧四周,能隱約看出些深淺不一的腳印,想必是二人被人追殺潛逃至此,體力耗竭才倒在此處的。卻也不能看這二人死在此處,想來他倆將來各要稱霸一方,總不能在這小小雪山之中喪命。好在我倒也有些法力傍身,想起這是上古之時,古籍中寫我是鸞鳳一族,雖然后來鸞鳳一族因我被驅逐出九天之外,流亡四野,但想必如今應是不難喚來。我仰頭清嘯,果然自天邊飛來一只紫金色九尾鸞鳳,那鳳鳥緩緩收了翅羽,化作一個青年人形,上前跪拜與我身前:“主人,何事喚乘風?”原來,古籍中說我是鳳族竟不是胡編的?他叫我主人?我是鸞鳳一族的主人?“乘風……你、你幫我將這二人帶回我住處?!?/br>那名喚乘風的鸞鳥倒是對我的話十分聽從:“主人,西南十二宮如今正在修葺,乘風送您先去大迦摩陀天的行宮如何?”西南十二宮?大迦摩陀天?這都是何處?我看過的古籍中從未聽過這些名字,看來那些古籍到底是有些不周全之處的,等我回去之后,多學些字,倒是可以編編書打發時間,或者就算認不得太多字,口述給嬤嬤們,相比也能寫出些小書來,想來我重明也是可做文章之人了。我倒也不再糾結,便同意了。乘風化作鸞鳥將我與那二人帶到了大迦摩陀天。鼓樂絲竹,閑花奇樹,瓊樓玉宇,異獸珍禽,大迦摩陀天中竟是一派繁華仙境。守衛士兵見了我,便行禮退避,乘風領著我入了行宮。一路上仙姬道者皆是神色自得,見了我便附身行禮,見我一副呆愣愣的,也不言語,各自笑笑起身,便自行其是了。乘風在一旁卻有些不服,低聲道:“主人,您便是脾氣太好了些,看看各天的人,都沒個尊卑的樣子了?!?/br>我微微皺眉,聽乘風的意思,我似乎有些身份,莫非在這大迦摩陀天還是個人物不成?乘風領我進了一棟巍峨宮宇,仙娥魚貫穿梭,見了我屈膝行禮,齊聲道:“恭迎主人?!?/br>我有些納罕,古籍里只道我是個鸞鳳族人,后來成了個掖華麾下小將,可卻不曾寫過我如今這顯赫身份?,F在距我成為小將應該還有很久,那我現在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乘風將我領回寢宮,寢宮小巧雅致,不少宮娥見我回來便紛紛忙碌起來,乘風叫了大夫給二人療傷,我則是守在一邊讓宮娥伺候著用些飯菜,便巴巴盯著二人,想他們早些醒來。那神官醫術倒是高明,行針喂藥之后,二人很快幽幽轉醒,我忙湊過去。掖華看見我,先是微微皺眉,又是不動聲色打量了我和周圍一番,卻并不開口。而東陵則是盯著我看了一會,又看看自己赤裸著上身,便怒道:“你是何人!將我二人強擄至此有何目的!”我還未開口,那行針的神官卻是一怒,一手銀針斗轉,還沒看清,就已逼至東陵咽喉要害:“大膽狂徒,竟敢對我鳳主出言不遜!”東陵一驚,立刻不敢動彈。旁邊掖華連忙起身,朝我看來,眼中竟似有懇求之意:“鳳主大人,我弟弟不懂規矩,還請鳳主大人大量,莫要與我二人計較?!闭f著,竟俯下身去,行了叩拜大禮。我一時有些呆了,高高在上的掖華帝,無喜無怒的掖華帝,九天戰神的掖華帝,如今竟如階下囚一般叩拜求我?!一旁的東陵早已慘白了臉色,有些無措地看著掖華。神官微微皺了皺眉,朝我看來:“主人,您看是否要下官將這二人押入地牢從后發落?”我咬咬下唇,道:“不必了,就將他們兩個留在這里好好調養。你且仔細些,他們二人受傷頗重,有什么珍貴藥草,盡管用了便是?!?/br>神官雖有些疑惑和不贊同,但也沒說什么,只是附身行禮稱是。我在這大迦摩陀天倒也自在隨心,城中子民似乎同我十分親厚,雖稱我是鳳主,卻并沒有特別畏懼我,反倒行于街上還能偶與仙姬童子笑談。另有西南十二宮的文書每日由司文書的神官送來。我曾問乘風這天地格局,古籍中記載的上古戰亂竟一樣也沒有,天地之間一派祥和。乘風自豪道,我鳳族執掌天界各司,以仁為政,各族皆安居樂業,潛心向道,何有戰亂的道理。我在宮中之日,幾乎日日都有各族族長前來拜見,倒也無甚大事,即使偶有族間紛爭,經神官調解,倒也紛紛迎刃而解。我想起自己在這大迦摩陀天逍遙了不少日子,竟然把掖華、東陵二人早早拋到腦后,也不知現在二人如何了。我朝神官打聽了二人近況,得知二人身體已無大礙,便召見二人。初見掖華時是一身破爛衣衫,幾乎辨不出顏色,此時換了件墨色長服,美玉束冠,便立即顯出掖華帝那般風華絕代來了。東陵則是著了件絳紅長衣,頭發未束,只松松用珊瑚綁了,散在身后,卻是一個嬌艷美人。神官傅玉見我似乎看二人看呆了,伏在我耳邊小聲道:“主人,下官已調查二人來歷,是九天外一座并不出名的小山來的小仙,似乎二人家鄉被人侵占,無家可歸流落到了我九天之內。二人樣貌出眾,但其心不明,主人若想要美人,下官定會進獻衷心于主人者,此二人不宜太過親近?!?/br>神官傅玉是我老師,自小看我長大,是鳳族四大長老之一,對鳳族忠心耿耿,我心知他此言不差,可是掖華和東陵于我豈是外人。我朝神官笑笑,小聲道:“我曉得了?!?/br>遣了他人,只剩我和掖華、東陵,我心中盡是有趣,想當初我見二人就是一副唯唯諾諾樣子,可現在他二人可是仰我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