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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女沖了上去。 宮九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怎么他的金葉子就進她口袋里了? 青光大放,清雅的琴音壓過了鬼哭狼嚎,崔清越凌空九州踏歌運轉,轉瞬間就來到了幽靈宮主面前。 在手剛要拉上她的面紗的時候,被她散發著陰森冷氣的手給擋住了。 她朝后退了幾步,婉轉著聲音嗔道:“姑娘怎么說動手,就動手哩?!?/br> 這聲音,能把人都給聽酥了。 崔清越抱著琴道:“我同九公子打了賭,賭你美不美?!?/br> 幽靈宮主笑道:“那你賭了人家是丑還是美哩?!?/br> “我賭你美?!?/br> 幽靈宮主道:“那多謝盟主垂憐了?!?/br> 崔清越再一次攻了上去,彈動商音,以音化刃割下了幽靈宮主的一角面紗。 幽靈宮主笑嘻嘻道:“盟主好俊的功夫?!?/br> 綴碧軒里還能聞到竹子的清香,天上的烏云散了去,躲在云里的月露了出來。 是一彎新月。 月光隱隱籠罩著兩人,她們每一步都踩在月色下,把月亮的光華都搶奪了去。 快活王道:“月下有佳人?!?/br> 沈浪接道:“對影成雙人?!?/br> 快活王暢快大笑,“接的好,接的好?!?/br> 崔清越迎著月光再一次動了,她手中的琴音越來越急促,一道道音刃打斷了好幾根楠竹。 她再一次朝她臉上的面紗伸去了手,拉下了第一層面紗,她只看到了她的一雙眼。 面紗下,還有面紗。 不 過這雙眼就夠了,這雙眼就已經夠美了。 她收回了手,嘆道:“果然是個美人?!?/br> 她退了回去,這雙眼見過就不會忘。 盈盈秋水間,見到了湖面上粼粼波光和滿天星光。 她瞧你那一眼,一顆石子掉在了那湖水里,在你心上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待到平靜后,只余心動。 宮九問:“是美還是丑?” 崔清越回:“你輸了?!?/br> 她很美,既脆弱又堅強的美。 云霞叢生,片刻后散去,除了滿目狼藉之后什么也不剩下。 快活王問:“可看清了幽靈宮主的樣貌?!?/br> 崔清越搖頭,道:“我只看見了一雙眼,一雙屬于美人的眼?!?/br> 快活王道:“這算什么美,我帶你們去見一人,那才真正當的上傾國傾城的佳人?!?/br> 崔清越看了眼又開始迷茫走哪的宮九搖頭拒絕,“不了,美人什么時候都能看,但是現在我困了?!?/br> 快活王善解人意的點頭,“你若想見美人,對著鏡子照一照就能看見最美的人?!?/br> 崔清越輕輕笑道,“您可真是個會討女人歡心的人?!?/br> 難怪像王夫人這樣的人,都曾敗在他的手底下。 快活王沉浸在她的笑容下,再次惋惜,這樣一個女人,注定不會是他的女人。 崔清越蹲下身,側耳聽宮九空中的呢喃,“左邊,還是右邊?還是走后面?” “我帶你回去?!?/br> “那走吧?!?/br> 崔清越問:“對了,你要去哪來著?” “倚蘭軒?!?/br> 崔清越抬頭看了眼天,道:“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br> 宮九吐了一口氣道:“我還是把你殺了吧?!?/br> 崔清越道:“打打殺殺不好,你要走哪邊?” 宮九指著右邊的路道:“我要走這?!?/br> 崔清越點點頭,踏上了左邊那條路,“我們走左邊?!?/br> 與他反著來,肯定最后能走對。 曲曲折折之后,兩人終于來到了倚蘭軒。 倚蘭軒不像綴碧軒中滿了楠竹,而是鮮花林立,最顯眼的就是其中的紫色花朵,高貴又神秘。 軒內到處都綴著紫色的紗,層層疊疊,朦朦朧朧。 宮九再一次問:“當皇帝真的會禿頭嗎?” 崔清越不在意道:“禿頭算什么,還會過勞死。你這么年輕,不想死吧?” 宮九不信道:“你又不是皇帝,你怎么知道?” 崔清越道:“難道沒見豬就不知道豬怎么跑嗎?” 宮九道:“好像挺有道理的?!?/br> 他想了想,難怪上次他摸去小趙寢宮想偷兵符,卻找到一個奇怪的小盒子,里面裝滿了頭發。 這樣想想,當皇帝確實不是很好。 他忍不住想了想自己頭禿的樣子,好像還是挺帥氣的呀。 他道:“禿就禿吧,我哪怕是禿也比小趙好看?!?/br> 崔清越道:“你為什么這么執著的想當皇帝,你知道怎么治理國家?怎么維持朝堂上勢力的平衡?怎么處理朝政?” 宮九回答的很簡單,“不知道?!?/br> “那你能讓天下祥和,百姓過上好日子嗎?”崔清越問。 宮九回答依舊很簡單,“不能?!?/br> “那好,那我就不能讓你當皇帝了?!?/br> 宮九道:“小崔你要阻止我,我就殺了你喲?!?/br> “你打不過我?!贝耷逶降?。 宮九表情變得扭曲,靠著走廊上的柱子不停蹭了起來。他大口喘著粗氣,眼睛都紅了,額頭滴下豆大的汗珠。 他眼睛流露出渴,崔清越從他眼睛里看到了迷茫與不安。 應該很痛苦吧。 痛苦到能求人虐.待他來尋求心靈的安慰與快感。 可真可憐。 崔清越再一次念道,看著宮九一點一點變平靜。 他眼中癲狂之色褪去,轉而清明。他盯著她,手握成爪。 崔清越牢牢的摁著他的肩膀,讓他動彈不得,她道:“你這是病,得治。我認識一個朋友,應該能治好你,就是需要花點錢??丛谖覀兪怯H戚的份上,我會讓她給你便宜些的?!?/br> 蘇櫻應該會很感激她給她帶了一個有錢的病人的。 宮九看著她的表情有些復雜,“我殺不了你,要不你自殺吧?!?/br> 崔清越道:“你怎么不去死?” 沙曼來時看到的就是宮九半躺在地上,他的肩膀上放著一只女人的手,一襲青衣拖了地,蓋著了宮九的白衣。 兩個人的表情有些如出一轍的相似,簡單又不簡單。 沙曼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br> 宮九道:“你的確來的不是時候?!?/br> 崔清越抬眼,只感覺到濃重的哀愁和倦意。她狠狠的拍了下宮九的腦門道:“對待姑娘不能這么不溫柔?!?/br> 宮九捂著腦門有些無助,只能惡狠狠威脅道:“小崔你去死吧?!?/br> 崔清越扯了下嘴角道:“打你哦?!?/br> 宮九選擇了閉嘴,在武力面前他選擇臣服。 其實他也并沒有他說的那樣那么想殺她,她拍的時候,他想到了母親也是這樣,再他不乖的時候也會這樣表面溫柔實則惡狠狠的拍他腦門。 他眼中露出孺慕和愛意。 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