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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很快龜裂成一塊一塊的,水爭先恐后地灌進來,車子下沉的速度更塊了。秦子佩咬牙用腳踹掉剩下的玻璃塊,大聲吼道:“快、快出去!”秦汀一下子將身子探出窗外,很快就被氣壓推到了外面,整個人立刻被水包圍住了。巨大的浮力托著他往上去,然而秦汀還記得秦子佩依然在里面。不知為什么,此時此刻他竟然無法拋下那人獨自逃生,出來之后只用手緊緊扒住車窗,敲擊著擋風玻璃催促里面的人快點出來。然而秦子佩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幾乎要把人壓癟的浮力和壓力弄得秦汀痛苦不已,他肺中氧氣也所剩無幾,心急如焚的他探頭往車窗里看了一眼,頓時驚得魂飛魄散。秦子佩竟然已經昏倒在了駕駛座上,且一股nongnong的血正從他左側的腹部洶涌而出,整個車廂中的水都已經被染成了紅色!他是什么時候受的傷,為什么自己都沒有發現!秦汀大怒,原來剛才叮囑那么多他就已經決定了要獨自赴死,讓自己一人逃生!我一定不能讓他如愿!這個想法不知為何就從秦汀腦海里冒了出來,竟然比所有他這輩子所遵從過的規矩和定律都還要深刻,一下子就印在了他的心中!他用盡渾身力氣扒住車窗往里面探身,掙扎著拉住秦子佩的一只手,然后一只腳踩著車子外殼一用力就將他整個人拖了出來。車子被他這么一蹬更快的往下沉去,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而秦汀將秦子佩整個人抱在懷中,順著水的浮力快速地往上沖去。其實這時候秦汀整個人都已經憋得快要爆炸了,耳朵因為水的壓力疼得厲害,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昏昏沉沉的狀態。他只是下意識地拉緊懷中人的衣服,腳機械地踩著水往上沖去。他只是知道他們倆不能淹死在這里,他們不可以這樣。然而他還是沒有憋到沖出水面。當最后一口氧氣用完,秦汀無力地一張口吐出一個氣泡,仰頭看著頭頂上方的水面,整個人漸漸陷入了昏迷之中,手也漸漸松開了。在意識殘留的最后一刻,他感覺有什么有力的東西拖住了他的腰,但他已經無力去看……作者有話要說: 以免有人懷疑秦子佩為啥不變身,在這兒解釋下。以前提過,為了保護N19的秘密,在所有公共場合他都是不能變身的。變異人只能執行秘密任務。只能說秦子佩離開N19以后依然遵守規矩木哈哈……雖然標題叫“九死”,但他倆死不了,恩恩。☆、一生等秦汀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全身都冷得如墜冰窖。他緩緩睜開眼睛,過了一分多鐘才適應眼前的環境——天還是黑著的,而面前就是緩緩流淌而過的運河,他現在是坐在一個橋洞的下面。秦子佩呢?還沒完全清醒的秦汀猛地一驚,一下子坐起來左右看去,卻見在自己一米左右的地方躺著個修長的身影,正是秦子佩。秦汀連忙爬起來跑過去看他,卻見他的眉頭緊緊皺著,整個人還處于昏迷之中。衣服也是濕噠噠的,左邊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看來傷的不輕。秦汀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頭,果然是guntang的。這樣下去不行,傷的這么重又寒氣入體,會要他的命的。“秦子佩……秦子佩?”秦汀伸手推了推他,青年皺著眉無意識地哼了哼,沒有醒。秦汀咬了咬牙,抬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這一下有用了,那雙緊閉的俊目終于緩緩睜開了,迷茫地看了他一眼。“秦子佩,別睡!”秦汀一把抓住他晃了晃,“你現在這樣下去不行,快點告訴我去哪兒才是安全的?你的傷需要治療!”在法國秦汀完全不熟悉,現在外面又有人追殺他們。如果秦子佩就這么昏過去了,他們完全有可能再次落入對方的手中。秦子佩的神智似乎清醒的一點,他哼了一聲,低低地說:“打、打電話——聯系莫邵……”莫邵?看來秦子佩十分信任這個他在這五年中認識的少年。秦汀點了點頭,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帶出去的?!闭f罷,他將秦子佩的一條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身上,一用力將人背了起來,順著橋洞下的樓梯往上走去。此時的街上一點人聲都沒有,只能聽見秦汀自己的腳步聲。路上本來是一片漆黑的,然而不知何時月亮卻逐漸從烏云背后露了出來,照的整個夜晚清明了許多。秦汀攙著秦子佩一步步往前走去,到處尋找著有沒有什么可以讓他打電話的地方。不知為何,明明在一天之前他還想努力擺脫背上這青年的掌控、逃得遠遠的,現在他竟然不能把秦子佩拋在這里獨自逃生。這孩子真的是長大了……秦汀微微側頭看著無力靠在自己肩頭的面容,心中有了幾分感慨。他又想起了在那漆黑一片的水下,青年望著自己那專注而復雜的眼神,似乎蘊含了所有無法言及的痛苦與情深,那么近卻又那么遠。這是秦汀第一次考慮,也許他是真的愛著自己也說不定呢?雖然在這段時間里秦子佩表達過很多次對他的愛慕,但在憤怒之下,秦汀從來沒有當果真??墒沁@一次——“我好愛你?!?/br>他的耳邊似乎又想起了秦子佩的聲音,喃喃的、不甚清楚的,纏繞在唇齒之間,想要說出口卻又不知如何表達的感覺。秦汀緩緩抓住了青年冰涼無力的手,心中多了一絲復雜而奇怪的感覺。在這么走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以后,當秦汀全身的力氣都快用完了,他才找到了一個破舊的小旅館。進去后,兩人這一身是血的模樣差點把前臺接待人員嚇得半死。幸好這里是法國的郊區,黑幫打架什么的事情還是很常見的,老板沒多問就給他們開了一個房間,還好心地拿來了抗生素之類的東西。在給秦子佩換完衣服并做完緊急的處理之后,秦汀撥通了莫邵的電話。莫邵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他們的事情,一接電話直接就問“你們在哪里”,然后保證在一小時之內到這兒來接他們。秦汀放下了電話之后,剛想起身去倒杯水喝,心中一動又停下了:他該不該趁這個機會給李述打個電話呢?現在秦子佩暫時安全了,而自己也確實想回到北京去,那里需要自己。他的手按在電話上,卻久久無法動彈。明明理智告訴他打電話才是對的,但他卻始終無法作出決定。秦汀心里清楚,如果他撥出去這個電話那么他將永遠見不到秦子佩了。無論秦子佩現在是做什么的,在五年前他被N19秘密除名之后,他整個人就是不存在。他回不去北京。若是五年前的秦汀,一定會毫不猶豫打通這個電話的;可是現在的他卻猶豫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