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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斷斷續續地附在鐘意耳側輕聲呢喃道,“陪在我身邊,一輩子陪在我身邊好不好……” “那是自然,我們不是相約好了要做彼此的‘家人‘么?永遠地互相支持、互相愛護、同心同德、不離不棄……”鐘意的雙唇被裴度□□得通紅,眉宇間更是透著一股驚人的媚意,但當她眼神明亮地仰望著身畔人,一字一頓地說下這一句時,裴度只覺得自己心尖一顫,腦海中并無半旖旎之意,只恍然有種得見天光的救贖感。 “嗯,”裴度垂下頭來,與鐘意額頭相抵,定定地望向鐘意的眼底,語氣中帶了一抹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過的憧憬之色,緩緩道,“我們會一直好好地在一起,一直一直……阿意,給我生個孩子吧?!?/br> “我們可以一起看著他,一起把他養大,一起對他很好很好……然后等他大了,我也可以把身上的擔子都放給他,到時候我們就也可以出去走一走,看遍這山川四海、大江大河……就跟外祖他們一樣!” 說著說著,裴度的眼睛也緩緩地亮了起來,因為身體的緣故,原先他也并非沒曾為子嗣之事煩惱過,但那時候想起,多是出于一種“延續后代的責任”心理而已,其實真說他內心有如何期待,那倒也大可不必了。 ——裴度還曾經刻薄的想過:自己身上這樣卑劣的血脈,也合該會得了這樣的怪病,正好徹徹底底地將哲宗皇帝與靜淑皇后的血脈斷絕于此了。 倒也不必再繼續去禍害下面的那一代。 但現在卻不一樣,現在的裴度,是真的很想很想,擁有一個結合了自己與鐘意血脈的孩子:如果是個男孩的話,自來都說兒子肖母;如果是個小姑娘的話,那也是像他娘一些更惹人喜愛……裴度單是在自己腦子里想一想,就瞬間覺得高心頭酥軟一片,高興得不得了。 但鐘意卻聽得頭皮略略有些發麻。 鐘意實在是不想、也不忍心去潑宣宗皇帝的冷水,但看著對方這般興致勃勃的期待模樣,鐘意便忍不住又想起了昨夜昏天黑地的胡鬧……感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酸痛得厲害。 鐘意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這等事兒一直忍著不說也不是個事兒……她悄悄拽了拽宣宗皇帝的袖角,尷尬的四下看了眼那些打從他們與長寧侯方才坐在一起說話時就已經退到三十步以外的皇宮內侍們,明明知道那些人聽不著、也看不清,但還是有種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瞧著的羞恥感。 鐘意下意識地側了側身子,強忍住羞恥感,將自己的袖子捋了一截起來,放到宣宗皇帝眼皮子底下給他看:“旁的都好,只是……” ——那只如玉般細膩的小臂上,密密麻麻,全是大片大片的青紫吻痕。 “下一回,斐郎能不能輕些……”鐘意說著這話都覺得自己臉上燒的厲害,羞恥得恨不得要在宣宗皇帝眼皮子底下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裴度怔了怔,一眼望去,臉上霎時通紅,繼而那抹紅又緩緩退下,隱隱透出一股惘然不知所措的青白之色來。 ——長到這般年歲,裴度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那等床笫之事,也是能成為一種凌虐施辱的手段的。 那簡直不像是喜愛,反像是一種刑罰。 他幾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伸出了指尖,小心翼翼地像是怕會弄壞什么東西般,輕輕地碰了碰鐘意小臂上的青紫。 “這,這些都是我弄的嗎?”裴度的腦子一時有些懵,昨晚他本就是一時興起便拉著鐘意倉促間拜了天地,然后更是稀里糊涂又灌了不少酒,只依稀記得自己一開始時還是知曉應克制一些的,只是到了后來……他自己都昏昏脹脹沒多少印象了。 只依稀記得他昨夜是非常非常高興、也非常非常興奮,今晨摸黑被劉故叫起來去上朝時,還窩在被窩里戀戀不舍地與鐘意耳鬢廝磨了好半晌才舍得出來,因怕驚吵了鐘意醒來,連燈都沒點便抹黑收拾了自己出去的……總而言之,裴度先前還真不知道自己昨晚都干了哪些好事。 ——在裴度的腦子里,他先還覺得昨晚二人是心心相通,共享魚水之歡,抵死纏綿了一整夜呢。 所以當裴度跟著宮人到御花園來見先前在此等候的外祖父長寧侯時,卻偶然發現鐘意也正好在此,才會那般的喜形于色。 鐘意聽了宣宗皇帝這句反問,一時也有些無奈,只無言地拿著那雙水潤潤的眸子靜靜望著對面的人,叫他自己好好想想,除了宣宗皇帝,難不成還是鐘意自己咬的嗎? 裴度僵了一僵,突然伸出手來,直往鐘意的衣襟領口去,嚇得鐘意下意識躲了開去,裴度的臉色頓時有些更難看了。 少頃,裴度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個笑容來,垂著頭低聲哄鐘意道:“我不做什么的……就讓我看上一眼就好?!?/br> 鐘意猶猶豫豫地站定不動,放下了自己護在領口處的手。 裴度小心翼翼地解了扣到脖頸處的那一顆頂扣,勾著一角略略朝里看了一眼,神色便頓時更難堪了一分,一張臉青白交加著復又替鐘意理好了領子,站在原地僵硬地思考了半刻鐘,低低道:“你若是不喜歡,我們以后就不這樣了……” 鐘意眨了眨眼,一時竟然無法領會到宣宗皇帝口里的“不這樣”又是“不哪樣”。 “我是個混蛋,”裴度挫敗的嘆了口氣,緊緊地抱住鐘意,語調艱澀,又帶著抑制不住的懊惱道,“對不住……阿意,昨天晚上我一定是昏了頭了,你當時就應該把我打醒的……” “那倒也不是,”鐘意見自己好像真把人給刺激到了,趕忙又安撫道,“這本也是我自己愿意的……” ——昨個兒一晚上從頭到尾,鐘意就是痛到直發抖的時候,也都沒忍心對著宣宗皇帝直接說出一個“不”字來。 裴度垂眸,定定地望著鐘意,眸底的顏色驟然濃烈了起來。 鐘意被他看得仿佛有一股燥火在心頭燒,尷尬地避開了對方的視線,小心翼翼地與宣宗皇帝求證道:“斐郎你之前……就沒有什么……?” 裴度被她問得也尷尬了起來,手背在身后連著輕咳了兩聲,眼神亂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去看鐘意,含含糊糊地緩緩道:“朕原是預計著讓劉故準備著,在你及笄生辰那日再,再行周公之禮的……結果昨個兒你一哭,朕就沒辦法了,后來稀里糊涂的……” “也就是只看過一二圖冊罷了?!迸岫缺荤娨夂闷娴难凵窨吹脺喩砩舷虏蛔栽?,吞吞吐吐了好半天,最后還是破罐子破摔地直接說了。 ——只看過一二圖冊?!鐘意在心里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覺得自己昨晚遭的那場罪也不算是全然無故了。9 “你那是什么眼神?”裴度卻終于被鐘意看得惱羞成怒了起來,瞪了瞪眼反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