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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瞧著本宮似老虎呢?” “娘娘您還別說,邵jiejie還真真就是這性子?!崩钸x侍在邊上捂著嘴咯吱咯吱地笑了出來,雖然初時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但她的一嗔一喜自然生動,倒也不讓人覺得突兀。 李選侍先是替著邵寶林在鐘意面前圓了這一句,扭頭便復又沖著邵寶林道:“早些年便早些年吧,一個人的脾性嗜好一輩子又能變成多少呢?邵jiejie既然曾在陛下于東宮時便近身伺候過,就不要藏私了,快快與我們說說吧?!?/br> 邵寶林這回倒不敢再拿喬推拒了,還真依照李選侍所言,坐在凳子上擰著眉心一板一眼地回憶了起來:“口味上的話,陛下似乎沒有什么特別偏好、或者特別不好的,嬪妾原在東宮里伺候的時候,曾聽侍弄飯菜的太監們提過,說每回奉上來的飯菜,陛下都是樣樣動一點、樣樣動得一模一樣……想來這種吃食喜好什么的,是忌諱叫外人隨意知曉的?!?/br> 鐘意聽得愣了愣,腦子里登時浮現起那句“多加辣、不放糖”來,好懸才把沖到嗓子眼的那一句“是么”給重新咽了回去。 不過聽邵寶林這么一板一眼地回憶復述著,暫且不論真假對錯,花廳內的氣氛倒也確實是重新松弛融洽了下去。 鐘意心里不由暗暗高看了李選侍一眼,心道:也不愧是燕平王妃親自選上來的人,卻也是如出一轍的“知心“、“周到”了。 “……總之,就是這些了,”邵寶林兀自沉浸在回憶里一一道完,末了,最終總結道,“旁的什么倒也未必有定論,只一點,貴人娘娘您可千萬要記住,陛下生性喜潔,極惡臟亂,從不許旁人隨意觸碰與他,娘娘可千萬小心,不要一不小心犯了戒?!?/br> “是么?”若說前面的鐘意尚且還能忍受得住,告誡自己人的心性本就易變,但邵寶林這一句她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了,不由得心生疑竇,不解地反問邵寶林道,“可若是不能碰都不能碰他……這,兩個人又該如何才能行那房中之事?” 邵寶林被鐘意問得微微一滯,目光閃躲地補充道:“那,那自然得陛下愿意……陛下主動的,自然就不算犯忌諱了?!?/br> 鐘意在旁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面上卻不由露出不甚相信的神色來。 李選侍看著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忍不住從旁作證道:“娘娘勿怪,這一點邵jiejie倒還真未必是在誆騙于您,如何與陛下行房嬪妾不知道,但‘陛下生性喜潔,極惡臟亂,從不許旁人隨意觸碰與他‘這一句,嬪妾可是曾親身領會過,記得清清楚楚?!?/br> “五年前,王妃娘娘讓人將嬪妾收拾得當,送入東宮,半夜里陛下喝得醉醺醺地回來,一進門便站定了,黑漆漆的連燈都沒有點,扭頭便吩咐宮人把嬪妾攆了出來,”李選侍想起來這一出就覺得狼狽又好玩,還頗覺有趣般笑出了聲,取笑自己道,“可憐嬪妾那日尚且還穿著單薄的紗衣,大冷天的被扔在外邊,瑟瑟發抖著也不敢進屋取暖,眼睜睜地看著陛下那晚黑著臉讓宮人太監們將整間屋子重新灑掃了一遍,所有被褥鋪蓋全都一概換上新的……弄得嬪妾都險些懷疑自己身上是否帶著什么怪味兒了?!?/br> 李選侍現在說的輕松,其實細細想來,話里的心酸之處也頗為多矣,那件事后,她足足有三個多月都悲憤欲絕,沒臉出門見人,一度還以為自己那一晚被什么人給故意算計了,在當時還是太子的宣宗皇帝面前露了什么丑,才招致這般的厭惡。 不過五年后的現在,李選侍早早便想開了,她是燕平王妃送到東宮里的人,宣宗皇帝喜歡也罷、不喜歡也罷,他既辭不了,自己便老老實實在宮里住著唄。一不用伺候男人、二不用整日與女人爭風吃醋勾心斗角的后宮獨院,倒也不失為一處安樂窩。 她可不像某些人,李選侍想著,便不由微微斜了身側的邵寶林一眼,心里暗暗冷笑道:眼睛跟被什么東西糊著了一般,這么多年了還不夠她看清形勢,對那位陛下抱著什么不切實際的期待。 ——她也不想想,陛下若當真愿意寵幸她們,早五六年前便該寵幸寵幸了,何至于生生拖到今日,獨迎了鐘氏來。 李選侍心道:她倒要收回自己原先的猜測,這位陛下興許還真不是不能人道,而單單是對她們“人道”不起來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選侍九品,寶林八品,貴人是正五品。 so,都得跪鐘妹。 (后宮里也不可能真的一個女人也木有啦,雖然對度度來說有木有也都一樣了) 被灌了一腦子錯誤情報的鐘妹暈乎乎的…… 第50章 美色誤 鐘意聽得暈乎乎的,送走了邵寶林與李選侍,轉身回屋坐下沒多久,宣宗皇帝的御駕便到了長樂宮門前。 鐘意驚訝地出門迎了上去,出門前瞥了眼時辰,心里隱隱有些高興,主動道:“陛下今日倒是很快,這么早便忙完了?!?/br> 裴度頓了頓,不動聲色地撫了撫袖角,面色坦然地信口胡言道:“今日事情少,自然處理得快,左右政知堂里現下也沒什么事情,枯坐無趣,朕便回來了……你呢,早上在宮里呆的可還習慣?用過膳了么?” 鐘意側頭看了看現在的時辰,早不早、午不午的,一時也不知宣宗皇帝這問的是哪道膳,只好委婉道:“宮里一切都好,有劉公公在,妥帖周到的很……早上進宮前用過一些,午膳倒是還沒用?!?/br> “好,”裴度點了點頭,平靜道,“那便陪著朕用一些吧?!?/br> 于是兩人便又坐到了長樂宮的正殿去,看著宮人如流水般將一道道菜上完,又如潮水般一一退了出去,長樂宮的正殿內一時間很是安靜,只有宣宗皇帝與鐘意二人杯箸相碰時發出的細微清響。 鐘意早上便用過了一頓,其實現下腹中并不如何空虛,且,雖然知道沒有立場,也并不應該,但方才初初見了邵、李二人,鐘意心中一時憋悶,也確實是更沒有多少胃口了。 故而鐘意吃著吃著,手上的動作便越來越慢,最后更是干脆放下了筷子,拿手撐著頭,認真地盯著對面的宣宗皇帝發起呆來了。 裴度被鐘意看得微微有些不自然,不動聲色的調整一下自己的坐姿,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微微探過身,輕輕地摸了摸鐘意的眼睛,無奈而又帶著淡淡的責備道:“吃飯的時候要專心,不要浪費……盯著朕看做什么?朕的臉上有臟東西么?” “臣妾發現,陛下好像很喜歡動不動就……”鐘意歪了歪頭,長長的眼睫毛眨動著劃過宣宗皇帝的指尖,拖長了音調補充道,“便這么碰一碰臣妾?” 裴度一愣,緊接著像是被戳穿了什么心事般,又火急火燎地收回了手去,面色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反問道:“你現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