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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吧,若是再耽擱會兒,等到喬杭姑娘真走了,五姑娘可是后悔也來不及了?!?/br> “等等,”鐘意小心翼翼地掙脫開乍雨熱情的手,打斷她風風火火的步調,奇怪地反問道,“喬杭姑娘?那是 ……?” “哎呀,五姑娘瞧奴婢這記性,”乍雨反手拍了自己腦門一下,對著鐘意傻笑道,“喬杭姑娘啊,那是打從燕平王府過來的,說是來找五姑娘您的呢?!?/br> “方才喬杭姑娘過來時,夫人把人請到了真趣堂去親自招待著,喬杭姑娘帶了好些珠寶首飾過來呢,說都是王妃娘娘賞賜給五姑娘您的,她此番過府而來呢,也是特為尋五姑娘而來、有話想要單獨與五姑娘說呢,”乍雨也不管鐘意聽得來不來得及反應過來,噼里啪啦連珠炮一般先把自己想到的話一股腦全給倒出來了。 “聽奴婢稟說五姑娘不在,夫人便著急忙慌地派人到處去找,后來知道五姑娘您是為了給世子爺的文房四寶挑繡線,親自去正陽大街上的繡坊尋了……” “嗬,五姑娘當時您是不在,沒看到,夫人那時候的臉色啊,刷地一下就黑到了底兒?!闭в晡孀∽?,噗嗤噗嗤地笑個不停,一邊笑還一邊得意地用胳膊肘拱了拱鐘意,眉飛色舞道,“庫房管賬的那幾個老東西這回被一口氣擼了個底兒掉,呸!看人下菜碟的狗東西!該!” “奴婢看啊,要不是礙著有喬杭姑娘這個客人在,夫人能當場發作了那幾個慣常會作威作福的老貨好幾個板子去呢!” 乍雨長了一張秀色秾艷的臉,先前與還晴一起被林氏賜到鐘意身邊時,二人一秾艷一清麗,倒也算是姝色各異、相得益彰。 不過一段日子相處下來,鐘意便十分無奈地發覺:這兩人之所以會被從林氏的真趣堂里分派到自己身邊,或許不僅僅只是因為二人容色過人的緣故。 乍雨、還晴兩個,一個性子太鬧騰,整日吵吵的人腦殼疼,一個脾氣太木訥,三棍子下去都打不出個悶屁來。 尤其是乍雨,她不說話時還好,單看著那張秀色秾艷的臉,倒也不失為一道美人美景,可但凡一張嘴就不行了,十回里有九回都能讓鐘意恨不得立時拿針縫了她的嘴巴去。 就比方說現在,迎面浩浩蕩蕩的一群仆婦都要與她們主仆二人撞個正著了,乍雨還毫無所覺,仍拽著鐘意嘀嘀咕咕地說著今日這事兒她看著是有多么多么地解氣。 這時候她倒是又不著急催鐘意趕緊走了,渾似先前那個莽莽撞撞地跑過來拽上人二話不說走的不是她一般。 ——乍雨姑娘這想著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也真是絕了。 鐘意輕輕地在她手背上拍打了一下,示意她先別說話,抬頭看有人過來了。 “奴婢喬杭,見過鐘姑娘,給鐘姑娘請安?!币粋€鐘意遙遙望著便覺眼熟的粉衫女子領著燕平王府幾個仆婦一起,從不遠處裊裊向鐘意面前走來,福身行禮,客氣寒暄道,“奴婢冒昧前來,未曾提前知會貴府,若有冒犯不便之處,還望鐘姑娘海涵?!?/br> “喬杭姑娘這說的是哪里話……”對方一抬頭,二人一對視,鐘意便認出來了:這位乍雨口中念叨了許久的“喬杭姑娘”,正是那天在林府時,到聽粹院里領著鐘意去見燕平王世子的那俊俏丫鬟。 再看此人衣著談吐皆是不俗,料想應是燕平王世子身邊得臉的一等大丫鬟,鐘意當即笑吟吟地領著人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口中歉疚道,“不知姑娘要來,先前出了一趟門,賴得姑娘好等?!?/br> “鐘姑娘這話說的,可是太過折煞奴婢了,”喬杭也不是那木訥不通人情的,看鐘意說話間有主動與她親近的意思,也親親熱熱地與鐘意頑笑道,“這鐘姑娘是主,奴婢是仆,自來只有下人等主子的道理、哪里有主子給奴婢賠不是的說法?” “鐘姑娘再說這等話,奴婢待會兒回了王府,可就只有去世子面前自請受罰這一條路了?!?/br> 二人一邊走一邊有說有笑地契闊寒暄著,三言兩語間便已經走到了鐘意的小院子外,一進門,鐘意就先被里面堪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狠狠地震了一震,錯愕難忍間,喬杭已先向她再福身行了一禮,面色歉疚、言辭誠懇道:“先前在花廳久坐無趣,想著既然是要等鐘姑娘回來,便干脆請示貴府的侯夫人,先到了鐘姑娘院子里等著?!?/br> “又見這地方很多王妃娘娘送來的賞賜都正好用得著,奴婢便斗膽做主,給鐘姑娘添了幾方擺件,改了幾處擺設……鐘姑娘若是不喜,奴婢這便叫人去重新拆了換回來?!?/br> 鐘意心里梗了梗,什么話都讓對方說完了,她若是真提出要換回來,反倒是顯得她脾氣大不好相處了。 鐘意心中其實很是不悅,但見喬杭神情間似乎也有惴惴不安之色,估摸著對方也不過是個聽命行事的,倒也不好直接說什么,只能勉強笑道:“既然是王妃娘娘的賞賜,必然個個都是極好的?!?/br> “我慣常不大會擺弄屋子里的這些東西,只是躲懶照著林jiejie的那一套學過來罷了,喬杭姑娘改便改了。只是林jiejie對她屋子里的東西素來上心,一筆一墨都是細細琢磨過的,喬杭姑娘日后若是到了林jiejie的院子里,怕是最好不要直接上手動里面的東西?!?/br> 喬杭眼底的顏色深了深,都是千年的狐貍,也不用給彼此唱什么聊齋。她自然聽得出鐘意字字句句,話里話外,都是在拿林府那位敲打她。 ——倘若今日站在這里的換成了林照,再給喬杭一百個膽子,她都不敢亂動人院子里的東西的。 不過,若是換了林照,王妃娘娘也不會派她來做這樣的事兒啊。 “鐘姑娘教訓的是,奴婢記在心上了,”喬杭細細地嘆了口氣,略顯無奈地笑了笑,隱晦地向鐘意暗示道,“只是以奴婢的資歷,怕是去林府這樣的好差事,也輪不到奴婢身上?!?/br> ——喬杭這話里有兩層意思,一是喬杭說自己“沒資歷”去林府,但卻奉命來承恩侯府見了鐘意。這派過去人的身份,往往昭示了要去見的人的身份,鐘意與林照身份有別,尊卑有差,本就沒有什么好比的。 二是喬杭道去林府是“好差事”,既然是好差事,自然沒有上趕著給人家拆家、惹主人不虞的道理,也就意味著,鐘意受著的這等“厚待”,可能是上面囑咐過,獨她一人要享的。 鐘意抿了抿唇,臉上的笑容寡淡了許多,但還是開口請了喬杭一行進屋吃茶,這回兩人間的氣氛便不自覺地冷凝了下來,鐘意雖然也不是拿不出“唾面自干”的態度來逆來順受地任人揉捏,況且從本心來講,她也不愿因為這件事與燕平王府起什么沖突、讓燕平王妃對她有什么先入為主的意見…… 但縱然是個泥人也要有三分土性,腦海里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