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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那樣一臉委屈,悶聲說:“你是師哥還是我是師哥???”楚策無奈笑了,“師哥聽話?!庇洲D移話題道:“方才在看什么呢?”周光璟悶悶不樂地一指墻上的壁畫,楚策揉了揉他的頭以示安慰,轉身就湊過去看那壁畫。鎮國王生前征戰四處,壁畫的內容也就是各地的殺伐之戰,無論是西北大漠還是十萬大山,鎮國王鐵騎所踏之處皆是血流成河,最終將各方部族收歸麾下。石墻上的壁畫細致傳神、栩栩如生,任誰一看都知是難得的佳作,歷經數百年仍鮮亮如初,更是難得。鎮國王死得突然,又正逢戰亂,墓xue壁畫卻還是這樣精美,可見當時下了不少功夫,想想之后的路,楚策心里又多了一分憂慮。正憂愁著,一旁突然傳來周光璟“咦”的一聲,他湊過去問:“怎么了?”周光璟說:“這里的壁畫跟其他的不一樣?!?/br>其他的壁畫無非講述的是鎮國王征戰各方的事,周光璟所指的壁畫描繪的卻是十里紅妝、洞房花燭——竟是鎮國王的大婚!“嚯,鎮國王娶的還是個苗疆女子!”周光璟驚訝地道。楚策一看,畫上女子皮膚略黑但卻眉眼明艷,頗有異域風情,她穿著一襲苗家新娘的華服,身上戴滿了精致的銀飾,與穿著中原婚服的鎮國王站在一起,卻是說不出的和諧。楚策道:“一個異族女子,卻能嫁給堂堂鎮國王為妻,想必不簡單?!?/br>“確實不簡單,”周光璟道:“她好像是南疆這邊的大人物?!焙竺娴谋诋嬙俣茸優閼饒鰵⒎?,敵方主將卻變成了先前的新娘子,穿著牢固的藤編鎧甲指揮千軍萬馬與鎮國王對壘。使鎮國王命喪于此的這場南疆之戰所占篇幅格外的長,亦或是當時戰局確實焦灼,一開始苗兵利用地形氣候之便打了個鎮國王措手不及,待稍熟悉地形之后,鎮國王所率兵馬的強悍戰力便展現了出來,一度將苗兵逼進深山死斗,但不知為何卻又遲遲不能完全消滅,每當畫到這里時,苗兵與鎮國王軍團之間便繪出一大團烏云遮蔽,將部分兵馬籠罩其中,只露出一部分人繼續廝殺,而當烏云出現過一次,鎮國王軍團便會慘敗一次,苗兵也能茍延殘喘一會兒。但再怎么拖延,苗兵的敗局卻也漸漸現出端倪,周光璟正奇怪明明勝局已定,為何鎮國王卻還是命喪南疆,就看到了這一幅壁畫。鎮國王與南疆王妃面對面站著,身后是各自的兵馬,鎮國王手中的長刀已□□了王妃的心臟,而那漆黑的烏云在王妃指尖再現,悄然飄向鎮國王的胸膛。史書上對鎮國王妃幾無記載,只說王妃容貌絕麗、端莊賢淑,夫妻二人則是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的愛侶,沒曾想,卻是這對史書中的愛侶相互下了殺手,送對方長眠。“我知道這是什么了!”楚策忽然說,手指向王妃指尖烏云,“這是蠱!”周光璟一愣,跟著也明白了,除了南疆那神乎其神的蠱術,怕也沒別的東西能一而再地擋住當時鎮國王天下無敵的鐵騎。他這么想著,便看見楚策的手指戳上了那朵烏云,那畫在墻上的云竟被他戳得凹了下去,隨即石墻深處傳來機括運轉的聲響。楚策立即喝道:“不好!”拉著周光璟急速后退,掠過一盞盞長明燈,眼看就要跑出門外,周光璟卻忽然扯著楚策停下腳步,“阿策,你看!”楚策回頭看去,身后沒有□□毒氣,只有墓道深處傳來細碎的聲響,就像車輪滾過地面,兩個人影并排著在墓道兩邊,不快不慢地朝他們靠近。兩人的心都劇烈地跳動起來——莫非這百年古墓之中,還能存有活人不成?但一想到曾見識過的苗疆各種奇門詭術,以及傳說中鎮國王掌握的長生之法,卻又覺得似乎什么都有可能。無妄出鞘,墓道中原本便森寒的氣息似乎更加冷了幾分,楚策沉聲道:“光璟,到我身后來?!敝芄猸Z這一次沒有別扭,立即閃到了楚策身后,露出只眼睛冷冷地盯著那兩道人影。然而盯著盯著,冷意又化作驚奇。楚策也十分詫異,“木偶!”那兩道人影,竟是兩個被雕刻得和真人一般大小的木偶!雖是木偶,但四肢五官一應俱全,甚至身上的衣服也不是顏料涂上去的,而是真的衣服,若不是腳底的木輪,臉上無神的眼眸和僵硬的微笑,幾與真人一般無二。兩個木偶分別被雕刻成一男一女的模樣,由木輪推動著滑到楚策與周光璟面前,僵硬而緩慢地一鞠躬,然后各自貼著墻站到墓道兩邊,擺出一副迎客的模樣。周光璟不可置信地道:“這……這是歡迎我們進去?”楚策說:“……看架勢應該是?!?/br>“哪有歡迎盜墓賊去倒自己斗的?”“可能是想把我們引進去然后殺無赦?!鳖D了頓,楚策的臉上反而緩緩浮現一個微笑,“不過反正長生之術是一定要來拿的,主人都特意恭迎,就不要敬酒不吃了?!笨戳丝磧蓚辱蜩蛉缟哪九?,握住周光璟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邊,“現在身后也不安全了,你還是在我身邊吧?!?/br>☆、長相思(三)兩人沿著墓道平靜地往前走,漆黑的身影交疊著映在詭艷的壁畫上。周光璟忍不住又轉頭看著那一幅幅壁畫,直到看到了鎮國王與王妃自相殘殺的那一幕,眼眸顫了一顫,垂下眼簾。墓道的盡頭是一扇漆金描朱的門,他們剛走到跟前,門就應聲打開,門后面站著兩個和之前一模一樣的木偶,面上刻著僵硬的微笑,機括運轉,彎腰朝兩人緩慢地鞠了一躬,然后轉身,朝前滑去,走出一段距離后,又停下,側身,像是靜靜地等著來人跟上。“不知道這個墓是由誰設計建造的,”楚策道:“此人心思當真深沉得可怕?!泵髅髟缫焉硭蓝嗄?,卻能預測到來人的一舉一動,與其讓來人摸不清方向四處破壞,不如自己將人主動迎進來,怕來人不及反應,還叫木偶刻意停下來等待,一雙眼睛似乎能穿過數百年的光陰,懸在上空靜悄悄地觀察闖進墓中的不速之客。周光璟說:“這樣不行啊,老老實實地跟著它們走,那一切不盡在旁人掌握之中么?”楚策道:“但這里除了這條墓道也沒有別的路可走?!眱蓚冉允抢L著壁畫的石墻,只有他們腳下這一條路,通往幽暗的墓xue深處。那兩個木偶還站在半途中,微微躬著身,微笑著等待。楚策道:“我跟著它們走,待探明前方無虞后便回,你在這里等我?!敝芄猸Z剛要說什么,楚策不容否決地道:“這樣是最好的辦法,倘若真有什么事,也不至于兩個人一起折在這里,你若見我長久不回或是聽見了我的呼救,也可以趕來救我?!?/br>周光璟也只好道:“你務必多加警惕萬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