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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設在哪處。肩膀上忽然一熱,楚策一側眼,原來是周光璟把頭靠上了自己的肩膀,騰不出手來,他把臉湊到周光璟額頭上探了探,溫度高得燒人,有些慌張地聳了聳他靠著的那邊肩膀,想叫醒他:“光璟!光璟,你感覺怎么樣?”“唔……”過了好一會兒周光璟才反應過來,迷迷糊糊地說:“頭暈,難受……我想睡覺?!?/br>“乖,先忍一忍,咱們出去后找個地方給你睡?!北緛砭鸵呀泬虼袅?,再這么燒下去就要燒傻了。周光璟艱難地睜開眼皮,小聲反抗道:“你說誰呆呢?”楚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小心說出了心中的腹誹,一愣之后坦坦蕩蕩地道:“說你呆啊,你不呆嗎?你不僅呆,馬上還要傻了?!?/br>“你才傻,又呆又傻,連個出口的機關都找不到?!?/br>兩人從小吵到大,一時忘了周光璟還在病中,楚策脫口道:“你行你來?!?/br>周光璟說:“我來就我來?!闭f著,摸出自己腰間別著的拂塵,楚策忙托住他的人不讓他亂動:“別鬧?!敝芄猸Z不說話,手中拂塵飄飄然揮向那堵石階最上面的一層,麈尾在他手中時還是飄軟如輕絲,落地卻如千斤石墜地,砸得石階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然后只聽“咯啦”一聲機括響,頭頂的石板緩緩移開,露出璀璨星空,月光悄然撒入原本漆黑一片的地道。楚策側頭看見周光璟臉紅得像喝了十壇酒的醉漢,眼神迷離,卻仍舊傻呵呵笑著,戳了戳自己的臉,得意道:“你看,關鍵時刻還得看師哥的!”話音剛落,頭又忍不住一歪,有氣無力地靠在楚策肩膀上:“不行不行,病來如山倒真不是說說,我扛不住了?!?/br>“傻子?!背呖粗p聲道,將人背牢了,快步走出石階。剛踏出地道,背上的人就是渾身一震,深吸了一口氣道:“感覺出了地道,我就像重新活了一次?!?/br>楚策說:“那我現在再把你送回去死一次如何?”“你好狠的心……”周光璟委屈地抽了抽鼻子:“一點都不懂得體諒我這個病人,活該沒老婆……對了,我們的馬呢?”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他才像重新活了過來那樣,從楚策背上一彈而起,驚呼:“馬呢?我們的馬呢?!”他們之前騎馬進的林府,隨后馬匹就被林府家仆牽去安置了,現在多半在林府的馬廄里睡覺。一想到那兩匹難得一見的良駒就這樣轉手送人,周光璟就覺得呼吸都困難了幾分,痛苦地拍了下楚策的背:“都怪你,來什么林府!搞丟了小白和小黑我們怎么去南疆?!”“急什么,”楚策任他拍打,淡定道:“它們不是在那兒嗎?”吹了聲口哨,樹叢里一陣悉索,果然奔出一黑一白兩匹馬來,周光璟對著自己那匹黑馬伸長了手:“來!小黑來抱抱!”小黑停在楚策身前,親昵地蹭了蹭他,然后對著周光璟打了個響鼻,低下頭吃草去了。楚策毫不留情地嘲諷他:“馬都嫌棄你取的名字難聽?!?/br>周光璟不服道:“那它原來叫什么?!?/br>“……黑風?!?/br>周光璟指了指那匹白馬:“那它是不是叫明月?”“它叫清風?!?/br>手無力地垂下,周光璟嘟嘟囔囔地說:“說得好像你取的名字多有文采,聽起來跟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的外號沒兩樣,還是滿臉橫rou五大三粗的那種?!?/br>楚策裝作沒聽見這句話一樣,道:“他倒是有心?!?/br>“林崢既然放了我們,再把我們的馬留在他府中不是授人以柄?不如好人做到底?!狈讲派陨院昧艘恍?,此時頭又暈了起來,周光璟說著,又把頭無力地靠上楚策的肩膀。一只手探上他的額頭,楚策關切道:“還是難受?”聽周光璟只是蔫蔫地“嗯”了一聲,他便不再多言,橫手攬住周光璟的腰,往胸前一扯,另一只手趕緊抄住他的膝蓋窩,一瞬間就把人從背在背上轉為抱進懷中,周光璟本就頭暈,經他這么一折騰更覺天旋地轉,忍不住揪緊了他的衣襟。安慰地拍了拍他抓著自己衣服的爪子,楚策跨上馬,疾馳向自己所知的某處寒潭。好在這還是在楚州城附近,楚策熟悉得很,不然這深更半夜的,城門又關了,還真不知道去哪兒找大夫。寒潭在離這里不遠的一處密林中,終年寒氣裊裊,盛夏酷暑難耐時,有很多老百姓都會去寒潭附近乘涼,此時已是深夜,密林中自是空無一人,楚策將黑風清風系在樹干上,自己抱著周光璟走到寒潭邊。潭邊經過修葺,原本的泥地已經鋪上了青石板,旁邊架著幾條長石椅,供人休憩。楚策小心翼翼地將人放到青石板上,撕下一條衣擺,用潭水打濕,敷到周光璟的額頭上,大概是熱得太厲害,乍一觸到冰水,周光璟舒服得輕哼一聲,揪著楚策衣襟不放的爪子也松開垂到一旁,他哼哼得舒服,楚策卻只覺心弦猛地一緊,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了過來,又撕了一條衣擺,沾了水,開始給周光璟擦臉。擦了幾回,周光璟好了一點,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輕聲對楚策道:“你怎么只擦臉,我……我臉皮都要被你磨破了?!?/br>楚策喉嚨一緊,過了一會兒才艱難道:“你還想怎的?”周光璟垂在身側的手顫顫巍巍地抬起,解開一條衣服的系帶,眼里大概是映出了幽幽潭水,楚策只覺里頭波光粼粼、水波蕩漾:“你起碼幫我擦擦身子啊,里頭實在是熱得很?!笔钟譄o力地垂下,周光璟自嘲地笑了一聲:“病怏怏的,連解衣服的力氣都沒有了……”又眼巴巴地看向楚策:“阿策,你行行好,幫我脫個衣服吧?!?/br>幾乎是“嗡”的一聲,楚策只聽見腦子里有一個聲音在說,周光璟,你找死。像是有什么東西鯁在喉嚨里一般,過了好久,他才聽見自己狀似平靜的聲音“好?!敝挥凶约翰趴吹靡娖鋵嵲陬澏兜氖稚煜蛩纳韨?,簌簌兩下,解開了衣結,將衣服推至兩旁,露出潔白的中衣。夏日里的中衣薄,隔著布料仿佛就能觸及皮膚一般,周光璟此時又發著燒,熱度透過布料燒到他的掌心,月光朦朧,恍惚讓他記起過往的夢境,夢里的周光璟也如此時一般,渾身guntang,與他緊緊相擁。不敢再細想,閉著眼睛如逃命般一下扯開中衣,原本打算立即撤離的手,卻在觸及他熾熱肌膚的一瞬流連不去,腦中空白許久,終于認命般地握住他的腰,楚策睜著有些發紅的眼睛,啞聲問:“好些了嗎?”周光璟半闔著眼眸,眼底水色流淌,輕聲呢喃道:“嗯……”這一聲幾乎令楚策所有理智崩潰,腦海中似乎有無數個聲音在回響,一字一句都在反復說“楚策,你已經等了六年了,現在不必再熬了”,他屏氣凝神,在腰間摩挲的手移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