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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上臺的順序,是在眾人面前抽簽的,李菲菲先,蘇陶年后。 可以說,除了最終的獎懲,這場私人pk從場地、到評委、再到上臺順序,都是公平公正的。 因為兩人在學校的人氣,小小的PK硬是變成了全??涨敖^后的大事。 早在一個小時前,學校小禮堂就人滿為患,連過道里都塞滿了看熱鬧的學生。 主持人報幕,李菲菲上場。 她一身紅裙,張揚熱烈,將琴靠在左肩,右手拿弓,碰上琴弦。 旋律出來,有懂行的同系學生驚呼:“是?!?/br> 被人們視為巴赫杰作中的杰作,也是最難演奏的小提琴曲目之一。構思新穎、規模宏大、內容豐富、技巧復雜,被稱為“一把琴拉出一個世界”,極其考驗演奏者的技術與實力,一般人還真不敢輕易嘗試。 李菲菲不愧是專業第一的學生,這份自信在整個管弦系就少有。 評委們紛紛點頭示意,對她自信的選曲有了好感。 這首曲子長約十五分鐘,而李菲菲就站在臺上流暢拉動,其中不乏難度大的炫技地方,她均能一一應付,完整演奏了整場。 最后一個音結束,李菲菲放下琴和弓,向臺下鞠躬。 雷鳴般的掌聲襲來,好似這一場不是PK,而是李菲菲的獨奏會。 她揚起嘴角,用自信張揚的笑容回應觀眾,與正預備上臺的蘇陶年擦肩而過時,她挑釁道:“你現在讓認輸還不至于太難看?!?/br> 蘇陶年全程沒理她,在主持人的報幕中,目不斜視上了臺。 李菲菲氣得在觀眾看不見的角度瞪了蘇陶年好幾眼。 演奏時間長,關鍵是技術難度大,給人的視覺與感官震撼都非比尋常。學生們能現場傾聽,均振奮不已,蘇陶年上臺時,臺下還沉浸在李菲菲剛才的表演里。 主持人適時轉場,看向拿著提琴站在臺上面色平靜的蘇陶年:“剛李菲菲演奏了技術難度很大的,不知道蘇陶年接下來要給我們帶來什么曲目?” 蘇陶年揚了揚嘴角,抬眸看向已漸漸安靜下來的臺下,輕輕出聲:“秘密?!?/br> 她穿了條黑色魚尾裙,黑色長發如瀑布披散在身后,純黑的打扮將她白皙的皮膚襯托得宛如會發光,黑白極致對比下,讓輕笑低聲說話的她多了幾分神秘與誘惑。 主持人見觀眾均被蘇陶年吸引,便說了句“拭目以待”退了下去。 蘇陶年將琴放上左肩,輕輕揮動右手,琴弓搭上琴弦,她閉上眼,優美的旋律在小禮堂出現。 “是,蘇陶年演奏的也是?!辈恢朗钦l,喊出聲。 事實上,不用提醒,大家從熟悉的旋律里,也能聽出蘇陶年演奏的曲目跟李菲菲剛演奏的一樣。 說一樣,又不太準確,雖然是同一首曲子,但效果卻又完全不同。 就像選曲,李菲菲選可以說是自信,但她珠玉在前,蘇陶年還敢挑戰同一個曲目,可謂是自信到極點了,畢竟一不小心,她就會淪落成徹底的笑柄。 但從她的提琴發出第一個音開始,大家就被臺上的蘇陶年折服了。 李菲菲的完整流暢,像是個標準的范本。再看蘇陶年,卻完全不是一個路子,她全程闔著眼眸,隨著音樂擺動身體,優雅自信中又露出些狂野。 高音嘹亮激情,低音低緩細膩,她在臺上拉琴,觀眾在臺下感受,情緒完全隨著音樂牽引。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 管弦系的學生與教授們對蘇陶年在臺上的表演瞠目結舌,因為她居然在傳統的演奏中加上了即興的發揮,讓她的音樂與臺上的她一樣,充滿了極具誘惑的魅力,占據了絕對的主導。 明明李菲菲演奏時,觀眾能看到她揉琴、右手輪指撥弦等復雜動作,但到蘇陶年這,卻完全看不到她的技巧,只能沉醉在她營造的美妙音樂里。 蘇陶年的速度快到讓人眼花繚亂,臺下的節拍根本跟不上,簡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非要對比李菲菲與蘇陶年,那就像一個正派的大弟子與一個遠離塵世的隱世高手。 李菲菲一招一式見功力,盡量與提琴順利配合,但蘇陶年卻化有形為無形,完全凌駕于提琴之上,cao縱著整場音樂。 當蘇陶年最后一個音落下,臺下卻突然安靜數秒,緊接著,所有人起立,掌聲鋪天蓋地襲來,仿若要將小禮堂掀翻。 “安可,安可,安可……”一聲又一聲,是觀眾對蘇陶年返場的呼喚,他們激動又澎湃,意猶未盡。 音樂的魅力,不在于你了解它才被吸引,蘇陶年的演奏便證明了,音樂可以跨越一切達到共鳴。 無需評委打分,單從現場觀眾的反應,誰贏誰輸一目了然! 就連站在幕布邊看蘇陶年演奏的李菲菲也呆了。 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蘇陶年……她怎么可能這么厲害?! 這已經不是一個管弦系學生的演奏水平了,就算是放到國際小提琴比賽現場,蘇陶年絕對也是排名前幾的選手。 巨大的恐懼與挫敗如潮水般襲來,擊垮了她最后一絲理智。 李菲菲的身體晃了晃,是走至她身邊的蘇陶年扶了她一把:“怎么,輸不起?” 不咸不淡的話,讓李菲菲一個激靈,她靠最后一絲尊嚴拂掉蘇陶年的手,努力挺直背脊,背上提琴,轉身便走。 蘇陶年聳聳肩,也將提琴裝包,從后臺出了小禮堂。 同一時間,小禮堂二樓包間內,頭發花白的周建民教授揚起笑容,問對面還沒回過神來的年輕人:“我給你介紹的學生,怎么樣?” 宋衍目送蘇陶年徹底消失在后臺,回神,實話實說:“有點出乎意料?!?/br> 事實上,他跟臺下的觀眾沒什么兩樣,都太小看蘇陶年了。 他一直以為她是個乖巧溫順的小女人,因為家世良好沒吃過苦,也沒什么生存技能,蘇家讓他們聯姻,是想他保她一生無憂。 但這一場演奏看下來,他才發現,蘇陶年的琴藝,可不僅是能讓她生存的水平。 蘇陶年帶來的震撼太大,以至于回城的路上,特助容越喊了他兩聲,宋衍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