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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還要一問,以示誠懇。 他走之后長儀就揪著裴錦去沐浴,花瓣灑了一池子,晃悠悠地浮在水面,半遮凝脂的春光。 水汽氤氳,宮女們都遠遠地等在外面,就剩下他們兩人。 但是她不想今日再一次,也不許他亂來。 后又覺得口頭囑咐不管用,直接解了他發帶綁手。 裴錦單純無害地眨眼,面上被蒸騰出來的水汽潤得有些朦朧,墨發濕漉漉的,任由雙手被往后縛住,還小聲提醒,“瑤兒,這么松綁不住我?!?/br> 長儀當然不會狠心綁得重,這么做只為了教他節制之理。其實小狼崽子從來沒強迫過她,沒有她允許不敢亂來,所以不節制其實是兩個人都不節制。但是長儀偏生就要賴給他,這種事,哪有怪給女兒家的? 裴錦的樣子很乖,對對對,沒有怪給瑤兒的道理,是我忍不住,快把我綁起來。 她將他抵在池邊,撲了水到他俊朗的面上,比女子還要惹人心疼的微卷的睫毛上都掛上了小水珠,隨著他眨眼,慢慢落下。還有些水珠,直接砸在他流暢的鎖骨上。他個子高,即便微躬起身子,白皙緊實的胸膛仍舊半掩半露。 枝間一雙細果子,掩在水波紅瓣中。 長儀疲累,玩鬧夠了,就靠在他寬闊的肩上,閉眼輕歇。 池水和花瓣將她身子蓋得好,但水畢竟是清的,一低眼就能看到些東西。 裴錦被綁著手,想掙脫隨時就行,但他沒掙脫,只一雙眼睛亂飄。 瑤兒說了,不許亂動,但沒不許他眼睛亂飄。 他濕噠噠的頭發有些飄在水池上,水草一般,烏黑光亮。但是不糙,很柔順。 熱水養人,長儀歇了會,突然開口,“以后有些習慣,娘子替夫君慢慢改來?!彼m竭力裝作愛干凈了,但細微之處,哪里逃得過。水往臉上拍拍就是洗臉了嗎?手還想胡亂的往外袍上拍?還有咬樹枝的毛病,就是牙癢癢! 裴錦收住不安分的目光,舔舔被蒸騰得艷紅的唇瓣,認真點頭,“哦?!?/br> 長儀繼續,“等事情過了夫君要領個朝職尋事情做?!?/br> 他如此聰明,總不能日日黏自己身后浪費了罷! 裴錦繼續不過腦子地點頭,過了會才意識到自己答應了什么,借著水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崽子哪里能天天這么閑,是時候做點事了。 四郎那個狗東西,早晚用長安收拾死你。 啊啊啊啊啊,想上學想上學,想死學校食堂了,啊啊啊啊啊,雙皮奶?。?! ☆、第六十三回 關于裴錦能不能去宴會的事情,顏修和長儀爭執了許久。 顏修覺得他不能去, 此宴會有關崔穆與刺客, 也是同時是接待北幽使者。但是一方面裴錦是山匪, 另一方面裴錦是山匪。 長儀似笑非笑,“安兒以前是你meimei?!?/br> 后來嫡公主出青鸞殿的時候,向來冷靜自持的新帝罕見地臉色有點難看。 她非要自家夫君去宴會, 也是為了展示他風姿, 日后好謀得朝職。 故此, 宴會這日, 長儀幫他選衣裳都選了很久。裴錦坐在榻上捧著臉, 單著里衣,認真看瑤兒比較手里兩件他看起來無甚差別的月白衣袍。 一個袖口是魚紋勾金線, 一個袖口是叢竹黑線。長儀搖擺不定,金線貴氣, 但是黑線又能顯他容顏如玉。 問這世間, 有幾個人不看容顏的呢? “夫君喜歡哪件?” 小狼崽子剛張嘴, 就聽見她說,“不許說娘子喜歡哪件就哪件?!?/br> 想說的話, 瞬間就被堵死了…… 于是他抬手, 隨便指了一件。 長儀笑, 風華無邊,“瑤兒也覺得這件好?!?/br> 叢竹勾黑線,月白衣袍不染纖塵,襯他挺拔俊朗。墨色腰帶系上, 窄背寬肩,并懸一塊瑩白環玉,濯濯好公子相。 來京這些日子,他面上那點少年人的感覺漸漸褪去,像長好了的翠竹,越發成熟深邃。只是一直在長儀跟前軟軟糯糯的,她從前沒發現。 收拾停當,宴席也將要開始,長儀換了一色鮮紅襦裙,金簪碧珠,雪膚花貌,牽他過去。 國喪未過,按理不能有絲竹之聲,但新帝有意招待北幽門主,添著朝中脊梁,就破例要月人彈奏些雅致的笙歌。 笙歌淺唱,繞梁低徊,兩人從屏風后轉出,春裝輕便帶風,衣袂飄飄,環佩聲響,如神仙眷侶,下過天轎而來。 上首的新帝一身明黃朝服,清秀貴氣,指尖在矮桌上輕輕點動,不似下面朝臣一般面上驚詫。 他往下,按照禮數,左邊第一坐了北幽門主,右邊空了一位,往下是林將軍。其余的位置便有朝中貴臣點了。 空的那一位,便是留給長儀。 嫡公主受女帝恩寵,十一二起便時常出入宴會,聽女皇談天下事,故此這兩年留下的朝臣還能認出她來。 三年光景,那時的稚氣已經褪盡,容貌更是長開,眉眼酥媚之極,舉手投足間都是端莊,能壓人心思。 且邊上那郎君,前幾日跟長儀一道回了寧王府,世家子中有人偷偷瞄見過,是能勾人荒|yin的相貌。 對,外面傳言是公主沉迷郎君美色,養之于深宮。還說,已經成親了…… 傳言中被養的那個坐下后瞇著桃花眼掃了一眼那些看他的,目光冰冷又凌厲。哪怕那些人心中覺得他是面首,也被這氣勢唬住,不敢再多看。 在場除了上面那個風雨不動的,徐先生和林將軍也沒什么起伏,剩下的就是一般驚詫的朝臣,和特別驚詫的崔穆。 藏青衣袍的郎君比在華陽時白了幾分,北幽人的野性繞在微卷的墨發下,薄唇抿緊,在心中沉思。 他不傻,鬧到這個層面上,自然知道女官是假,胞弟也是假。 去你媽的對長姐的孺慕,哪家孺慕這么沒遮掩的情意款款! 眾人皆至,宴席起。 顏修向北幽來的人淡聲解釋,“這是朕的阿姐,大梁的長儀公主?!?/br> 朝臣在心中默默附和:對對對,就是那個從前聰慧機敏,后身陷匪窩清白不明回來自甘墮落沉迷男色的公主。 崔穆接受過來,穩了面色,“邊上那位郎君?”念之應當也不是真名。 此話一出,底下表面穩如山石的朝臣內心已經波瀾壯闊,倒吸一口氣等著。在世家子里都沒人見過,有傳言他就是華陽山的土匪。 長儀淡笑,風姿不變,玉指托起映團葉荷花的酒杯,小轉半圈,將花紋對著自己,似在不經心地把玩。 “裴錦雖不生在世家,但在益州時救我于險境,勇謀過人,如今,也是駙馬?!痹捠钦嬖?,但聽起來有別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