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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情人間的竊竊私語。 話說完,顏修恭敬守禮地往后退了一步,繞過她,拔了圓柱上的短箭,目光在圓柱上停留片刻,“那不打擾阿姐了,過會子叫人送些壓驚的湯藥過來?!?/br> 長儀頷首,“陛下有心了?!?/br> 見著人出去了,又等了許久,懸梁上的那個才跳下來,衣袍上沾了些灰,被他撲打掉。剛剛宮女來之前,他就順勢躲上去了。 “瑤兒?!迸徨\輕輕喚了一聲,從后面抱住她,貼在自己懷里,一雙桃花眼里似是蒙上厚重冬雪,寒意逼人。好氣,瑤兒身處險境,卻什么都不能為她做。 長儀沒看見他眼底的寒光,抬手覆蓋在他手背上,呢喃一句,“刺客不是他的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晚了晚了。 元宵節快樂~~~ ☆、第五十三回 “帶下去吧?!?/br> 青鸞殿里,長儀只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的黑衣刺客, 便轉過頭看向身后的顏修, “還以為陛下手里的梁宮當真進不得沙子?!?/br> 顏修端正行禮, “若真的一點都進不得,小姐夫怎么能進來?” “現在,我能?” “不能?!?/br> 長儀微愣, “不是說好……” “不勞阿姐特意看安兒的身子, 阿姐想知道的, 朕, 這就說?!?/br> …… 十二個時辰以前。 長儀回想著他臨走時說的那一句, 默默思量。 步步死局之間,也是困頓三年之后, 她做了一個決定。 方才對峙間,確定了刺客不是他的人, 兩個人心中都猜到了幾分。若此事能查明, 也該找機會和四郎將在華陽發生的一切好好對一對了。 如果她猜的不錯…… 月色掛上梅樹梢, 今夜宮外更是新增了許多護衛,正如他白日所吩咐。 簾幔垂地, 琉璃燈罩內燭火跳動, 照亮簾幔后兩個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素白指尖輕輕勾下小郎君的衣帶, 隨手扔到地上,連帶著的,還有姑娘的外衫。 透窗而進的夜風把簾幔輕輕吹起,能看見小郎君將懷里人抱得更緊了, 手上無意識地要挑開寢衣,被止住。 “不可以?!?/br> “哦,對?!辈铧c忘記了。 裴錦乖乖收手,改成用衣袖遮了懷里人有些露的玲瓏身段,低頭淺吻。 雖是身上動情得厲害,卻一直用力忍著,沒下一步動作。 長儀勾在他脖子上,扯了他的發帶,柔順的頭發散落下來,搭在她精致的蝴蝶骨上。 雖是有簾幕遮擋,但在琉璃燈的映照下,兩人怎樣親昵,只要推殿門而入,一眼便能瞧見。 月色高懸時,殿門被推開,帶兵而入的顏修,極細微的,抽了抽嘴角。 察覺到外面的響動,長儀將小狼崽子衣襟口攏好,卻還靠在人家懷里,隨手勾著他垂下的一縷黑發繞在指尖,嗓音嬌媚,“陛下深夜前來,所謂何事?”她這番風流至極的模樣,像極了當年床榻上的女帝陛下。 “京都中有處歌樓,做些不當的營生,牽連人命,還望阿姐跟我走一趟?!?/br> 簾幔后的姑娘輕笑,“我這跟你走了,我家小夫君怎么辦呢?” 顏修慢慢握緊自己腰間懸的佩劍,“一并帶走?!?/br> “那還要容人家將衣裳穿好可是?” 跟過來的御林軍終于發現了簾幔后地上還有兩個似衣裳的黑影,雖是訓練有素,也不自覺的臉色微變。 來捉人的,沒想到還順便,捉了…… 鬧成這樣,今夜這么多御林軍看著,莊公子就算再心儀公主,估摸著莊家也沒拉不下臉應這樁婚事。 顏修目光從地上的黑影上一掃而過,隨后了然,嗓音恢復一貫的清冷,“阿姐說的是,都先出去?!?/br> 殿門重新被合上,不過宮殿前后都圍上了御林軍,且舉了火把,將外間漆漆夜幕照亮,怕是只活鳥,也難飛出去。 長儀不慌不忙地穿衣,又讓小狼崽子轉過身來,替他將黑發束好,“出去罷?!?/br> 開門的是裴錦,正對上顏修的目光,挑釁地勾了右邊唇。 “委屈阿姐了?!鳖佇拗辉谒は嗌咸籼薜乜戳艘谎?,就不再多看。 畢竟,沒什么可,挑剔的。 長儀不急走,涼涼開口解釋,“在華陽時我與裴錦便拜了天地?!?/br> 這一句,在場的圍著的御林軍們,各個都聽得清楚又明白。其中不少世家子弟,估計不出幾日,就能傳滿京都。 顏修捏緊腰間佩劍,“一并帶下去?!?/br> 她和他比,最大的優勢在于,她是女人。有些招數,女人能用,男人只能看著,并且無可奈何。 到底是公主,又是陛下特意吩咐,就算是到了天牢,也不曾委屈,由著獄卒領著往一邊去。 牢房里四方案桌邊先坐了一人,青衣長衫,手握紙扇。 聽聞腳步聲過來,徐遠安回頭,看到裴錦是還有些詫異,片刻后就笑了,“難得你讓他吃癟?!辈焕⑹侨A陽最兇的山匪,好樣的! 長儀與他對坐了另一邊,姿態端正,剛剛宮殿里的風流氣一點不顯,趁獄卒們都出去了方才淡淡開口,“在華陽時他抱過我?!?/br> 徐遠安沒想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會跟裴錦提這個,企圖解釋,“不是,你聽我說?!边^了一會兒妥協,“好,可以,別打臉?!?/br> 輕功好不代表功夫好會揍人,外面獄卒聽見叫了,但是陛下吩咐過,不必管事,所以也不敢進來看。 一刻鐘之后…… 青衫男人方才的文雅斯文氣被湊得干凈,狼狽爬起來,忍著胳膊上的疼痛,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裴錦太狠了,簡直不是人。 這一個月多的氣,才出了些。 “若知曉有今日,三年前,怎么說也要將錐帽摘下來好生瞧瞧的?!遍L儀將案桌上的粗瓷茶盞轉了小半圈,低頭慢賞瓷盞上粗樸的刻花。 沒認出來,因為當年自己帶了錐帽,也因為,他當年用的另一個字,致遠。 徐寧當年離江南是便給自己改了字,京都人不知徐遠安,只知新科狀元徐寧,字致遠。 所以,在華陽山,她未曾認出他來,也很難猜到。畢竟當年徐狀元風雅無邊,折花一笑迷倒京都中多少閨閣女子,實在難以跟一個文弱話多行為粗放的土匪聯系到一起。 “請先生先說,”長儀也不繞彎子了,“有些事,我想錯了,現在正好,對一對?!?/br> 徐遠安也點頭,神色鄭重,“陛下也誤會了公主些?!?/br> 若沒有今日他們彼此坦白的這一句,怕是都要,這樣誤會下去。 “南境林家一位副將,曾經來京中,刺殺過陛下?!本驮陬佇抟獙﹂L儀動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