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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露水,襯托著姑娘嬌美嫵媚的容顏。烏墨頭發不曾挽髻,直直地從男人臂彎垂落下來,瀑布星河一般。 暗紅浮香牡丹色,芙蓉玉暖雪靈芝。 這山路長儀醒時也走過幾次,不是去往后山的路,是徑直下山的路。 本該守夜的兄弟們半個人影也不見得,空曠山間出了風刮枯枝落葉聲和幾聲寒鴉叫半點也無。 男人抱著她,不松不緊,動作上帶有憐惜,且過了樹林低頭看懷里人一眼。不愧是大梁京都中姿色最好的那一個,沉靜入睡時的模樣最惹人憐愛。 幾縷碎發隨風撒到長儀修長白皙的脖頸上,她仿佛半點也沒察覺出,只在男人臂彎里淺淺呼吸。 也沒人替她拂開。 也不知走了多久,山下營火方才近了,映照出男人俊朗的容顏來,面色溫柔沉靜,眼底似是幽深湖水不見底。 勇定軍也大多歇下了,只留下些放哨的還在外面,看見身形修長的男人,又看見他懷里皎皎如月的姑娘。 “去稟報孫將軍,公主被救下來了?!?/br> 今日放哨的都是孫將軍特地挑選出來的副將,看見來人似是早有所料,領著兩人往里走,“請跟我來,莫要讓公主吹了風?!?/br> 雖是男人有意遮擋了,可也能猜出,他懷里的公主未披斗篷衣。上面有令,公主傷一個手指頭,他們都是死罪。 可見新帝當真對長姐恭敬孺慕。 帳篷已經備好,男人將她小心抱進去,蓋上被褥,出來是孫將軍已經等在門外。 年過半百的將軍看起來依舊英武硬朗,不知怎的能生出來孫鑒那個柔弱書生。 “雖是相救公主,但今日鑒兒回來說山上情形有異,公主好像未曾受委屈,還,”話說到這里孫將軍便止住話鋒轉了口氣,“不知道是否要回報上去?” 男人淡淡看他一眼,“公主受匪徒蒙騙,一時不查,孫將軍也要被這山上匪徒蒙騙嗎?” 他語氣冷淡,帶著淡淡威壓。 孫將軍就不多說話了,畢竟此事為上面安排,他不過一個地方武官,不敢多問。 “那這山上土匪?” “不如趁今夜放火燒山,也省的他們明日跑?!闭f話的是一個副將,注意到男人投過來的冷冷目光,后知后覺地重新閉口不言。 “不用管他們,明日照例剿匪就是了。原先該怎樣剿匪,就怎樣?!?/br> “那公主?”問話的是孫將軍。 “抽些人馬護送,我會連夜帶公主回京?!?/br>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是轉折,但是不會虐,要到卷四了。 畢竟長儀還欠小狼崽子那樣那樣…… 四郎要到正面戰場來了,后面應該就是兩個人正面交鋒了。 女主比四郎弱,但是也自然有強過他的地方。 ☆、第五十回 寒冬將退,再過些時日便要開春, 京都梁宮好景, 卻比先帝在時沉寂許多, 少見絲竹聲。 梅林深處亭閣,兩位郎君對坐,玉棋子零星, 是剛開的局。 “尚未封后, 別先有了皇子?!鼻嗌览删旖青咝? 目光轉至顏修脖上未褪的紅痕, 隨手擺弄一黑子。 顏修也不遮掩, 衣襟口微松,攏都不攏。今日休沐, 不必早朝,昨夜也自然沒放過她?!坝杏秩绾??先帝無德, 且皇家少子, 喪期立后未為不可?!?/br> 青衫郎君嘖嘖兩聲, 是個狠人。為了她,將宮人幾盡換了一遍, 也不忍忍。 顏修皺眉, “才三年未見, 哪里學來的?”痞樣。 “跟你姐夫?!?/br> 素來清冷自持的郎君罕見地變了變臉色,“阿姐她當真?” “你想殺她的時候記得她是你阿姐?”平放在袖邊的折扇被打開,這一個說話句句不饒人,“陛下好算計, 新姐夫是土匪?!?/br> 不過眨眼間,新帝神色恢復如常,不急不緩地開口,“若我將她許給你?芙蓉玉暖雪靈芝,得此美人,怎舍得疊被鋪床?” 青衫郎君果然被噎了一口,這是他三年前的原話……“你若將她許給我,裴錦小子可能要會將我活吃了?!?/br> “李家公子通讀詩書,明曉治世經濟,就這么調到外頭去?”方才那個話題太危險,他隨口換了一個。 對坐的新帝微勾唇角,執了一白字將方才的黑子攔住,“可惜他不知,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的?!?/br> “陛下太狠了,不過,徐某喜歡?!彼斈暝陂L儀和顏修中選了顏修,便是看出長儀不及他狠厲。為帝者,最不能陰柔。 梅樹邊有聲樹枝斷裂的響動,似是風吹斷枯枝而響。 雖是短促,不過亭中兩人都察覺到了。 青衫郎君微抬眼皮,看了一眼顏修,放低聲音,“陛下的貓兒不安分,陛下還能坐得???” 顏修觀棋認真,眉眼間溫柔沉靜,“沒傷著,要是傷著了,她會叫?!?/br> 不遠處梅樹后的小姑娘穩住慌亂的心跳,看了一眼涼亭那邊,確定沒被發現,才小口呼氣,提著裙擺往回跑。 她聽得不清楚,卻隱隱約約聽到了四哥哥說阿姐,是要傷阿姐嗎? 宮墻下有兩三宮女太監走過,看見長安,俯身行禮。 長安沒管,避過人多的地方,往阿姐住的宮殿跑去。 到底是嬌弱的小姑娘,再加上顏修昨夜要得狠,才跑了一會兒就要停下來喘氣,好在沒人跟著。 她原以為跟著的那些宮人是監視她的,后來發現有時候不讓她們跟就不跟了,索性這幾日能打發走就打發走了。一個單純的姑娘,就算學聰明了,也想不到就算她們不跟著,周邊也處處都是男人的眼線。 “阿姐?”長儀殿里有檀香氣,桌案后靜坐的公主抬腕執筆,嫻靜淡雅。若不走近,看不出她消瘦了些。 長儀看了小姑娘一眼,彎唇淺笑,手上動作未停。透白紙上墨色未干,她寫了許多字,還有些閑詞,其中最多的是“裴錦”二字,墨跡上帶著淡淡愁緒?;貋硪辉掠?,她想了很多事情,也想他,每想起時就寫一次。 “阿姐,還是想辦法出宮吧?!遍L安已經不信顏修了,即便他今早幫她沐浴時還說不會傷阿姐。 “不必擔心我,”長儀伸出手,在小姑娘白嫩嫩的臉上摸一下,溫柔看著含淚的眼睛,“不要哭?!?/br> 她剛回來時,小姑娘撲到她懷里哭了整整一下午,衣襟哭亂,露出曖|昧的紅痕?!懊扛魞扇站鸵彼薜煤軅?,從來都沒經歷過這些,又羞澀又害怕,覺得自己要被四哥哥弄壞了。 長儀哄她,搭在身側的玉手攥緊衣帶,竟然真的是四郎!看起來有些病弱的皇子,幼時還時常往她身后躲的四郎!她在華陽時猜測了許多次,一直不能相信。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