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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奴可否去看看苑柳?”長儀蓮步走到他跟前,彎膝行了禮。苑柳是烈性的,做事又沖動許多,若是不知道自己消息可能會做些傻事出來。 裴錦正揪著袖子,見到她緩緩朝自己走來時揪袖子的動作更厲害了,桃花眼清澈又明亮,“好?!闭f完伸手想要去扶她又生生地止住了動作。 她生的嬌弱又柔美,看著樣子便叫人想扶著想抱著想哄著。不過剛剛伸手時瑤兒輕輕地皺了皺眉角,動作輕他卻看見了。她不愿叫人扶著。 “我帶你過去?!鄙倌耆瞬睾醚鄣椎氖?,松了被揪皺了的袖子角,唇角勾得良善。香影就在身后,懷里好空。 這件小屋在了山中間,難為周圍都是空落落的不曾有其他房屋。推門便是一邊樺樹林,此刻也到了巳時,透過林葉灑下來的陽光都帶了些暖意,不過被細碎的黃葉遮擋了很多,山林間陰涼,碎石路鋪在密林中。 其他弟兄們的屋子都是過了這片樺樹林才是,他喜歡一個人住,遠著人氣,這里原是他阿耶給他阿娘建的小屋。 長儀跟在他身后,一面小心地提了裙擺,一面默記著道路,以便日后尋著時機逃出去。 兩人離了半步遠,裴錦不時替她踢走路上擋著的樹枝,提醒前面有些枯草,更是走了一會便要停下來等一會,他盡量走得慢了,還是怕她跟不上。更何況心里頭又要忍著將她打橫抱起來的沖動,一路上煎熬著。 徐遠安的屋子過了樺樹林就是,再往前走一些才是其他弟兄的屋子。 這幫山匪子的匪窩,不知情的或許還覺得是一般村落,炊煙氣重。 苑柳此刻就在徐遠安房里,被人綁了扔在墻角,口里被隨意塞了布團。 原先是沒有塞布團的,但是因為哭叫了一夜,徐遠安被她煩得要死還不能扔出去,才塞著布團的。 故此,長儀又裴錦領著在窗外看時,正好瞧見了自己素日喜愛的丫鬟正在墻角叫又叫不出的蠕動,像個蟲兒一般,好笑又心疼。這件屋子的主人不在,門是開的,暗示意味明顯:我要給這個人煩死了,我出去靜靜了,你們快來個人把那哭哭啼啼的東西領走! “郎君,可否讓奴進去與苑柳說說話?”長儀不傻,知道裴錦帶她過來看就沒有讓苑柳留在她身邊的意思,或許是怕她們在一起思量著出去的法子,故此只說著說會兒話,意欲安撫一番。 裴錦點了點頭,其實坦白說他對那墻角的蟲子煩得很,不過瑤兒要說話也只能隨著,若是換了平日里估計是一早扔下山去了,或者扔給了那幾個餓的。 長儀便進去了,看著墻角身在生無可戀地蠕動的蟲兒小聲地喚了聲“苑柳?!?/br> 苑柳便立刻震住了,抬起頭來看見來人,用力確認了一下自家主子不曾受傷,方才穩定了心神,只要公主人沒事就好。 長儀過去將她嘴里的布團拿了,又將她頭發理了理,她裙子還是昨晚那件臟污的,估計是到現在也不曾吃東西。苑柳是從小就跟著她的,隨著她在宮里狠慣了,又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你莫要怕,我會想法子慢慢救我們出去?!遍L儀回頭看了一眼,見裴錦在外頭不遠處站著,不曾刻意往這邊看,方才湊近苑柳耳邊小聲說了一句?!熬├锏娜?,應當是要跟過來了,會查到這地方的?!?/br> 這兩年暗樁被除了好些,但到底總有些查不到的。 苑柳吐了布團,用力在地上啐了一口,叫了一晚上嗓子都啞了,“公主可曾受著委屈?” 男人劫走女人,大多都是為了那些骯臟事。若是自家公主在這群匪眾手里毀了清白,便是幾個華陽山被平了山頭都不夠的。 “不曾,你放心?!?/br> 若說是劫色,裴錦到現在也不怎么碰過她,想必是帶有一點憐惜的緣故。今日不曾,指不得明日不會。長儀眸光緊了一瞬,面上不動聲色地安慰著,“你莫要輕舉妄動,且聽話一些,不要忤逆他們,我會想法子?!?/br> 苑柳就點頭了,自家主子向來是最聰慧的。 長儀又叮囑了幾句,不便再多說了,提著裙角站了起來,回頭瞧見裴錦不知何時已經往這邊看了許久了。 地上的苑柳得了叮囑,只默默地在心里罵著,瞪了外頭人幾眼。 “郎君,可否允她些飯食?”長儀走到他跟前輕軟地問了一句,少年人恢復了笑意,看見她過來不安地鞋尖蹭了蹭地面。 “我會同遠安說的?!?/br> 長儀松了一口氣,也難為他一直這樣順著自己。 兩個人從徐遠安的院里出來,那個書生樣的人看起來也像個讀書人,方才進去時瞧見案上擺了許多字畫和筆墨,院里也種了好些花草。 若不是昨晚親眼看見這些人的狠厲樣子,到真不像是劫道的。 “奴瞧著這地方甚美,不若往前再走走?”未必之后能時時出來,得了機會自然是要探著這山頭的底的。 裴錦猶豫了一瞬,長儀便小心拉了拉他袖子,又輕輕地喚了聲“郎君?!?/br> 這一扯一喚裴錦心里就軟了,立刻低下頭來哄她,清潤的嗓音要多輕柔有多輕柔,“那再往前走走?!?/br> 他猶豫也是怕弟兄們素日的作風嚇到她,不過如今自己在邊上應該是沒有什么事情的。 兩人便接著碎石路往前走,能看見不遠處又是幾間屋子。 長儀在心中納悶,這里處處都是一般村落的模樣,前面又是房舍,都不怎么瞧見人,這些人也不放哨的嗎?既是土匪,怎的土匪樣子也沒有呢?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對不起我來晚了,本來打算的六千可能發不了了嗚嗚嗚嗚嗚原諒我,我發四明天絕對發六千。而且絕對按時按時。 考試什么的太痛苦了?。?! ☆、第五回 這般心里想著,長儀跟著裴錦往前走近了那幾間屋子,未見外頭有人,卻聽得里頭有人聲。 這聲音卻不是什么好聲音。 男人邊喘氣邊說著混賬話的聲音,女孩子的哭聲與反抗聲,都悠悠地透過那幾間窗子傳將出來,其中有兩個自己宮里丫鬟的哭叫。 這聲音帶來的畫面感太強,裴錦意識到了什么無措地站在那里些微紅了臉。長儀不僅紅了臉,還氣得蔥白指尖緊緊地攥了襦裙邊。 自己宮里的丫鬟,何日里竟要被這樣辱著! 裴錦一雙桃花眼睜得大,委屈地看著她,抬手用力揪自己頭發又不知道怎么解釋。他知道有幾個是好色的,卻不知道好色到這個地步,青天白日也能做出這種事來,臟了自家瑤兒的耳朵。 長儀攥住裙角想了片刻,忽就紅了眼睛,杏眼含霧,輕抬胳膊,一手蘭花指捻了袖口,遮面欲哭。 裴錦即刻間就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