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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低下頭,盯著他胸前的那個窟窿看。因為是僵尸,他的身體都風干了,顏色透著死人才有的灰暗,身上的肌理也沒有活人的那種鮮活跟飽滿,此時那個黑黝黝的窟窿四周維持著肌rou跟骨頭被撕裂的痕跡,沒有血,跟干尸的形態差不多。風一吹,冷風從能從那個洞口灌進身體內部,再流入四肢百骸。陳恒下意識哆嗦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原來僵尸居然怕冷。真是冷啊。身上的衣服在他走出棺材的那一刻就灰飛煙滅了,等于說,現在的他是在裸/奔。陳恒可沒有這樣的特殊愛好,只是四周空無一物,只有半人高的野草猖獗地在風中搖擺,無奈之下,陳恒只好用爪子割下了雜草,草草地編了件披風披在身上,又編了個草裙圍住了褲/襠。舉目四望,這荒郊野嶺的,他的身體又這么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走出這個鬼地方。***陳恒走了三天三夜,終于走出了亂葬崗,他是僵尸,不會累,也不會餓,更不用擔心會被猛獸吃了。他這具身體的原主似乎還是個很厲害的僵尸,一路上,沒活物敢靠近他,就連比現實中大了三倍的狀似老虎的猛獸也不敢攻擊他。本來他還尋思著逮一只獵物當坐騎,只是沒猛獸敢惹他,他速度又不快,只能靠兩條不中用的腿走出密林。密林之外是一堵高高的城墻,能容納五人的城門兩旁,有幾名穿著戎裝的士兵在用一個儀器檢測著來往行人的身份,陳恒拉了拉頭上的草帽,低著頭排到了人群的末尾。輪到他的時候,一個士兵掀開眼皮瞅了瞅他身上的草裙,“你怎么穿成這樣?”“回來的路上遇到劫匪,身上的衣服還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搶走了?!?/br>士兵聽的半信半疑,“你從哪里回來的?”陳恒隨手指了一個方向,聲音有些含糊:“那里?!?/br>倆士兵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哦了一聲,道:“那里是機器人與人類領土的交接處,據說僵尸橫行,你沒事別去那里,不安全?!?/br>陳恒低眉順眼:“我下次一定注意?!?/br>“好了,進去吧?!笔勘崎_了檢測的儀器,朝大門的方向擺了擺手臂。“謝謝?!?/br>陳恒道了一聲謝,從兩人身邊走過的時候,聽到另一個士兵對原先的那個士兵道:“你看那人穿著走路那么奇怪,別是僵尸吧?”“怎么可能?!痹鹊哪莻€士兵嗤之以鼻,“剛不是都測過了么?”“上面下了通知,絕對不能放任何一只僵尸進去,寧可錯抓也不能漏抓,要是人類被感染了僵尸病毒,我們有兩個腦袋也不夠砍的?!?/br>“瞧你緊張兮兮的,僵尸王早死了幾百年了,現在新冒出來的僵尸首領只會嘴上叫囂,沒有死去的僵尸王身上的那顆王者之心,僵尸族永遠只能是我們人類的奴隸跟玩物?!?/br>陳恒聽的認真,沒有注意前面的人影,直到聽到對面的人哎呦了一聲,“哪個人這么不長眼睛,居然敢撞老子?!?/br>回過神來的男人立刻道歉:“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對面的那人眼小鼻歪,滿臉橫rou,擼起袖子就抓住了陳恒的手,“撞了我說聲對不起就完事了?”陳恒暗道一聲不好,青黑色的利爪在空中一閃而過,惹的正在討論的士兵停下了說話聲,陳恒連忙將手從橫rou男的手里抽回,加快步子往前走,才走了幾步,身后的士兵大呵了一聲,“站??!”第83章陳恒硬生生地停下了腳步。身后兩個士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等到到了他的跟前,男人已經做好了反抗的準備,反正他現在的爪子那么利,殺個人還是很容易的,當然了,前提是他身體的各個器官不要在關鍵時候掉鏈子。“把你的手抬出來給我看看?!?/br>士兵的聲音與剛才的輕松截然不同,透著一絲緊繃感。陳恒沉默了幾秒,緩緩將兩手從那個雜草編制的斗篷里伸了出來,下一刻,卻聽一個士兵輕咦了一聲,嘀咕道:“難道剛才是我眼花了?”聽到這話,男人的目光跟著落到了他的指尖,陽光下,原本粗糲加厚的指甲變成了健康的透明色,指甲看起來很干凈,修建的整整齊齊的,除了手背的皮膚有些粗糙外,根本與常人無異。陳恒猜測這具身體應該有能自動收起利爪的功能。他松了一口氣,氣定神閑地看向兩人,故作無辜地問:“長官,還有什么事嗎?”“沒事了?!?/br>士兵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陳恒笑了笑,正要重新邁開步子,原先的那個橫rou男突然出手摘去了他的草帽,“大白天的戴什么帽子,是不是見不得人……”后半句話在看到陳恒的臉時驟然收聲。空氣中靜了一瞬,連原先已經往回走的兩個士兵也將目光定在了陳恒的身上。他們每天站在城門口守門,也算是見過形形色色的人類了,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像眼前的這個男人這樣的……俊美。是的,既俊且美,不是那種娘娘腔的陰柔美,而是賦予成熟男性的斯文俊秀的美,男人的五官排列組合很完美,臉上的表情明明很淡漠疏離,本應該是禁欲的,可又從骨子里透出了一種男性獨有的性感,讓人忍不住想要撲倒他、占有他。陳恒在現實生活中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目光,不過那些人眼里流露出的是愛慕跟克制,而不是這幾個人眼底濃烈而露骨的欲/望。他猜測應該是體內的媚骨作祟,無形中增加了他的魅力,火熱的視線讓他面色青里透白,他蹙眉,薄唇微啟,聲線低沉動聽,“還有什么事嗎?”在男人寡淡的注視下,橫rou男忽然發現自己居然失語了,一貫囂張跋扈的他張了張嘴,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你……你叫什么名字?”“……”既然他現在等同于一個失憶的人,那他用回自己本來的名字也沒什么,再說他原本就不喜歡代替別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生存,于是他朝著橫rou男勾了勾唇,微微一笑:“我叫陳恒?!?/br>***順利用催眠擺脫了橫rou男的糾纏后,陳恒重新戴上草帽進了城。因為身上身無分文,他不得不就近找了一份工作,工作的地點是一家蛋糕店,陳恒平常就負責送送蛋糕。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預先隱藏了自己的容貌,把臉涂黑不說,還故意弄了一些疙瘩在臉上,店里的老板看他長得丑,原本不想用他,只是店里一時招不到人,只能暫時將就一下,每次讓陳恒去送蛋糕,都會特意讓他把帽子戴上,別把顧客惡心到了。陳恒對此并不在意,比起收到很多人的注目禮,還是被人嫌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