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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數據都是各個部門處理過后才發送到后勤部門做最后的檢查,工作量相對較輕松,要不然李教授也不會只是派洪中磊和林長風兩個人坐鎮。 但是,如果沒有教導,再怎么簡單的工作,一個新手也能把它搞得亂七八糟。 林長風明白洪中磊的意思,這就是他給她陰謀。 他不服她,想干掉她自己當老大。那么很簡單,只要她在工作上不斷地犯錯,那么自然而言就是他這個有實力的又做慣這個事情的人升上來了。 不過,這個陰謀想要成立必須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她會在工作中犯錯。 但是,這可能嗎? 當她在系統的30倍流速空間不斷地進行試驗的時候,這些人只怕還在看顯微鏡呢。 既然他能給她設陰謀,那禮尚往來,她就光明正大地給他設陽謀、 林長風沉下心思,打開電腦,核對身份,開始工作。 她對于數據有一種天然的敏感性,而在系統的長期的有意識培養下,這種敏感性更加的尖銳。當她第一眼看到一份數據的時候,她甚至能直覺性地感受到這份數據的錯誤、是否有疏漏、是否有造假等。 因此,她工作的速度非???。 等到一天過半,她已經完全審核完各個部門交上來的數據,并且對其中有問題的數據做了標注。 一般情況下,后勤數據校驗部的工作就已經結束了。 然而,林長風卻完全沒有結束工作的意思。她另起文稿,針對各個部門遞交上來的數據,重新做了假設和實驗的條件設置。 接著,她將所有數據全部打回去,全部標注著“不合格”。 這可鬧翻天了。 所有人都默認在后勤數據校驗部就是走個流程。數據合不合理難道不是由他們這個實驗部門說了算?這個一聽就是實驗經費太多沒出用搞出來的什么狗屁數據校驗部憑什么打回他們的實驗數據? 還寫了一份實驗的重新測定和假設的文稿給他們,這一個校驗部的還想教他們實驗部的做實驗? 開什么玩笑!這就是明晃晃的羞辱! 暴脾氣的研究員們擼起袖子,拿著那幾張薄薄的實驗猜想就往后勤部沖。沖的路上,不斷有更加暴脾氣的研究員加入。 因此,等到這群火焰山到了后勤部的時候,幾個真正打雜的研究員嚇到連忙去找李所長。 李院長不來救命的話,這群火山就要撒潑噴火了,絕對能讓那幾個年輕的研究員尸骨無存。 這群人的目標很一致,還推選了個領頭人。 領頭人姓梁,是另外一個組的組長,負責研究抑制超級細菌的基因變異。 他直接沖到洪中磊面前,將那幾張實驗猜想A4紙兜頭灑下,惡狠狠地問他,“洪中磊,你什么意思?現在翅膀硬了,你一個管校驗的還來教起我做實驗了?” 洪中磊整個人都蒙了,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 但是,他還是下意識地賠笑道歉,“梁教授,您說的是什么話?誰不知道你是細菌基因研究里面的一把手,我哪有這個資格教您做實驗?” “不是教我做實驗,那你這幾張紙是什么回事?”梁教授不買他的帳,“難道你這是純粹的侮辱我?” 此言一出,跟在他身邊的人也跟著生氣了,“什么?你們校驗部的人還跑來侮辱我們?” 這群人拿著手中的紙非常憤怒,有些暴躁的甚至直接把紙給撕了,砸在校驗部的垃圾桶,痛罵,“我呸!就你們校驗部還敢給我們提意見?我就算從這里跳下去,也絕對不會看你們校驗部的建議一眼!” 實驗部的人普遍都遇到了瓶頸。實驗不順本來就讓他們心生煩躁,再加上校驗部又剛好遞了個幌子過來,這個時候不撒火還等過年? 于是,他們罵得更狠了。 就在這個時候,林長風開口了,“你們的數據是我退的,建議書也是我寫的?!?/br> 她的話很冷,就像一捧清泉直接砸在了眾人熱辣辣的火氣中。 等到眾人反應過來她的意思之后,整個校驗部鬧得更歡了。 還沒有等他們罵出口,林長風就自己開口了,“除了說我沒有資格,你們還能換一句嗎?” 大家一起愣住了,然后集體閉嘴思考了幾分鐘,梁教授腦瓜一閃,罵道,“你,你濫用職權!” “很好,”林長風給他個欣賞的眼神,“這詞語概括得非常好?!?/br> “那么我是不是真的濫用職權呢?” 林長風從梁教授手中把那幾張可憐的紙拿出來,攤開,指著上面的某個方程說,“你在采用MT78合成試劑對超級細菌的NDM一1耐藥性基因進行抑制的時候,采用了格蘭杰檢驗其因果關系?!?/br> “但是你在進行統計意義上的顯著性檢驗的上,卻發現p值過大,造成并不顯著的現狀。因此,你就判定了MT78合成試劑對NDM一1耐藥性基因沒有格蘭杰意義上的因果關系?!?/br> “但是,事實上是這樣子嗎?你就真的沒有發現當你所有數據都進行標準化并進行平移之后,總的p值就會增大,而相應的假設就會被接受嗎?” “……什么東西?” 梁教授是老派的生物學家,他不僅在生物知識上鉆研頗深,并且在數學、統計、計量各個方面上都有造詣。 他一直認為,做實驗絕對不能僅僅局限于生物知識,而是必須要通過數學、計量等多方面的方法進行補充,這樣子,才是一個優秀的生物學家應有的品質。 但是,如此優秀的他,竟然有點沒聽懂林長風在說什么。不過,按照她這個思路一想,好像又真的有點道理…… 嗯,他大概需要一支筆和一沓草稿紙算一下。 林長風給了梁教授一支筆和一沓草稿紙就打發他往旁邊蹲去了。然后,她看向下一個人,問:“你也不服是嗎?” 等到李教授憂心忡忡地趕到檢驗部,大叫一聲“不要沖動!”的時候,門內無數張或興奮或迷茫的眼神一起看向他。 等等,李教授也迷茫了,不是說實驗部的人要把校驗部的人打死了嗎?怎么現在? 他看了看蹲在角落咬著筆頭算數的老梁,又看了看抱著幾張A4紙在那里傻樂的老張,再看看那一張張迫不及待和林長風促膝長談的笑臉,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咦,原來這兩個部門的人不是要打架,而是在聯誼嗎? 直到李教授推門進來,陷入魔怔的眾人才清醒過來。 cao!他們是過來打架的,現在這言笑晏晏的闔家安康是怎么回事?他們實驗室的人說今晚打的架就絕對不會拖到第二天晚上。 但是,看看手中這張如獲至寶的A4紙,怎么樣也不好意思罵人。 梁教授清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