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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規律噴射的水流根本沒辦法被水桶接起來,他只能看著眼前的自來水像是河堤上開了閘門的洪水猛獸,呼嘯著鉆入泥土,而他們的身后的大火越燒越旺,就好像即使隔了這么遠,也能感受到火燒眉毛一樣的灼熱辛辣……而他們對此,無能為力。許根牽著程昔的手,手里的槍毫不含糊地指著想要對他們下手的僅剩的十來個村民,許根微笑:“小昔,你看到沒,這樣才叫爽快?!?/br>程昔的臉在火光的映射下顯出不正常的紅色,左右搖擺的大火也讓他臉上的虛影隱隱綽綽。25、擦槍走火...許根的愛車是一輛寬敞高大的越野,黑色的金屬表面粗獷又大氣,車頭圓形的車燈打著遠光燈,山路十分難開,因為急于離開,許根的車子開得是又猛又快,程昔坐在上頭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擠壓著,空蕩蕩的胃里的酸水都要漫到喉管。他和小瘋子一起坐在后座,許根在前頭開車,小瘋子話很少,往往是程昔問一句答一句。因為三個人剛剛從混亂中得到暫時的解脫,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狼狽之態,就算是許根這種高手都要喘兩聲,更何況程昔這種半吊子……恩,還有一個小瘋子這種武力值為負的。這時候程昔太有空跟小瘋子聊兩句,小瘋子說他沒有父母,原先跟著教自己唱戲的師父住在村子里面,后來師父意外去世,他就變成了孤零零一個。“那你叫什么名字?我們總不能也跟著村民叫你小瘋子吧?”程昔笑著跟他開玩笑,他知道這孩子也不容易,當他看見這孩子滿臉是血的跑過來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孩子是個可造之材,長大之后一定是個狠角色。小瘋子把水龍頭給砸了,村民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他被村民圍著打了一頓,趁機跑到了程昔身邊,跟著他們一起上車。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除去程昔這種新瓶裝舊酒的重生不談,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足夠讓很多大人汗顏,所以也不怪程昔對他另眼相待。“我叫沈新秋,叫我阿秋就行?!?/br>“行,阿秋,我是程昔,前面開車的那個你叫他根哥就行?!?/br>許根開車的手一抖,“敢叫我根哥我就把你從車子里面扔出去?!?/br>阿秋抿著嘴笑,“我知道,許根哥,我聽到程昔哥喊你的?!?/br>許根這才表示滿意不再說話,阿秋告訴程昔,他師父是被村長害死的,他親眼所見,他師父本來是給村子里面唱戲的,每年祭祀的時候都會去戲臺子上面挑大梁,但是有一天師父說他不想再去了。阿秋追問他為什么。師父說他看見了不該看的事,小孩子別管。從此之后,師父變得一蹶不振,阿秋很久都沒有再聽到師父唱戲,外面戲劇院的來請他他也一概不理,整日嗜煙酗酒,一副不把自己嗓子弄壞不罷休的樣子。看到師父心神不寧好死不活的樣子,阿秋怎么可能放任不管,他當然要想方設法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結果他終于在一次師父酒后得知了真相。他的師父看見那些被村長說成是要祭祀給山神的嬰兒根本沒有死亡,而是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帶走了。他師父看到那個男人給了村長一沓錢,而且之后他注意到,村子里面經常會忽然多出一些從來沒見過的婦女,那些婦女通常被嫁給家里窮的叮當響的單身漢,她們有的精神不太正常,有的是智商低下,村子里面的人經常欺負她們,更有甚者兄弟二人共御一女。師父是個有眼睛有腦子的正常人,注意到這些情況還能弄不明白村長實在做什么買賣嗎?他實在是想不到也不敢想,村長居然會販賣人口!在阿秋得知真相后不久的一個新年,村長跪求他師父去給祭祀唱戲,然后他師父就死在了戲臺上,是死于心臟驟停猝死。師父走的時候很安詳,身上還穿著華麗的戲服,面上帶妝,嘴角帶笑,甚至比他以往的任何一次演出都要美。阿秋不相信這是一場意外,他去找村長鬧過,甚至在村子里面告訴那些大人,村長的種種惡行,可是他想錯了,那些人并不相信他,只是覺得他因為師父過世的事情傷心過度,失了心智,于是很快他變成眾人口中的小瘋子。他被人們趕到村口的荒宅居住,但是他從來沒有放棄過要為師父找回公道,揭穿村長虛偽勢力的嘴臉。阿秋一雙眼泡在淚水里,他眼中帶淚卻遲遲沒有落下,他要做一個堅強的男子漢,他扭過身子求程昔,“程昔哥哥,我知道你是個有能耐的人,幫幫我?!?/br>程昔知道這是非同小可,不能給這孩子希望卻倒頭來只是個空頭支票,所以他只能安慰,“你別急,這事我們慢慢來,你們那個村長不是個簡單的人物?!?/br>阿秋垂下頭去顯得有些沮喪,不過他忽然皺眉想到什么,他皺眉跟程昔說:“我記得聽過你這個名字?!?/br>“恩?”程昔不解。“程昔哥你讓我想想?!彼念^發因為汗水和血水一縷一縷地粘在額頭上,小小的個子認真思索的樣子很可愛,忽然他眼前一亮,“我想起來了,你還記得村子里面的人跟你提到過的,那個來做紀錄片的節目組嗎?就是他們!他們在跟村長談話的時候提到了好多次你的名字!”程昔愣住,看來這事沒完,這個半路走掉的節目組為什么會屢屢提到他?他腦子轉的飛快,各種猜測和推斷不斷在腦海中浮現、排除、排列,他拼命迫使自己保持冷靜思考。“怎么樣,有什么頭緒嗎?”駕駛座的許根問他。程昔只能說出個大概,“我覺得我們一開始的思路就錯了?!?/br>“怎么講?”許根的車速不減,騰出一只手挪動了一下后視鏡,正好可以見到程昔望向前方的眼神,他無聲勾起一個微笑,擰開車子里的音響按鈕,明快的節奏從音箱中傳出,音樂效果很是不錯,在密閉的車廂環境中形成環繞效果,似乎讓人緊張的心情也放松不少。“我覺得我們最開始關于那個神秘節目組的疑惑就在于為什么他們拍攝了一半走掉,那么這個疑惑是建立在他們是真的要拍攝之上的,但是如果我們假設他們根本就是假的,接著這個幌子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呢?”程昔不急不緩的說出自己的猜測。許根若有所思,“好,這件事交給我,我回去就查一遍。忘了告訴你,這件事可能跟程家脫不了關系,他們借著程蓉蓉的關系和何榮勾上,已經對我的公司下手了,你也多小心,以后這種不靠譜的地方少去?!?_,=程昔默默扭頭,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拿到手的劇本,劇本里面的描述是大家哭成一團在給家里面的老人家哭墳……他當時就覺得導演二人組是不是有強迫癥,非要跑這么遠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