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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了。證據確鑿,當即全城張貼通緝令,追捕“破風鏢”。由于談更已經在眾人面前露過臉,根本不可能再連個面罩也不戴就大搖大擺地跑到街上去拋頭露面。今日天空陰沉,老天爺心情不好,憋著一股悶氣,硬是不發作。月州城如是。熙熙攘攘的街道被籠上了一陣陰霾氣氛。城郊的一間茅屋里,一個癆病鬼神色的男人正攤在門口的破爛椅子上,重重地一呼一吸,將渾濁的空氣吸進肺里。這正是當時談更與梅下澈一同詢問過的兵器鋪師傅。師傅凹陷的雙眼盯著天空的云層,映出了和他眸子一模一樣灰暗的顏色。一個瘦小的年輕人從房里走出來,恭恭敬敬地站在師傅身前,道:“如我們所料,事成了?!?/br>師傅眼睛沒瞟一眼他,道:“那人怎樣了?”年輕人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來:“本以為刺殺谷王爺這一事已經夠了,結果被輕而易舉地帶了過去。正好,他自己犯了大事,恐怕連梅下澈都解決不了。全城上下在追捕他,所謂天網恢恢,城門都封死了,諒他也不敢去易容,很容易走漏風聲,也只得藏頭收尾了。只有我們能保他?!?/br>師傅聲音嘶啞道:“不能掉以輕心?!?/br>年輕人連忙道:“我們不過是順勢推了一把,沒人會發現我們下的手?!?/br>師傅道:“呸,你也會說天網恢恢,打不定什么時候這疏而不漏的東西把我們勾了出來?!?/br>頓了頓緩過氣來,師傅補充一句:“你年輕,自然還不清楚在世為人之道,便先教你一句‘萬事皆不順’,沒有什么事情是輕而易舉的。往往事情過于順利,那就是你入了對方圈套了?!?/br>年輕人低頭沉默一會,才道:“娘親教訓的是?!?/br>師傅似乎一口氣沒順過去,劇烈地喘咳起來。年輕人連忙走上前去扶起師傅,輕輕拍拍那瘦削如柴的脊梁。師傅脖子扭了扭,露出一截蒼白的頸脖——光滑平整沒有一點凸/起,哪來的喉結?喘了好一陣子,師傅才靠回椅子上,干瘦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胸口,眼里忽然盈起了一點渾濁的水色。綠柳被熱風夾著高高揚起,遠處看來,似乎是要把這人卷走。塞北,墮馬關西北山群。一支斷斷續續的隊伍像一個個小黑點一樣在看似綿延無盡的山道上蠕動。隊伍最前方的男子身穿輕便的黑衣,步伐穩重敏捷,崎嶇地面完全沒有影響到他的速度。男子身后穿著鐵甲的隊伍就沒這么輕松了。個個深一腳淺一腳地磕磕絆絆地向前邁步,氣喘如牛。這正是梅下澈和出關的援兵一行。眼下看來,這些蝦兵蟹將還去支援什么前線,能照顧好自己都不錯了。又行了幾里山路,為首的一個將軍才哆哆嗦嗦地邁前幾步,誠惶誠恐地抱了抱拳,小心翼翼道:“梅關主,可否……暫時休息半刻?”看著那大男人臉上小媳婦討人歡心的表情,梅下澈心里一陣惡心,想想已經走了十天半月,連戰場上的喊殺聲都沒聽到,便冷聲道:“你們上了戰場,打累了,也是跟敵人說‘好漢,我們累了,能不能暫時別打?’的嗎?”小將軍道:“可,可是將士們體力不支了……”梅下澈皺了皺眉頭,心道不知談更怎樣了。這一瞬間的憶起,思念便潮水般涌來。想起初在關山里見到那人躲避塌方時的靈敏輕盈,宛如一只靈秀的燕子。而正是他那身橘色的衣袍,給他常年黑白灰三色的居處帶了一抹近乎晃眼耀目的鮮艷亮色,令他耳目一新。他本不是清心寡欲之人,只是“閉關”許久,一顆心早已習慣了此處的清凈,也變得淡泊起來。但那談更不怕死地直闖墮馬關時,他幽閉已久的心忽然被撬開來了。只是面上維持得很好,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端倪。天下長得俊的男人女人雖然不多,但絕不至于可遇不可求。偏偏是談更不知不覺將他的心系上了連墮馬關那些尖利的山峰都劃不破的繩子。步在這茫?;纳嚼?,梅下澈忽然覺得,獨擁這浩浩群峰,卻不如擁一個溫暖的人。梅下澈開始有點控制不住情緒了。他現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立刻從墮馬關飛到京城,將那人緊緊抱在懷里。人生逆境頗多,心意總不能付諸現實,不如不管不顧,了自己一個心愿來得暢快。想到這里,梅下澈瞥了身邊一眼,朝那哆哆嗦嗦的小將軍勾了勾手指。小將軍戰戰兢兢地靠過來,梅下澈伸手一把將他那紅色披風給扒拉了下來。利索地揪住一根線頭,沿著紋路扯下一大段一大段線條來,不久整件披風便被揪得破破爛爛如同抹布。“你們先在此處歇著,吾去去就回?!泵废鲁何罩且欢雅L的碎/尸,往前方蹬去,幾個兔起鶻落便不見了蹤影。小將軍見能唯一帶他們走出這吃/人迷宮的梅大關主不見了蹤影,哪還敢往前邁一步?頓時整支軍隊都僵在了山道里,像一條被切成一截一截暴尸荒野的大蟲子。梅下澈深吸一口氣,施展十二成輕功,在半空劃過一道殘影,往西北掠去,手里緊緊抓著紅線,時不時閃電般在山邊巖石上繞一圈。不過一刻鐘,便聽到了隱隱的炮聲。放眼望去,已經能看到駐扎的軍營了。梅下澈當即將線頭捆死在山峰上,足尖一點往回飛掠去。到達援軍暫停的地方時,梅下澈喊道:“沿著紅線走就能走出關外,吾還有事,恕不奉陪?!?/br>小將軍還一下愣一下愣地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梅下澈消失在群峰之中。梅下澈疾風一般沿南下的路飛奔而去,周身刮起凜冽的風刃,將他半束的長發吹得跟鞭子一樣在空中揚。傍晚時分,梅下澈落在了京城城門口,將炎亭往腰間一掛,稍稍緩了口氣,神色如常地走進京城。立即有士兵架起長/槍攔下他:“梅關主,京城您暫時不能進入?!?/br>梅下澈也沒為難他們,臉上少有地對生人露出一抹堪稱和氣的笑容:“請問京城發生什么事了嗎?”士兵被這和氣的笑容震得全身發麻,又不能透露什么,只好將長/槍架緊了些。梅下澈道:“你們不說?”士兵努力控制住恐懼:“對不住,梅關主請回?!?/br>梅下澈那一雙清明的瑞鳳眼里忽然爆發出點點寒芒,兩支□□“鏘”的一聲被彈開,爆出的真氣席卷著鋒利的槍刃劈向士兵,那兩士兵當即連人帶槍滾出幾丈之外。梅下澈已然不見了蹤影,想要跟上去的人只見眼一花,便發現大白天的一個活人就這么不見了。京城里到處貼著通緝令,畫著一個面目并不像談更的人,但卻白紙黑字地標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