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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口張望的于溪橋向修京鴻走去。不會吧,怕什么來什么。敬宇心虛地低下了頭,又把身體忘沙發里縮了縮。千萬不能讓修京鴻發現,不然……他也不知道會怎樣,但直覺告訴他一定很麻煩。于昏暗之中,陷在沙發中的兩個人影勾肩搭背顯得格外親密。于溪橋和修京鴻關系那么好?難道他們兩個……敬宇想起剛來公司的時候,就發覺修京鴻對于溪橋很特別,他自己也承認過很受對方照顧,那天也是于溪橋過來主動要求送修京鴻回家。種種跡象聯系在一起,敬宇的心跳變快,仿佛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幾乎可以肯定這兩個人之間有些什么了。隨著時間推移,酒吧里的人越來越多,再加上距離有些遠,敬宇看不清那邊的狀況。之后似乎又來了幾個人,人影來來去去,很是熱鬧。他已經把韓征徹底忘在了腦后,過了大概兩個小時,他有些坐不住了,有點想上廁所,又擔心會碰到修京鴻,掙扎了一下,覺得還是先回去的好。要出門必定要從修京鴻他們那里經過,不過要是掩飾一下,也未必會被發現。他戴上了衣服上的兜帽,低頭向門口走,路過時朝那邊瞟了一眼。剛才還熱熱鬧鬧的一桌人,此時只有于溪橋一個人半躺在沙發上,不省人事。停下腳步,只猶豫了幾秒鐘,他就做出了決定。走過去干凈利落地扶起沙發上的人,把他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步履堅定地走出了酒吧。心砰砰跳的厲害,好像做了賊一樣,生怕露出一點不自然的神色就被誰攔下。一出大門,感受到街上清涼的夜風,大大松了口氣。不知道于溪橋的家在哪兒,索性直接帶他回了自己家。于溪橋睡的很死,幸好身材比較瘦,否則光靠他自己真是很難把一個大男人從出租車上弄下來再拖進家里。原本薄荷味兒的身體,此刻混雜著酒氣,少了那么一絲冷漠,多了幾分落魄。想不到這么冷靜的人,也有喝得不省人事的時候。修京鴻可真不靠譜,就把他一個人丟在那里,真不怕出什么事么。敬宇把于溪橋扶進自己房間,讓他躺好,給他蓋上了被子。床上的人熟睡的臉孔,既無清醒時那討人喜歡的微笑,也沒有殘忍自白時的冷淡,而是毫無防備的脆弱樣子。到底是喝了多少啊,睡的這么沉總覺得有些擔憂。敬宇忍不住又湊近了看著他,反正這種情況下,怎樣看他都不會醒。男人精致的尖下巴陷進柔軟的被子里,頭微微歪向一邊,臉色依舊蒼白,只是臉頰有了些許紅暈顯出酒后醉態。可是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啊,敬宇有些奇怪。又整理了一下被子,才發覺他還穿著風衣,皺巴巴地壓在身下。竟然忘記脫衣服了。敬宇給他脫下外套,里面是件針織衫,針織衫里面還有一件襯衣。于溪橋的脖子和胸膛也很白皙,襯衣的扣子解到一半,又有些猶豫了,他明天醒過來會不會覺得自己是有所企圖趁人之危呢?手指在前胸的扣子上停留片刻,還是繼續一顆顆把它們解開了。管他呢,反正也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和人接吻的人。解開襯衫,胸膛瘦得排排肋骨清晰可見,兩點粉色無辜地綴在胸前,看起來格外惹人疼惜。袖子卻怎么都扯不下來,敬宇只好撐起于溪橋的上半身,想從身后幫他把衣服脫下來。衣服落下那一刻,敬宇倒吸了一口氣,眼前的情景讓他的心一下子收緊了。和胸膛的白皙細膩形成鮮明對比,于溪橋的背上,從肩胛骨到臀部,蔓延著一大片觸目驚心的淡紅色疤痕。那糾葛纏繞的紋路,魔鬼一樣猙獰。敬宇呆呆看著那布滿疤痕后背,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他顫抖著想要觸碰,然而伸出的手懸在那背上,終究還是沒有落下。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狀況。于溪橋看起來太完美,像是一件活的藝術品,他讓他生出想要接近的渴望,完全是美好事物本身自帶的魅力,讓他情不自禁被吸引。但突然發現心目中的這件絕美瓷器,有著隱秘的裂痕。一時間心疼、遺憾和疑惑各種情緒都同時涌上心頭。幾乎已經忘了自己懷著什么樣的心情帶于溪橋回來的,他想過種種可能,卻唯獨不包括眼前這種。這么大面積傷疤是怎么弄的呢,只看一眼,就覺得自己的背好像也疼了起來。看著躺在身邊的男人,心里泛起了隱隱憐憫。他說自己的優雅從容是裝的,是因為這個原因嗎?輕輕為他掖了掖被子,于溪橋“呃”的發出一聲夢囈,頭微微靠向他。敬宇又忍不住撫上了他的臉頰,溫熱順滑的觸感,白皙中透著一絲紅暈,還真像是瓷器呢。這么細膩的皮膚,是怎么變成那樣的?他遭遇過什么?不知道這和他冬天奇怪的消失有沒有關系,敬宇腦海里不斷閃現這些無頭緒的問題,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再次睜開眼,剛好看到一雙眼睛正注視著自己,敬宇被嚇得一下就清醒了。于溪橋還好好地躺在身邊,正側臉盯著自己,眨動了一下睫毛很長的眼睛,臉上沒什么表情。于溪橋問:“你都看到了?”敬宇被他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嚇到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呵,被嚇到了?”于溪橋笑了一下,眼神卻依然空洞。他坐了起來,被子滑落,□□的上半身此時有些刺眼。“對、對不起?!本从钜崎_視線,不敢看他。于溪橋沒再說話,默默穿好衣服。“我昨天剛好看到你醉倒在酒吧,不知道你家在哪,所以才帶你回來,我……”“不用解釋,我知道?!?/br>“修京鴻丟下你一個人在那?!本从钜膊恢雷约菏浅鲇谑裁茨康南胍嬖V他這一點。“嗯?!庇谙獦蛎碱^微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現在已經十點多了,要不吃了午飯再走?!?/br>“不用了?!?/br>于溪橋向門口走去,敬宇跟在他身后。他有點害怕他現在這個樣子,不是應該生氣嗎?不是應該狠狠罵自己嗎?敬宇小時候惹母親生氣時,要是被教訓了一頓就說明錯誤尚可原諒,要是母親一句話不說冷著臉不搭理他,那一定是氣到了極點,幾乎很長時間都會用冷戰來折磨他,那種難受的感覺反而不如被罵一頓來得痛快。“橋哥,對不起,我真的……”他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