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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話她沒往下說,算是給紀顏留個面子,但看紀顏的眼神,卻是明晃晃看□□的眼神,讓人很是不舒服。 沒等薄衍說什么,紀顏下意識開口,笑瞇瞇道:“喲,這不是大娘嗎,多年沒見,大娘真是好記性?!?/br> 表現客氣得很,狐貍眼卻狠狠一剜,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樣。 薄母也不好說的太過,笑得臉上褶皺都起來了,看著紀顏緩緩開口,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顏顏啊,大娘也不會害你,聽阿遲說你跟阿衍……大娘一看,居然果真是……” 說著說著,就要上前來拍紀顏的肩膀。 紀顏一扭身躲過,仰起頭一臉驚訝:“沒有提早告訴大娘是我們的錯,大娘特意過來看我們,恐怕不合禮數,實在承受不起啊?!?/br> 一通亂七八糟的話就這么流暢地說了出來,紀顏都暗暗佩服自己瞎扯的能力。 眼看著薄母臉都綠了,紀顏只感覺到爽。 別管那么多,懟就是了! 薄母:“……” 她的臉倒是真給氣綠了。 像紀顏這樣的小姑娘,怎么這么…… “你年紀輕輕的,還是個小姑娘,怎么就那么……”薄母痛心疾首,忍不住喝道,“不知羞恥!阿衍可是沒你長輩,算起來還是你小舅舅,你們這是……□□!” 五六十的大媽表現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完全把紀顏震驚了。 紀顏松開拉著薄衍的手,低頭拿出手機。 “你干什么?”見紀顏不搭理她,薄母忍不住問。 紀顏沖她晃晃手中的手機,面不改色:“我看看這是幾幾年,我是不是穿越回大清了?!?/br> 農村地方,對所謂輩分之類重視是正常的。 但紀顏絲毫不覺得他們是在乎輩分。 看薄遲在輪椅上那一抹狼子野心的笑就知道,一家子純粹是來沒事找事罷了。 就是看不得薄衍過得好。 攤上這樣一個包袱,薄衍不憂心忡忡才是怪了。 換做其他小白花女主估計此刻已經跪了,滿腦子都是不被公婆接受怎么辦。 但是紀顏是什么人? 社會我顏姐。 從來不被欺負。 任你天王老子都沒用。 主意打定,紀顏一臉笑意盈盈,堪比過年期間七大姑八大姨之間的明爭暗斗。 表面一派和諧,實則暗暗較勁。 她還沒輸過。 薄母也被紀顏震驚了。 她看紀顏小小一個女孩子,還以為會輕而易舉把她罵哭,結果沒想到對方完全不吃這一套。 既然這樣…… 薄母臉色一變,沖著薄衍喊起來:“你看看你,出去野了,都找的什么女人,小小年紀不知廉恥!” 薄衍臉色霎時變了。 原本他只是微微皺著眉頭,此刻卻是整個人都上前一步,在“不知廉恥”四個字出口的時候,冷冷開口:“給我閉嘴!” 薄母一下子被嚇到了。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大兒子這個樣子。 薄唇緊抿,眉頭緊皺,淺褐色的眼眸驀地睜圓,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冷意。 冰冷到拒人于千里之外,又像雷霆一樣帶著萬鈞怒火。 他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從小到大,他都是沉默而內斂的,無論什么事情,只是淡淡地說好。 那么多年來,哪怕為了弟弟犧牲了很多,卻也從來沒有說過什么。 薄母以為,自己這個大兒子早就順從了自己的命運,不會再做什么無謂的反抗。 沒想到…… 他居然沖著她吼。 看來小兒子說的沒錯,認識了這個紀顏,自己這個大兒子就不聽話了。 這樣下去,自己一家子遲早餓死不可。 硬起心腸,薄母冷笑了一聲,步步緊逼,氣勢絲毫不輸:“你就是這么跟你媽說話的?” 隨后她拿出農村婦女的慣用招數,毫不猶豫開始哭天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起來:“我的天哪,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喲!我自己生下來的兒子,辛辛苦苦養那么大,現在為了一個外人吼他親娘!我要去找校長評評理,這樣子的人,書都讀到狗屁股里去了,還有資格做教授!” “當年害了他弟弟還不夠,現在還要害他親娘老子??!”薄母坐在地上,雙腳亂蹬雙手亂抓,嚎哭起來,“我命苦啊,這是造了什么孽呀!閻王爺收了我吧,我也活夠了,可憐我這不爭氣的遲兒啊,不知道會不會被他哥哥害死喲……”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薄父站在薄遲身后,左右為難,最后拿一只手捂著臉,似乎是不忍心看這種場面。 薄遲早已經見怪不怪,譏笑著看著薄衍。 紀顏雙手抱臂,并不感覺害怕,而是下意識轉頭看向薄衍。 說到底,這是薄衍的親媽,要是他們周瑜打黃蓋,那她就是吵架的神仙都沒辦法。 而薄衍已經被這招害了二十多年,他現在會突然改變嗎? 他會掙脫這個原生家庭的圈子嗎? 這都是難說的。 所有人都在等薄衍的反應。 而薄衍卻是望向了紀顏。 淺褐色的眸子里,一時間柔情似水。 紀顏似乎從中讀出了什么,莫名的心安。 “夠了?!北⊙艿?,然后走到薄母面前,把人半攙半抱起來。 薄母一下子停止了嚎哭,揉了揉干燥的雙眼,還以為薄衍回心轉意了。 而薄衍只是走遠了一些,跟她保持了幾步距離。 然后平靜地開口:“二十多年了,別再用這一招了?!?/br> 當年那個傻傻的小孩子,看著母親痛哭,看著弟弟難受,會以為真的全部是自己的責任。 然后用稚嫩的肩膀,一力承擔。 其實他早就知道,有些過錯,不是他的問題,更不需要他來承受。 但他只是覺得沒必要。 而如今—— “我一個人,你們對我怎么樣都沒關系,但現在,我有顏顏了?!北⊙艿穆曇舳溉蝗岷土讼聛?,深深地看了身邊的紀顏一眼,“是時候了?!?/br> “你……你要干什么?”薄母有些驚慌,下意識想做些什么來找到安全感,但最終沒找到什么東西,只能握住了薄遲的輪椅。 “不干什么?!北⊙艿?,看過來的眼神無波無瀾,如同佛祖俯瞰眾生,懷著些許悲憫,些許可憐,“這些年,我攢了些錢,在明城市中心買了房子,現在留給你們?!?/br> 他把房鑰匙丟過去,伸手握住紀顏的手,看了薄遲一眼,苦笑了一聲:“我的罪過,這么多年應該可以贖清了。我累了,別逼我?!?/br> 說完,薄衍毫不猶豫轉頭,拉著紀顏就往實驗室的門口走。 沒有絲毫留戀。 一場安靜的恩斷義絕。 薄衍說不清楚此刻的心情,究竟有沒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