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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地位,迄今只是一個房子都買不起的普通教授罷了。 還有他的父母…… 薄衍皺起眉,不愿再想這些事情。 “走吧?!彼吐晢炯o顏,聲音有幾分冷淡,硬生生打斷了李春梅帶著幾分惋惜的緬懷。 薄衍大步走出辦公室,把那段歲月通通留在身后。 幾步遠的地方跟著一個小姑娘。 她計算著步點,不遠不近,保持著三步遠的距離,亦步亦趨。 夕陽照進走廊上,把兩個人的影子拉長,逐漸重合在了一起。 薄衍背著手,看見地上的影子,忽然有些想笑。 現在已經很好了。 哪怕自己其實落魄得像只落湯雞,偏偏有個人,會把他當成明亮的太陽。 * “小舅舅,我會好好學習的?!?/br> “嗯?!?/br> “我要考上明城大學,你到時候給我上課好不好?” “你考物理系就好?!?/br> “不行不行,我是文科生?!彼^,露出一個笑來,“那小舅舅,我去蹭課好不好?” “好?!?/br> “那我一定坐第一排?!?/br> “嗯?!?/br> “小舅舅?!奔o顏忽然喚他。 薄衍駐足,轉頭問她:“怎么了?” “小舅舅,我會很乖的?!?/br> 紀顏抬頭,看向那雙淺褐色的眸子,認認真真地說。 薄衍伸手揉揉她的發絲,微微頷首:“好?!?/br> 那你要寵我。 剩下的話紀顏沒有說出口,只是笑了笑,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了。 夕陽下,少女美得不可方物。 薄衍看著紀顏的背影,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提步跟上。 (上卷完) 作者有話要說: 恢復日更。 接下來是甜甜蜜蜜的第二卷啦。 感謝追文。 第27章 那場荒唐的鬧劇結束了之后, 紀顏似乎一下子乖巧了很多,讓人幾乎難以置信。 不再胡作非為, 不再蹦迪泡吧,而是在學校自習到八九點,到家就乖乖睡覺, 睡前還要背一會兒單詞。 不會的數學題,她就主動去問老師,不然就放在薄衍的書桌上。 薄衍空的時候會認認真真給她講,紀顏總是一臉專注地盯著卷子, 再沒有多看過薄衍一眼。 規規矩矩給小舅舅道謝, 然后捧著卷子出去,一路皺著眉頭冥思苦想。 標準的乖乖好學生模樣,眼中偶爾閃過一絲狡黠, 卻并沒有做什么把戲, 讓薄衍更加關注她一點。 兩個人維持著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關系。 帶著三分禮貌和疏離, 一副上慈下孝的模樣。 薄衍不必再擔心小姑娘鬧脾氣,不必再時不時為她惹出來的麻煩頭痛。 但不知道為什么,看著紀顏一臉毫不留戀離去的背影,薄衍會有一瞬間想叫住她。 想看她嫵媚的狐貍眼,眨巴眨巴, 然后笑意盈盈地喊他小舅舅。 趁機無理取鬧, 理直氣壯地提出各種要求。 他不答應的時候,小姑娘就扁著嘴巴,一副生氣了的委屈模樣, 但是嘴角卻偷偷勾著笑。 他答應了,小姑娘就會歡呼雀躍,狐貍眼瞇成一條線,開心地一把抱住他。 一副詭計得逞的模樣。 他明知有些事情不答應也沒什么,但卻鬼使神差地一次次答應,一次次突破自己的底線,只是為了看她一臉放肆的笑意,一點點隱秘的快樂。 小姑娘的計謀話術,哪里是薄衍看不穿的呢。 他偏偏就不戳破,一本正經地跟紀顏周旋,讓她以為她成功騙過來小舅舅,從而笑起來都帶著幾分得意。 這樣逗她,似乎感覺還挺有趣。 短短的幾個月,因為這個少女,他一成不變、無波無瀾的生活霎時間變得鮮活生動,充滿了色彩。 就仿佛從生機全無的寒冬走到了繽紛多彩的春天,到處是明媚的春光和笑容。 薄衍本來是不習慣的,甚至隱隱有些抗拒,但不知道為什么,卻一次次地妥協退讓,甚至感覺樂在其中。 如今,古靈精怪的少女變得乖巧可人,但他卻感覺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一點什么。 至于少了一點什么,他也說不清楚。 他只能從紀顏的眼神中感覺到,她在拼命壓抑著什么。 壓抑著一些東西,所以平靜的眼底偶爾會有一絲慌亂。 稍縱即逝,幾乎注意不到,但的的確確存在著。 像是冰封的湖面底下,暗流涌動。 * 準備高考的日子壓抑而又黑暗,但對紀顏來說,反而恰到好處。 那些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力,是她壓制自己情感的最好借口。 她開始自覺留在教室自習,開始每時每刻都手捧書本。 如果說知識是海洋,她很愿意把自己溺死在里面,這樣就可以忘掉那雙魂牽夢繞的淺褐色眼睛。 每每晚上一個人回去的時候,夜風溫柔地環繞在自己身邊,紀顏聽著耳機里的英語單詞,面無表情。 黑色的眼珠里卻閃過一絲光來。 勾起嘴角,紀顏自嘲地想,哪里有試卷解決不了的事情呢? 一套不夠,那就兩套。 努力學習總是沒錯的,那些別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吧。 多想無益,不如學習。 于是這么想著想著,紀顏看向薄衍的時候也沒有太多情緒了。 她幾乎都以為成功騙過了自己。 卻在有一天,接到紀母電話的時候,被電話里輕描淡寫一句“你小舅舅該相親結婚了”擊倒在地。 紀顏含糊了幾句,面無表情地掛了電話,然后慢慢蹲下來,把臉埋進臂彎里。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她整張臉都滿是淚痕個,整個身體都抖得像個篩子。 腦海里反反復復回想著薄衍的模樣,他對自己的溫柔,他對自己的承諾,他帶著笑的眼角眉梢。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娶別人呢? 她平時沒有太大感覺,但是薄衍娶別人的畫面,卻是想象都不能想象。 一試圖想象,就感覺要瘋掉。 他會對別人溫柔,會吻上別人的唇,會對著別人勾起嘴角…… 怎么可以這樣呢? 紀顏委屈得快要瘋掉,不住地抽噎著,但是怎么也沒有辦法說出自己的情緒。 畢竟他是小舅舅,哪怕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或者,就算他不是自己的小舅舅,而是一個沒有關系的男人,她這樣子也是很可笑的行為。 別人怎么樣,跟她有什么關系? 她不知道感恩,還在委屈個什么勁? 是啊,在委屈難過什么呢? 紀顏一遍遍問自己,卻得不到答案。 要是山有木兮,卿有意,該多好。 而世間的暗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