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6
不少麻煩,也讓舒舒和你虞叔叔溫阿姨他們休息幾天?!?/br> 季洲也沒討價還價,聽話地點了頭。 送走季家人,虞舒陪虞太太看了會兒電視,10點過回了房。 這兩天為了小黑的事忙上忙下,連看手機的時間都沒有。虞舒洗完澡坐到床上,這才得空給沒電自動關機的手機充電。 重新開機后,一股腦涌進來好多條消息。這個時候,基本都是新年祝福,虞舒挨個挨個地回復。 列表下拉到底,她看到薄晏之發來的消息。 簡短的一句【新年快樂】趕在12點的第一秒發來。 她唇邊梨渦加深,回復:【新年快樂!】 …… 順著網絡,這條祝福被傳遞到兩千公里外的京市。 薄晏之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那四個字,嘲弄地笑了聲。他這個年,過得根本不快樂,豈止是不快樂?簡直糟透! 這會兒他也剛洗完澡,水珠順著發梢一滴滴往下滑落,爬過冷厲的眉骨,暈進眼里,清晰映出他煩躁難忍的情緒。 他向來不喜逢場作戲,偏生老爺子愛熱鬧,設宴召集親朋好友甚至生意場上的伙伴。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人同坐一堂,觥籌交錯見都是虛偽的場面話。 嘴上恭敬地喚他一聲“小公子”,背后戳著他脊梁骨罵“野種”,他還真品不出老爺子所說的“天倫之樂”。 這個破地方他一分鐘都待不下去,等初三一過,他立馬就回南府。 他抬手擦掉臉上的水,正準備吹頭,有人敲門。 “老先生讓你去一趟書房?!?/br> 他斂著唇沒說話。 外頭又敲了敲房門。 他閉了閉眼,隱忍半晌,這才應:“知道了?!?/br> 外面的人很快走開,屋子里恢復安靜,被攪亂的心情卻再難平靜。 地點是書房,想也知道是老爺子喝多了酒興致高,找不到別的事做便抓他訓話。這種事年年上演,他早已習慣。 起身將自己打理好,薄晏之這才擰開門把走了出去。 這是一間舊式別墅,深色木質的地板和房梁,布局和擺件頗為講究,乍一看,還以為不小心穿越了百年。 從臥房一路走過去,入目皆是價值連城的古董。薄家祖輩從商,經歷大起大落,到了老爺子這代可以稱得上是問鼎輝煌。 只可惜,老爺子人前風光人后凄涼,到了這一歲數,坐擁千億資產,妻子兒女卻都不在人世,膝下只剩他這么一個血脈。 想到這里,薄晏之唇角牽起一抹諷笑。 要不是因為這,恨他恨得要死的老爺子怎么可能千里迢迢把他這個“野種”接回來冠以繼承人之名? 闔家團圓?別說笑了!這個空蕩蕩的宅子里根本就跟“家”扯不上半點關系。有的只是平靜的假象,還有老爺子的意難平。 薄晏之來到書房。 老爺子正坐在桌前,身邊站著伺候他多年的萍嫂。見他進來,老爺子擺擺手,示意萍嫂出去。 萍嫂依言,恭敬地退下,路過薄晏之跟前,眉頭細不可察地皺了一皺,眼尾是藏不住的輕厭神色。 薄晏之眸光沉了沉,背脊卻是挺得更直。 門在身后合上,室內一片死寂。 隔著一方上好的紅木書桌,薄晏之和老爺子對上視線。還是那樣刻薄厭棄的眼神,仿佛他身上有挑不完的污點,一年又一年,從未緩和過。 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輕易就被刺痛的小男孩,面對老爺子的目光,他神色如常,很平靜地問:“找我什么事?” 少年像寒冰雕鑄的劍,又冷又利。尤其臉上的倔色,像極了他母親年輕時的樣子。 這分相似讓老爺子百感交集,他失神了一瞬,不過很快就將自己從思念和疼惜中拽出來。 兩人的關系沒什么可寒暄的,老爺子直奔主題:“過完年我讓陸懷把你的學籍轉回京市,之后就不必再回南府?!?/br> 第63章 原以為老爺子找他來是為了訓話, 完全沒料到對方會突然提及轉學! 薄晏之表情一變,猛然抬眸,揚聲問:“為什么?不是說好讓我待到畢業?!” 老爺子冷冷看著他:“你已經成年了?!?/br> “所以?”薄晏之被這個荒唐的理由氣笑, “因為我成年就要提前把我召回京?那您當初的承諾豈不都是空話!” “混賬!誰允許你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老爺子猛地一拍桌案, 厲聲呵斥, “看來當初就不該答應你去南府,這才多久, 教你的規矩全忘了!” 想到秘書匯報的那些荒唐事, 老爺子表情越發不悅,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南府鬼混些什么!我十八歲的時候已經跟著我父親談生意, 你呢?!與其把時間拿給你荒廢, 不如提前回來熟悉公司的業務!你給我聽好了!你是薄家未來的繼承人!不是南府不入流的小混混!” 這話薄晏之否認不了,過去的一年多他確實過得很頹廢, 逃課打架家常便飯,但—— “我在南府怎么樣和您答應的三年有什么關系?當初您并沒有說過任何條件?!?/br> 面對他的發問,老爺子一聲哂笑,提醒他:“轉學的事,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這點,你搞清楚了?!?/br> 垂在身側的手驟然攥緊。 薄晏之眼底滿是暗色。 在老爺子面前他從來沒有選擇的權力,被他從南府接回來的那一刻起, 他四肢就被纏上了無法掙脫的線,只能任由擺布。跟老爺子要三年的自由,也不過是想討片刻的喘息, 沒想到對方說收回就收回。 他違逆不了老爺子,只能屈辱地低頭,咬牙兩個字:“求您……” “求我?”老爺子哼笑,“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南府誰不知薄晏之心高氣傲?寧肯死都不會示弱,兇殘得像一頭殺出血路的瘋狼。但這一次,他選擇碾碎自尊也要回去。 他必須回去…… 少年屈膝跪了下來。 他低垂著頭,燈光難以照亮他的表情,只能瞧見他筆挺的脊梁和緊繃到極致的后背。 這一幕似曾相識,老爺子眼波閃爍。 多年前,也曾有個年輕的女孩跪在這里,求他成全她的愛情。 他沒有同意。 她跪了一夜,他無動于衷。 再后來,她逃了。為了可笑的愛情,輾轉全國各省,跑到他無法觸及的地方,和那個低賤的男人茍且數年,生下野種。 而現在,這個野種以同樣的姿態跪在這里,求他放他回南府。 可笑! 真是可笑! 他有無數人做夢都無法企及的地位和財富,他們卻個個都想從他身邊逃走! “區區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小城,就值得你這么掛念?!”老爺子忽然起身,居高臨下看著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