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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傍晚,因她緊緊抱著的這個人而變得不同…… 第57章 機車穿過混沌的夜色來到中心廣場。 南府最大的商業區被布置得煥然一新, 廣場中央豎起一盞金色大鐘,等待今晚0點被準時敲響。 這會兒還不到8點,廣場上已經擠滿了人, 放眼望去, 黑壓壓一大片。 虞舒以前從沒來中心廣場跨過年, 第一次瞧見堪比春節上頭香的架勢,有些愣怔:“這么多人……” 薄晏之往那盞金色大鐘瞄了眼, 大鐘四周被圍得水泄不通, 堪比末日尸潮。斜睨著懵逼的少女, 他略彎著唇, 問:“還跨年嗎?” 來都來了, 不看完敲鐘再回去怎么都覺得可惜。 人的確是多,但也沒多到連個落腳處都沒有的地步。況且, 本來就是她提議要一起跨年,因為嫌人多就回去,多沒誠意? 虞舒便狠狠點頭,利落道:“跨!” 其實看節目聽敲鐘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關鍵是——想要和他一起跨年、想要在新的一年親口對他說出第一聲新年快樂、想要陪他迎接人生中唯一的18歲生日——這份心情。 距離跨年狂歡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小販們找準商機在廣場四周推著小車賣吃食,空氣里飄出誘人香味。 虞舒偷偷咽了咽嗓子。 下午班里慶祝的時候雖然有吃零食,但畢竟不管飽, 這會兒正是飯點,又聞到香氣,不餓才怪。 薄晏之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遠處一家拉面店的招牌上,說:“我打算去吃點東西?!?/br> 這話正合她意,虞舒連忙應下:“好呀!我好像也有點餓了?!?/br> 薄晏之不動聲色扯了扯唇角,也不拆穿,先一步朝拉面店的方向走。他刻意放慢速度,余光瞥見她有些費力才跟上,便又降慢了些。 此時人群都聚集在廣場,忙著自拍錄vlog或是直播,拉面店里倒是挺空。 兩人找了鄰窗的座位,一邊吃拉面一邊看廣場的景致。 騰騰熱氣從碗里冒出來,將面前的玻璃熏出模糊的水蒸氣。虞舒伸手要去抹掉,動作在半途收住,換為一根食指,在水霧上一筆一劃地寫——【byz,lmhcm?(薄晏之,拉面好吃嗎?)】 然后扭過頭來興沖沖問:“猜猜我寫的什么?” 薄晏之眼皮抬了抬,這種小兒科的縮寫,根本不需要用腦子就能猜到。這種游戲他上小學后就不玩了,沒想到她還如此熱衷。分開幾年她看上去性格變了許多,但越交集,越發現,她其實根本沒變,還像小時候那樣幼稚貪玩。 雖然嫌無聊,但他還是答了:“還可以?!?/br> 見他猜出來,虞舒又漲了幾分興致,抹掉那句話,又寫了句——【nhcmo?。愫寐斆髋叮。?/br> 寫完后催促:“再猜!” 薄晏之掃了眼她碗里沒動幾口的面,皺皺眉:“這件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先把面吃了再玩?!?/br> “哦?!边B著兩句話都被他輕易猜出來,虞舒沒什么成就感,便乖乖埋頭吃面。 快吃完的時候,突然又想到什么,偷偷看了薄晏之一眼,在他面前的玻璃上飛快地寫——【bxws□□ys?(不想忘是什么意思?)】 這回寫完她沒催著他猜,而是把頭重新埋回碗里,只亮出點余光悄悄瞄他。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薄晏之:“……” 他當做不知道,看她在一旁干著急,眼底暗暗浮出笑意。吃完最后一口面,他喝下半杯熱茶,準備走了。 見狀,虞舒終于按捺不住,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他明知故問:“怎么?” 虞舒看了眼玻璃窗,上面的字跡已經淡了,有點泄氣地松開了手,悶悶地說:“沒什么……” 薄晏之順著她視線瞥了眼玻璃窗,表情一頓,卻也沒繼續問,率先拉開門簾出去了。 虞舒慢吞吞跟上,走了一截路,注意力很快被路邊的烤紅薯吸走。她指了指小推車,沒說自己想吃,而是問薄晏之:“要吃嗎?一碗拉面應該不夠?!?/br> 薄晏之拿出手機掃碼付款,對老板說:“拿一個?!?/br> 剛才拉面也是他掏的錢,虞舒過意不去,想把錢還他,轉念想到之前他因為一杯奶茶的錢而發火,便收了這個心思,想著待會兒再找機會請回來。 包好的紅薯很快遞過來。 虞舒伸手去接,半路上被另一只手劫走。雖然隔著紙袋,可畢竟是從烤架上拿出來的,多少有些燙手。薄晏之沒急著給她,從推車上拿了包濕巾紙遞過去:“擦擦?!?/br> 她埋頭擦手的時候,薄晏之就忍著燙幫她剝紅薯皮。 虞舒低頭抬頭的間隙,便看到少年垂著眼,專注細心地模樣——那是比春夜的月還要溫柔的神色,除了爸爸mama,還沒人對她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望著面前的少年,虞舒禁不住失神。 全校那么多人都害怕他,可是,這樣美好細致的少年有什么可怕的?上輩子她一定腦子被豆腐渣填滿,才會因為那些傳言也跟著避他不及。 薄晏之剝完紅薯,抬眼就看到面前的少女撲朔的眼波,把紙袋遞過去也半晌沒接,想到她可能還在糾結玻璃窗上寫的那行字,便沉了口氣,用敗給她的口吻說:“別想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br> 虞舒被喊得回了神,一臉迷茫地看著他。 “不是在想那行字嗎?”薄晏之不認為自己猜錯了,于是又說了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想忘?!?/br> 還以為他沒注意到她最后寫的那行字,現在聽他這么一說,虞舒又來了興致,睜圓眼睛追問:“字面上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彼室庋b糊涂,打算就這么蒙混過去。 哪知道她還和小時候一樣固執,連紅薯都顧不得吃,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中文博大精深,就算是字面上的意思也有很多種意思,你的意思是哪一種?” 躲人的時候像只小兔子,纏人的時候像只小青蛙,呱呱呱鬧個不停,他竟也意外不覺得聒噪。只是擔心繼續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下去,手里的紅薯就要涼了。便把紙袋塞她手里:“吃了再說?!?/br> 虞舒低頭咬了一口,紅薯烤得恰到好處,香甜的味道漫開唇齒間,她滿足地瞇起眼睛,不過沒被美食迷得忘了所有,吃了幾口后,又催著他回答。 他抿了抿唇,答案其實就在嘴邊,卻沒沖動著說出口,而是先問她:“我說出來,你準備好怎么回應了嗎?” 回應……? 虞舒愣了愣,明白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和她的猜測一樣,他就是…就是喜歡她! 她的臉頰立刻燒得比架子里的烤紅薯還燙,盯著手里的紙袋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