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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打出兩道壁壘附著于結界之上。修士們一開始還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陳伯衍為何如此緊張??删褪沁@心念一轉的剎那,黑玉碑驟然破裂,黝黑的入口處刮起旋風。那是一片墨黑的,仿佛要將天地撕裂一般的旋風。風旋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頃刻間便席卷了大半雪原。旋風所到之處,妖獸哀嚎,尸橫遍野。“小心?。?!”“它過來了!”修士們驚懼萬分,哪怕有結界守護亦不敢放松,紛紛拔劍防御。只須臾間,那黑色的旋風便擴散至城墻處,一股令人靈魂顫栗的威壓毫不留情地傾瀉而下。普通軍士抵抗不了,直接被壓倒在地,就連修士們亦覺呼吸困難。結界,被不斷地壓下、壓下。狂風如刀,黑色旋風逐漸將紅日吞沒,絲絲縷縷的陰氣從碎裂的黑玉碑處溢出,天地間一片混沌。眼前,昏沉一片,只余結界上的微弱光芒還在苦苦支撐。耳邊,妖獸的哀嚎聲連綿不絕,整個山河仿佛都發出了哀鳴。此時此刻,陳伯衍才終于明白堯光究竟以陣養陣養出了一個怎樣可怖的東西。“咔——”可現實不容他后悔,一絲來自結界的碎裂聲讓他倏然冒出一身冷汗。黑玉碑內的新秘境或許正在崩潰,如斯威力絕不是個人能抗衡的,一旦結界被破,城中這么多人……還有阿秀生死未卜。他不再猶豫,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異樣的紅,下一瞬,血液瘋狂燃燒,無妄劍上光芒大方,竟在這一片黑暗中,硬生生點亮一方天地。“轟——”黑色旋風終是徹底壓下。結界應聲而破。狂風呼嘯,地動山搖?;煦缰?,只有一點劍光如豆,苦苦支撐一點光明。無數人被風壓下,口吐鮮血,于瞬息間死去。城墻傾塌,房屋崩毀,一切的一切,都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被絞成齏粉。然而光明,即是光明。“撐?。。?!”頤和勉力抬起頭來,撕心竭力的聲音傳入風中。戴小山與她緊緊背靠著背,長劍釘入石縫,緊咬牙關,防御結界再次被頑強撐開。有一,便有二。放下酒壺的周自橫,一躍跳上百花樓頂。真火已耗空的金滿,甩出金線交織出一張巨大的羅網,籠罩上空。渾身浴血的孟七七艱難地挪動手指刻下陣法,鮮血瞬間被大陣吸收,化作生生不息的動力再度支撐著大陣“負隅頑抗”。一個個結界的盛開宛如一朵朵懸崖之花,任風吹雨打,自頑強生長。牙齦里滲出鮮血,骨骼被擠壓斷裂,狂風削我皮rou,毀我城池,可焉能摧我心志?歸根結底不過一句話——“老子就是不服!去你丫的!”孟七七大吼著,拿起秀劍全力一擊刺入地下,大陣全開!作者有話要說: 屈平小天使:臨死一擊黑玉碑:通通絕殺陳芳君:光之圣子頤和:倔強吶喊小師叔:去你丫的最后一個便當發完,雙方戰斗力基本清零,戰斗到此結束,下章開始收尾啦~☆、神京雪(十六)從地底噴薄而出的微光,向仿佛來自九天之外的異界之風,發起了最后的反抗。霎時間,狂風大作,光暗傾軋,每個人都一腳踩在了死亡邊緣。可孟七七的血,激起的大概是這座千年雄城最后的一絲血性。城乃人造,決定這座城池命運的,當然便是這座城中千千萬萬的人。當他們發出不甘的怒吼,無數顆心緊密聯系在一起,這座城便凝聚起全部力量,發出了最后一擊。因為這里的每一塊城磚,都保有無數人南來北往的足跡。這里的每一棵花樹,甚至每一根草,都曾與百姓們同呼吸。威武的將士曾在灑金街打馬而過,受萬人稱頌,滿腹離sao的詩人亦吟詠過百花樓的酒香和玉林臺的春景。還有那衣袂翩翩的仙君,哪一個不曾為雄城的瑰麗而傾倒?“悟道城墻下,劍指十四洲”的傳奇,至今還在唱響。他們心意相通,最終,也必將共存亡。于是,千千萬萬顆心在這一刻發出了同樣的呼喊,光與暗、天與地發出了最后的碰撞。“轟——”那一瞬間,巨響仿佛帶走了世間所有的聲音,留給世人極致的死寂,甚至模糊了時間。也許是一瞬,也許是隔了很久,“轟隆隆”的巨響逐漸遠去,被震趴在地上的人們驚疑不定地抬起頭來,來不及抖落滿身的灰塵,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黑色的旋風不見了。漫天的風雪也停了。烏云散開,一個巨大的紅日躍然眼前,灑下一片金黃色的暖陽。無聲,無息。一個修士忙不迭從傾塌的城墻廢墟中爬起來,不顧滿頭滿面的血,趴在斷垣處看向城外,而后發出一道狂喜的驚呼:“結束了!我們贏了!贏了!”驚喜的狂瀾很快便席卷了四方城墻,無數激動的聲音交織成片。“我們活下來了!”“仙君在上!公主在上,神京守住了!”“……”妖獸皮糙rou厚,但唯獨不會構筑防御,于是城外那浩浩蕩蕩的妖獸大軍,竟已十去其七,剩下的那些也大多受了傷,再難成氣候。四野之上,一片嗚咽。妖獸們褪去了瘋狂的戰意,感傷著同伴的逝去,一時間竟茫然無措。而修士們很快也從狂喜中回過神來,轉身扒開廢墟,救出同伴。“趙將軍,馬上帶兵去玉林臺各處!救人要緊!”“天姥山的仙君還在嗎?請回答!”“還有人應聲嗎!”匆忙的腳步在各個地方響起,青姑從妖獸堆里拉出了王子靈,劍閣的弟子們也紅著眼睛從一處斷墻下找到了戴小山,探到他微弱的鼻息,心中一緊。“戴師兄!”一顆丹藥喂下,卻不能教人完全放心。他們還記得陳伯衍也在附近,可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一個個急得快哭出來。還是沈青崖安慰道:“他定是去找阿秀了?!?/br>話音落下,他整個人晃了晃,唇上毫無血色。旁邊有人想要扶他,卻被他婉拒,仍探出手,先行為傷者把脈。大家看到他十指上遍布的傷口,一時哽咽。而此時此刻的陳伯衍,踉蹌著撲倒在孟七七身側,他想把人抱起來的,可奈何自己已經完全脫力。孟七七喘著氣,也沒了動彈的力氣,道:“你怎的又把自己弄成這樣?”陳伯衍:“疼?!?/br>孟七七:“……小師叔今兒個疼不來你了……”陳伯衍:“了?!?/br>孟七七:“你閉嘴吧?!?/br>陳伯衍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