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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連忙轉身,可那殺意并非針對他而去。一個本該與徒有窮并肩作戰的修士,忽然沖向了孟七七。“小師叔!”徒有窮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飛身阻擋?!拌K”的一聲,他飛出一劍擊中對方劍刃,力挽狂瀾。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叛了一個,竟還有一個!與此同時,神京東城門處,正對玉城的方向,有仙君正緩緩走來。作者有話要說: 皇先生絕地反殺。☆、帝西行入城時,小無妄已經迫不及待地從陳伯衍的身體里躥出。它已經聞到了秀劍的氣息,滿城都是秀劍的氣息,它在打架!無妄來勁了,興奮地催促陳伯衍,它要趕快去幫秀秀打架。然而很快,它又在那漫天的風雪中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歸來吧。歸來吧。陳伯衍同樣聽到了這個聲音,這一次他可以肯定,這是劍鳴——是無名劍的劍鳴。而這劍鳴傳來的方向,正是無妄感知到的秀劍的方向。他立刻往玉林臺去,一路上見識到了城中的諸多異象,也看到了孤山劍閣和其他門派的弟子,卻并未停留。他快得像一陣風,又飄渺似白云,彈指間已出現在玉林臺,恰見一柄閃爍寒光的鋒利長劍刺入孟七七的身體。電光石火間,陳伯衍的身形如鬼魅般出現在孟七七與白面具之間,一掌將白面具震退,奪下孟七七。孟七七并不領情。他推開陳伯衍,一把抽出刺在身上的劍,任血流如注,仍不管不顧地向前。踩著無情的步伐,干脆利落地一劍刺入白面具的咽喉。鮮血濺了他滿面,他喘著氣,滿身肅殺。此時此刻,孟七七的周圍已橫尸一片,無論是敵人還是背叛者,都得到了最慘的下場。孟七七真是要被氣死了,他平生最痛恨“背叛”二字,孤山劍閣的內jian還沒抓出來,倒是在這兒先碰上了一撥。教人心生煩躁。忽然,一個溫暖的懷抱從背后擁住了孟七七,寬大的手掌捂住他肚子上的傷口,另一只手卻不大安分地撫上了他的臉頰。孟七七回眸,冷冽殺意中帶上一絲邪氣的笑:“喲,我道是誰,原來是陳芳君陳大公子來了?!?/br>這語氣,一聽就很欠打。陳伯衍眸光微暗,拂過臉龐的手在他的唇角稍作停留,一顆止血丹便被喂進了孟七七的嘴里。孟七七對他這不解風情的舉動很是惱怒,刻意壓低了嗓音在陳伯衍耳邊道:“一見面就給我喂藥,信不信我咬你?”陳伯衍無奈:“小師叔,您還在流血?!?/br>“你爺爺我全身上下都是血,你不也抱得挺歡?”孟七七惡聲惡氣,可實際上渾身已虛弱無力。與大陣斗法消耗了他太大的精力,雖然他急中生智將蓮華打入地下,取得了最后的勝利,可也是險勝。困難至極的險勝。后來又與白面具一番惡戰,他實在是累了。“是我錯了?!标惒懿还苡袥]有錯,先認錯總是沒有錯的。孟七七果然受用,把手中的劍一丟,大發慈悲地投進陳芳君懷抱,雙手掛著他的脖子把頭埋在頸間,又委屈上了。“大師侄,你若是再晚來片刻,怕是只能給我收尸了?!?/br>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走過來的徒有窮和諸位修士,齊齊頓在原地——剛才這位小師叔何其兇殘,可謂殺人不眨眼,沒成想說起謊話來也是不眨眼的。他、他他他他竟然還跟陳伯衍摟摟抱抱!“咳……”幾個第一次窺破孟七七與陳伯衍私情的修士,萬分尷尬地漲紅了臉。就連徒有窮,都不曾見過如此情形。“小、小師叔……”徒有窮大著膽子走上前去。“你小師叔累了?!标惒軈s主動打斷了他的話,而后彬彬有禮地看向其余幾位修士:“多謝幾位慷慨相助,在下要先帶小師叔療傷,失陪?!?/br>說罷,陳伯衍熟稔且自然地抱起孟七七,走了。三五修士面面相覷,而后齊齊望向徒有窮。徒有窮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跺跺腳,連忙追上,“大師兄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大陣易主,已成定局。陳伯衍帶著孟七七安然撤退,天寶閣內的情形卻異常慘烈。壁壘最終還是在白面具和阿秋堅持不懈的瘋狂攻擊中被打破了,于是死戰上演。皇帝已然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他的目光幾乎一刻不移地盯著壁壘。待密密麻麻的裂縫遍布其上,清脆的碎裂聲傳來的剎那,他握緊了劍,雙眸中爆發出強烈的一往無前的戰意,沖入天寶閣。“殺啊——”禁軍與白面具開始了最后的廝殺,頤和跟在皇帝身后,與他一道對陣阿秋。鬼羅羅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穿過紛亂的戰場走到堯光面前,彎腰看著他,說:“你有想過會是今天這個模樣嗎?”堯光仍然背靠紅柱坐著,身上的血跡已經開始凝結,眉宇間的病色卻再也消散不去。四周的白面具和禁軍似是刻意避著他,沒有一個人過來殺他,眸中都有一絲隱約的恐懼。堯光看著鬼羅羅,沒有回答。鬼羅羅也不在意,繼續說道:“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若不是你將陣心設在清平郡,而我又恰好死在那里,恐怕我早已是一堆枯骨了?!?/br>堯光這才有了反應,“是嗎,可你看起來很想殺我的樣子?!?/br>“不,你弄錯了,我已經不想殺你了?!闭f著,鬼羅羅忽而冷冽地瞥了遠處的阿秋一眼,抬手一道飛劍過去,打偏了他刺向頤和的劍。而后他又施施然回過頭來,道:“我現在很想看看你究竟能活到幾時?”堯光捂著斷裂的肋骨處輕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br>鬼羅羅又問:“你不打算從這里出去嗎?”“出去又能如何呢?”“難道你想在這里等死嗎?你對之前所做的一切感到后悔了?”鬼羅羅目光灼灼地盯著堯光,見他遲遲沒有回答,眸中忽然流露出一絲失望。天寶閣內,殺聲震天,鮮血與劍光互相輝映,而在這紛亂的背景中,唯有鬼羅羅和堯光仿佛兩個隔世的旅人,誤入此處。堯光扶著紅柱站起來,真心誠意地發問:“你們為何總要把我當成他呢?”堯光血,無名劍,它們其實都不承認他的身份。幾滴真龍之血,灼燒他全身經脈;一柄強者之劍,只愿為強者驅使。對于它們來說,自己恐怕只是一個冒牌貨。鬼羅羅因他是堯光而對他產生興趣,卻又因他而感到失望。他只覺得可笑,因為光陰是回不去的。“不過你說的對,我是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做?!眻蚬庹局绷松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