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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搶奪大陣,而是要毀了它!思及此,孟七七立刻將全身元力盡匯于無名劍,召集大陣之力,轟向阿秋。可阿秋也早有準備,他冷漠地回眸看著孟七七,雙手五指張開,所有的白面具,不管是活著的還是已經死了的,身上都泛起無數的光點向他聚集。每一個光點里,都包含著最純粹的力量。萬千光點匯于一處,讓阿秋的力量節節攀升。孟七七的攻擊就在此時轟出,下一瞬,巨大的爆破聲傳遍整個神京。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取不出章節名了,哭唧唧……☆、好消息巨響聲中,護陣司被夷為平地。一道嘹亮的嬰兒啼哭聲在不遠處響起,殘破的院墻內,婦人慌忙捂住孩子的嘴,用背擋著撲簌簌落下的塵土,驚恐得連呼吸都不敢大張旗鼓。同樣的情景發生在神京的各個角落,大門緊閉的后面,藏著一張張恐懼擔憂的臉。而此時距離十二個時辰過去,還有九個半時辰。距離堯光被殺,或許還遠遠不止九個半時辰。“師父,法器被毀了!”小玉兒從廢墟中爬起來,看到碎裂的法器,心急如焚。他們還要靠這個尋找堯光的行蹤呢!孟七七抬眸看向并未離開的阿秋,臉色沉肅:“你以為這樣就能毀掉大陣?”阿秋搖頭:“當然不,可如此一來,你便再也找不到他的蹤跡了,不是嗎?”“堯光殺了季月棠,你還肯為他賣命?”“只要結果符合期待,過程如何并不重要,不是嗎?待我的族人攻至神京,堯光就會cao縱大陣把城門打開,屆時,這天下雄城就會被萬蹄踏平,你們一個一個都得死——既然堯光想贖罪,我為何不成全他?”聞言,孟七七盯著他,臉色沉郁,不發一言。阿秋彎腰從腳邊的碎rou里扒拉出一顆染血的妖丹,兀自打量著,忽然興起,道:“不如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服下我手上這顆妖丹,我可以給你們孤山劍閣一條生路,如何?”“你癡心妄想!”青姑干脆利落地將他的話堵回去,小姑娘一只手死死地抓著師父,生怕他上前半步。“就是!我師父不會答應你的!”小玉兒也不甘示弱,拉開對準了阿秋。阿秋道:“小玉兒,上次我放了你一馬,這一次可不會了?!?/br>小玉兒又惱又恨,“不用你高抬貴手!”“其實我真的不想殺你,可我別無選擇?!卑⑶飳τ谛∮駜?,總有些別的情愫。他讓他不可控制地想起阿蠻,想起他們曾經自由地馳騁在草原上的情景。阿蠻對于他來說,便像親弟弟一般,他們一同追隨在王上的身邊,并不曾想要害誰。狩獵、吃rou,對他們來說就是生存的本能。人類看他們是牲畜、是野獸,他們看人類,又何嘗不是?及至后來,堯光揭竿而起,一統天下。阿秋一度以為,老天爺賜予他們悠久的壽命,是一種最嚴酷的懲罰。但后來他又覺得,最嚴酷的懲罰不是這個,是他在陳家的所有光陰。他慢慢學習如何做一個人,可他卻總是學不會,因為他的手上每天都沾滿了同族的鮮血。在陰山隨著黑羽軍廝殺的時候,妖獸們時而會聞著氣味認出他來,于是當他的劍砍過去的時候,他們的反抗趨近于零。那一個個臨死的眼神,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的身份。他總覺得小玉兒會成為下一個自己,他看起來與當初的自己多像啊。而他很快就會經歷最恐怖最痛苦的噩夢,茍延殘喘,在陰暗的角落里編織一個個復仇的美夢。“廢話少說!”孟七七似是惱了,一劍刺向阿秋。阿秋快速后退,卻并不抵擋,只是輕飄飄地向孟七七拋出一物——正是那枚玉做的鑰匙。鑰匙乃開啟大陣之物,有一定的防御之能,稍稍替他擋了一下。而這一下之后,阿秋在剩余白面具的掩護下,迅速逃脫。青姑和小玉兒想去追,卻被孟七七攔住,“窮寇莫追,先救人?!?/br>阿秋的實力出乎孟七七的意料,他外表看似惱怒,可腦袋清醒得很。阿秋的心計城府絕對夠深,一個能在陳家潛伏多年的人物,剛才怎么會嘮叨那么長一段?這不合常理。孟七七覺得他似乎刻意將話題往堯光身上引,強調他的罪行,甚至點出他將會打開城門迎接妖獸,以此來激怒孟七七,促使他更快地殺死堯光。可是阿秋的行為,卻又實實在在地幫了堯光一把。他毀去了法器,讓孟七七失去了堯光的行蹤,也失去了入陣的媒介,實力大打折扣。很快,青姑和小玉兒從廢墟中救下了數個昏迷的修士,包括受了輕傷的徒有窮。而還不等眾人轉移,數個壞消息又接踵而至。白面具不光襲擊了護陣司,還先后襲擊了吉祥客棧、百花樓等修士集中之處。傷亡雖然不如護陣司那么慘烈,可卻搞得人心惶惶。孟七七不禁蹙眉,目下的情況,可謂撲朔迷離。白面具的這一系列舉動,完全是為堯光打掩護,可孟七七卻并不相信他們能接受堯光的真是身份。難不成是自己想多了?白面具為了復仇,真的可以忍下堯光與他們的血海深仇?“師父!”蕭瀟匆忙趕來,附耳與孟七七道:“周師叔祖和纏花仙子抵達玉城,大師兄不日便會趕赴神京?!?/br>孟七七眸光微亮,這可真是連日來唯一的一點好消息。另一邊,神京某處的一個不起眼的空院落里,阿秋單手撐著墻,猛地吐出一口淤血。他喘著氣,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臉色煞白。“阿秋,你不能再繼續吞噬別的力量了,否則你會撐不住的!”身后的白面具焦急勸解,卻只得來一句話——“只要能撐到神京覆滅,便無關緊要?!?/br>阿秋直起身子,回過頭來,問:“找到堯光的下落了嗎?”“我一直派人跟著屈平,可是沒有發現?!闭f著,白面具猶豫片刻,終是忍不住問道:“老大他……他真的堯光么?會不會搞錯了?”“你也心軟了嗎?”阿秋驀地遞給他一個冷冽的眼神。白面具心中咯噔一下,手腳僵硬。阿秋呵斥:“不要有任何心軟的想法,堯光就是堯光,你難道忘了王上是怎么死的了嗎?那就是輕信他的下場!”“對,不能心軟?!?/br>阿秋如是反復地告訴自己,一顆心便愈發冷硬。他深吸一口氣,道:“你讓人繼續跟著屈平,然后把消息散播出去,就說——王上生前有話留給堯光,但是只有我知道。我與皇帝密謀大計,所以我會在天寶閣與他碰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