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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妖獸的數量完全出乎我們的預料了,南面還有大量的妖獸在過來!”“還有那些原本繞過五峰嶺進了林子的,因為山林大火,有一部分也跑回來了……”滔天的大火幾乎毀去了整片山林,燒死了大批量的妖獸,可還有很多妖獸還沒來得及進入火海范圍,于是轉頭就往五峰嶺方向跑。這就導致原本在五峰嶺處設卡的修士們,不得已陷入了兩面夾擊的狀態。青姑和徒有窮很快便繞回了修士一側,挑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爬上五峰嶺一看,對面已然是滿目瘡痍。可是還有無數的妖獸從南面涌過來,修士們殺死一批,又涌過來一批,前赴后繼,好似永沒有停歇的時候。徒有窮看得心跳如擂鼓,青姑臉色沉凝,卻比他更為鎮定。她伸手指向某處,道:“師公在那兒?!?/br>徒有窮望過去,一眼便瞧見了被薛滿山背著的唐禮,于是蹭地一下站起來,“那是我師父!”“對對對我知道那是你師父?!鼻喙泌s緊把人按下,凌厲的目光掃過徒有窮,道:“聽著,現在正是生死存亡之際,我們沒有時間再去像那些有的沒的,給我打起精神來,聽見沒有!”徒有窮被青姑呵斥地怔住,呆呆地看著她,眼眶通紅。“你已經站在這里了,你就是個勇士,不管你能殺死一只妖獸還是兩只妖獸,唐師叔、我們,還有整個孤山劍閣都將以你為榮!”青姑身板雖小,可論氣勢,能吊打兩個徒有窮。徒有窮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那些自我否定后的不甘和懊惱好似都找到了宣泄口,嘩啦啦地往外沖。于是他嘴巴一癟,看著青姑就要哭出來。青姑很嫌棄,一巴掌拍在徒有窮臉上把他推開,而后掏出丹藥丟給他,“馬上吃了,吃完跟我走?!?/br>前方,戴小山正帶著僅剩的幾位修士緊急折返。青姑和徒有窮迅速敢去與他們匯合,看到滿身血污、仿佛站也站不穩的戴小山時,徒有窮再次覺得剛才胡思亂想的自己實在太不應該了。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還需要想什么呢?不過就是往前沖罷了。他不禁放眼望去,穿著天青色紗衣的劍閣弟子們布滿整個五峰嶺。他們身上那件素來為人稱贊的飄逸衣裳都已沾滿血跡、破爛不堪,可無論周遭的場景如何慘烈,他們好像也沒有過任何退縮。“哪怕今日我們都折在此處,也要讓世人知道?!贝餍∩接脛沃约?,再次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浩然之氣長存世間,無以磨滅?!?/br>話音落下,戴小山拔起劍,朝著再度開始轟隆拔高的五峰嶺沖去。劍閣的弟子們、還有其余的修士們一同拔劍,高聲吶喊,慷慨赴戰。前方,薛滿山安置好已經昏迷了的唐禮,御劍高高掠起直入云霄。透過稀薄的云霧和繚繞的火光和煙塵,他看到黑色的獸潮和以天青色為主的修士們沖撞在一處,心中不知是欣慰居多,還是更心疼難忍。只是萬般心緒繚繞心頭,卻已無處訴說。薛滿山左手掐訣,右手高舉長劍,閉目的剎那,劍上清輝流轉,幾與日月同光。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波動自半空蔓延開來。五峰嶺各處散落的刀劍開始了輕微的顫抖,便是修士們手中的劍也開始嗡鳴。修士與妖獸齊齊抬頭,恰見一招已臻至大成的——萬劍歸宗。作者有話要說: 五峰嶺的情節下一章就結束啦~☆、三字歸若說陳伯衍的萬劍歸宗勝在他體質特殊,天生便能統御萬劍,那么薛滿山的萬劍歸宗便勝在幾十年如一日的勤奮苦練,勝在他高深的修為和對劍道的深刻領悟。即便是天才如陳伯衍,在這一招上也不敢說自己能夠勝過師父。無數的劍,殘破的、完好的、染血的、冷冽如霜的,都被薛滿山喚起,密密麻麻遍布天上,宛如一片巨大的劍冢。望著那一柄柄高懸于頭頂的利劍,無論是妖獸還是修士,都由衷地感到一陣寒意自脊椎升起。“散開!”修士們四散開來,如一朵巨大煙花漸開的火星,眨眼間便紛紛御劍拔高至劍冢之上。然而妖獸們卻沒有這樣的手段,它們紛紛憑著本能橫沖直撞,甚至有一部分仍在企圖翻越五峰嶺。“攔住它們!”青姑一馬當先沖過了已然身受重傷的戴小山,帶領著劍閣弟子護住五峰嶺的這一側。徒有窮緊隨其后,而幾乎就是在他攔下一頭妖獸的同時,無邊的劍冢當空砸下,如暴雨一般覆蓋了整個五峰嶺以南的范圍,殺得妖獸慘叫連連。萬劍齊鳴!“吼——”高亢凄厲的慘叫聲刺破云霄,無數的劍,不僅屠戮著妖獸,更是硬生生把五峰嶺夷為平地。“砰、砰、砰!”斷劍墜地即碎成寒光的碎片,那瞬間爆發出的沖擊力不亞于普通修士的全力一擊。而剛剛自天邊墜落的,有多少把劍?徒有窮看著眼前這滿目瘡痍的場景,一時間頭皮發麻。世人皆言劍閣弟子一代不如一代,尤其是這一代的閣主,過于中庸,無甚建樹。就連徒有窮這樣的劍閣弟子,有時都覺得自家閣主確實太過普通,又總是在閉關,除了過分嚴肅的表情,旁的什么都看不出來。而且自他接任閣主之位以來,劍閣的整個行事作風也漸趨低調,再不復從前的輝煌。直至此時此刻,徒有窮才真正意識到薛滿山究竟有何等實力。而就在所有劍閣弟子驚喜錯愕的目光中,那些墜地之后尚且還算完好的劍,竟再次顫巍巍地像薛滿山飛去。這一次聚集起來的劍遠沒有第一次那么多,可這是第二次的萬劍歸宗!劍閣開派至今千余年,可從未聽說過誰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使出第二次萬劍歸宗的,甚至可能說——剛才那一招萬劍歸宗,還沒有完!“天吶……”“薛閣主竟有如此神威!”別派的修士和散修們齊齊驚嘆著,妖獸們卻已被一輪劍雨殺到膽顫,眼看著第二輪劍雨即將襲來,個個驚慌逃竄。殘陽如血,晚霞照耀著劍刃,一柄柄劍便如血滴落下。血滴刺破枯葉,刺破飛揚的煙塵,無情而壯觀地繼續收割著妖獸的生命,帶起一叢叢真正的血滴,互相交織著,構建出一片真正的血色的世界。薛滿山從始至終都高懸半空,沒有任何多余的動、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神色無喜亦無悲地看著下面的一切,仿佛一柄已然出竅的絕世神兵。無數的劍經不起第二次沖擊,與妖獸同歸于盡。而他手指微動,僅剩的那些還算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