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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身邊,掃了一眼躺著的殷無華,問:“情況如何?”金滿細眉緊蹙,搖頭道:“他傷勢太重,需靜養?!?/br>“白面具深諳開啟裂縫的辦法,或許馬上就要追過來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闭Q坶g,孟七七主意已成,“我們回孤山!”劍閣與陰山乃一個方向,小玉兒身上受得傷也不輕,眼睛更是使用過度,需要靜養。孟七七打算將他們安置在孤山,再轉道陰山與陳伯衍匯合。而待他們走后不過幾息,距離他們不過半里地的下游,裂縫憑空張開,一群白面具從中掠出。為首一人正是十七,他掃了一眼空空蕩蕩的四周,目光恰好掠過江面上漂過來的一只妖獸尸體。尸體順流而下,人必定就在上游。“追!”與此同時,孤山。欽差大臣的拜帖已遞入劍閣,明日便要造訪。欽差帶來的是皇帝的旨意,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仙門各派都已有所察覺。閣主薛滿山捏著那薄薄的一張紙,只覺得重若千鈞。許多人都知道此次的欽差頤和公主與孤山有舊,不僅曾在游歷途中拜訪過劍閣,更曾與孤山小師叔孟七七與大弟子陳伯衍相會于神京百花樓,交情自然是有的。可她此次奉天子令離京,第一站便選擇了孤山,這豈不是將劍閣推上了風口浪尖?其中深意,教人不敢不思量。但這還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隨之而來的一份戰帖。這兩份帖子一前一后送至劍閣,讓薛滿山和幾位閣老不得不再次齊聚山雨殿,商討對策。而這份拜帖的主人,正是關外劍修郎胥的親傳弟子,封燁。“沒想到小師弟一語成箴,他真的找上門來了?!?/br>“那封燁究竟是什么來頭?我竟從未聽說過此人?!?/br>“既是郎胥的弟子,必不可小覷。多年前郎胥與師父一戰,現如今他徒弟前來,怎么說也得挑我們幾個來應戰吧?”“那封燁現在何處?”“山下客棧。我派弟子前去請他上山,他也閉門不見。只說等明日辰時,自會上山?!?/br>“有誰見過他嗎?”“未曾,只是山下百姓說,曾見過一個藍布衣裳的少年。觀其模樣,約莫不過二十?!?/br>薛滿山聽師弟們議論著,神情愈發冷峻,不由問道:“不過二十?”若對方真如此年少,那恐怕目標就不是他們這些閣老,而是劍閣的年輕弟子??扇缃耜惒懿辉?,孟七七一脈也俱不在山上,其余弟子也有散落在外的,能有實力應戰者,恐怕不出五指之數。“這一戰,不可不應?!毖M山道。“可是那公主殿下明日也會上山,我們豈不是要在她面前應戰?”“難啊,難啊,若是公主殿下觀戰,我們必定不能輸??!”唐禮胖乎乎的臉上滿是愁容,即便面對天姥山的困境,他臉上的褶子也不會有現在的多。薛滿山道:“公主殿下是代表陛下前來與我們仙門談判的,若我們在她面前輸了,仙門就平白無故矮了一頭。于己、于整個仙門,都非益事?!?/br>“這、這豈不是把我們架在火上烤嘛!”裴元冷哼一聲,道:“那公主殿下來得如此湊巧,焉知他們不是串通好一塊來的!妖獸當前,我們修士愿舍性命保天下安寧,他們倒好,胡攪蠻纏,著實可惡!”“裴師弟,慎言?!?/br>裴元聽薛滿山的話,可心中存了口惡氣,不吐不快,“近些日子仙門中風言風語,更有甚者將矛頭直指小師弟和芳君,敢情妖獸是他們放出來的不成!天姥山、南島,哪一次我們沒有盡心盡力,這口氣,我是萬萬咽不下去的!”話音落下,殿內一陣難言的寂靜。薛滿山知道其余人雖沒有裴元那么激進,可心中卻也認同他的說法。這些日子仙門中的一些瘋言瘋語確實過了,豈能因為小師弟到過浮圖寺,就斷言他與浮圖寺動、亂有關?豈能因為陳伯兮之事,就輕易懷疑陳家?這背后有一雙看不見的雙手在推波助瀾,而陰山一向隱秘,外人輕易難以探聽到里面的消息。小師弟……卻忽然下落不明。思慮良久,薛滿山沉聲道:“明日一劫,過也好,不過也罷。我孤山劍閣歷代弟子行得端坐得正,俯仰之間無愧于天地,有何懼乎?”說罷,他看向裴元。“此時萬不可意氣用事,郎胥出關之事小師弟早已提醒了我們,至于風言風語,終歸只是風言風語。若有誰敢當真,且問過我手中之劍!”薛滿山素來老成持重,最重大局,鮮有此鋒芒畢露之時。其余幾位師弟聽得心中不免激蕩,恨不能現在就去與郎胥殺上幾回合。“師兄,我現在就去召集各位弟子,為明日做準備?!?/br>唐禮匆匆行出山雨殿,走過殿前青石,不經意間掃過祖師石像。石像旁今日也偎著一只鶴,那鶴將頭靠在祖師爺的手中,而那位故去已近千年的得道仙君,仍一如既往地看著遠方,石刻的眼眸中,依稀還留有一絲懷念。他究竟在看什么呢?祖師爺啊祖師爺,您可一定要保佑我們啊。唐禮嘆了口氣,復又匆匆離去。暮時,孟七七五人趕在城門即將關閉前,混入了同洲首府大業城。此是霧江沿岸最大的一座城池,人多,意味著好隱藏。五人隨意找了個客棧落腳,著小二去請大夫。萬銖侯金滿不差錢,一把金葉子甩出去,當然要請全城最好的大夫。小二忙不迭去了,孟七七便道:“你會不會太張揚了點?”金滿兀自往水盆里倒著花露般香氣四溢的藥水,而后慢條斯理地洗著手,指尖撫過被金線勒出來的血痕,垂眸道:“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生生死死,愛咋咋地?!?/br>孟七七:“……”“師父……”睡夢中的小玉兒嚶嚀一聲。孟七七連忙俯身探他的體溫,大約是因為眼睛的緣故,小玉兒此刻正燒著,迷迷糊糊地喚著他。孟七七輕拍他的背安撫,心疼不已。金滿洗完手,徑自去隔壁看姚關和殷無華。重金之下,大夫來得很快。只是等所有人包扎完畢,夜已深了。殷無華還未醒來,普通的大夫看不了修士的內傷,但有丹藥保命,又有金滿為他運功療傷,已無性命之憂。姚關也積極打坐調理,而孟七七照顧著小玉兒,卻感覺有點不妙。不妙的不是小玉兒,而是他自己。禁術的反噬,終于來了。金滿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異狀,伸手托了他一把,才避免他因為突如其來的反噬而眼前一黑,昏倒在地。晃晃腦袋,孟七七連忙打坐運氣,直至午夜,方好了些。再睜眼時,金滿正坐在窗口倚著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