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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你不會想到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么,到處都是迷煙,島上的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當夜我恰好喝醉了酒,倒在岸邊的船塢里睡著了,那兒海風大,我因此逃過了一劫??傻任倚堰^來的時候,島上就已經出事了。當時岸邊停了足足十幾艘小木船,那些人上岸之后立刻將船焚毀,差點沒把老子一起燒死。那晚海上還有大霧,即便御劍逃跑,也極有可能迷失方向。他們一定是算好了的,為的就是要把我們一網打盡。我們南島并沒有統一的門派,各個島之間都有一定距離,在那樣的情況下,出了事情根本沒辦法并肩作戰?!币鬅o華說話時,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雙目通紅。“他們一定早有預謀!”殷無華再次怒喝著,現在他只要一閉上眼,就全是那晚的火光,和滿島亂竄的妖獸。人的呼喊聲是那么的薄弱,許多人甚至還在昏迷中,沒有來得及睜開眼睛,就被拖走了。姚關聽得咋舌,天時、地利、人和,對方全占盡了,難怪南島陷落得那么快。他連忙追問:“那后來呢?你為什么會混在白面具的隊伍里?”殷無華說起這個便咬牙切齒,“因為我發現他們把昏迷的、失去反抗能力的都送進了秘境里,誰知道那白氣旋是什么玩意兒,我就想盡辦法殺了一個跟我體型差不多的人,混進了他們的隊伍?!?/br>“那你為什么不……”阻止呢?剩下的半句話,姚關看著殷無華如怒獸般赤紅的眼睛,說不出來了。殷無華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咬牙說道:“我就是從那山上下來的?!?/br>整整四十九條被獻祭的人命,就在殷無華眼前沒了。那些人全部是他認識的人,每一張臉背后都有一個他熟知的故事。里面甚至還有同為南島十二客之一的魏炎,還有一同參加過叩仙大會的鐘吾。“你以為我不想救嗎!”殷無華這樣為人爽快的漢子,自然是不能容忍親朋好友在自己面前被害的。魏炎熟悉他的氣息,又深知他的秉性,所以搶在他之前發難。鐘吾正準備向白面具動手的行為,便成了提前窺探到俘虜異動的料敵先機。鮮血幾乎是瞬間噴濺到殷無華的面具上,然后,獻祭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開始了。殷無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撐過來的,按照他以往的暴脾氣,早拿刀砍人了??伤詈笥采塘讼聛?,那一瞬間他仿佛終于悟到了魏炎時常跟他說的一句話——你要學會退讓。不要老是不管不顧地往前沖,收收你的暴脾氣。姚關心里對這突然出現的殷無華不是沒有懷疑,但他此刻的悲憤不似作假,況且,這里除了他也沒有人可以信任了。“你在天坑那里看到什么了嗎?”姚關問。“沒有,妖獸還在挖,但是我隱約聽到一點……”說著,殷無華從無邊的悲憤中回神,眸中透著一絲警惕幾絲殺意,道:“他們好像有人說,獸王要醒過來了,就在那個天坑里?!?/br>“獸王?!”姚關愕然。“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也許會是更可怕的妖獸。時間拖太久了,我會找一具別的尸體代替你,你一定要藏好,如果有機會的話想辦法殺一個白面具混進來?!币鬅o華沒時間多說了,鄭重地拍了拍姚關的肩,叮囑道:“一定要活下來,這個秘境里現在只有我們兩個能把消息帶出去,絕對、絕對不能死?!?/br>秘境之外,修士們卻迎來了短暫的平和。整個仙門都在膽戰心驚地等待第三個秘境出事的消息,可這消息卻遲遲沒有傳出。許許多多人為此松了一口氣,可經歷過天姥山之亂的人,卻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來。甚至當平靜持續得越久,他們的心中就越慌。災難就像一把刀,誰也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會落下。孟七七與金滿的請求毫不意外地沒有得到無明大師的首肯,他雖沒有直接拒絕,但言明此事需要寺內長老們共同商議,才能答應。共同商議,就意味著基本沒戲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誰會陪孟七七和金滿去瘋、去驗證他們那個大膽的猜想呢?萬一出了事可怎么辦?孟七七不是沒考慮過從五侯府的秘境進入,如果他的大猜想沒錯,那個秘境應該也與南島的秘境接壤??墒俏搴罡拿鼐橙肟诰嚯x南島,比浮圖寺要遠得多,若要選,當然是距離近的為首選。若不小心在秘境中遇到什么萬一,逃跑也快一些。還有一個選擇浮圖寺的重要原因是,維摩山有無相結界,雖比不上天姥山的天地鎮海樓,卻也是阻擋妖獸的一件利器。“禿驢麻煩。要是他們墨跡半天仍不讓本侯進,本侯就拆了這廟,卸了他們的金頂?!苯饾M最受不得這繁瑣勁兒,姚關的生死未卜也讓他有些焦躁。孟七七與他一同站在屋頂上,負手看著下面,挑眉道:“你那是求人的態度嗎?看看人家一念師父,這時候還能不驕不躁地普度眾生呢?!?/br>寺廟前的廣場上,一念和尚正坐在一個簡陋的草編蒲團上,向百姓們教授在面對妖獸時盡可能逃生的辦法。一念和尚年紀雖輕,但功德甚高,在信徒中很有威望。不一會兒,廣場上就烏泱泱地坐滿了人。大家都凝神聽著,時而有人提出疑惑,一念也能耐心地解答。金滿卻毫不在意地嗤笑一下,道:“普度眾生啊,不如眾生度我?!?/br>孟七七道:“你這話可不能被諸位大師聽到,否則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留在這兒感化你?!?/br>金滿不予置評,再度看了一眼正積極為世人解惑、叮囑大家注意安全的一念大師,嘴角掛著無所謂的笑意,轉身從屋頂上跳下去,自顧自地走了。孟七七繼續居高臨下地看著一念大師和信眾,眸色卻漸轉幽暗。他想,無論一念和尚在這里說多少遍,哪怕說破嘴,恐怕也無濟于事。朝廷的公文到現在還沒有下達,世人對于妖獸的反應都太遲鈍了。他們就像一群一直生活在和平幻境里的人,或許只有當危險真正來臨時,才有可能真正意識到他們要面對的是什么。“師父!”小玉兒從遠處跑過來,臉上帶著明顯的喜色。“師父,無明大師叫你過去!”萬里外的神京,皇宮內聽風閣中。蓄著山羊胡的老臣、英武的大將、富有儒雅之風的中年文官等等,足足七位大夏的肱骨之臣被皇帝召集于此,商量妖獸事宜。皇帝背對著眾人負手站立,聽背后這些人吵的吵,沉默的沉默,臉色很不好看。良久,他轉過頭去看向趙海平,道:“愛卿有何建議?!?/br>趙海平這才開口,道:“陛下,臣認為此事比外敵入侵更為可怕。請陛下立刻下令,責令有司與各派聯絡,盡早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