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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刻意張揚,卻也沒刻意壓低聲音。此話一出,登時引得旁人嗤笑,“這不過就是迎幾個客人,不會是太胖了站不穩了吧哈哈哈哈……”聽似無心實則刺人的笑聲掠過王子靈的耳畔,漸漸遠去,王子靈的心中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疼痛。他霍然轉頭,死盯著王子謙,似要把他剝皮拆骨。王子謙甚少見他如此,稍作愣怔,但很快又恢復如常。他料定王子靈不敢在獅子樓門口重復秘境中的把戲,他只能玩“兄友弟恭”那一套。事實也確實如此,王子靈逼著自己咽下怒火,反復深呼吸調整心情,而后硬著頭皮繼續迎客。旁人的奚落他可以不管,胖又怎么了,草包又怎么了,礙著他們什么事!但王子謙光明正大的截胡他卻不能不管,他從未替自己爭過什么,可這些人卻一而再再二三地想要剝奪他擁有的一切,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以當孟七七帶著他的一摞師侄、徒弟們登門時,好一陣訝異。他小聲與身側的陳伯衍道:“你說他像不像一只斗志昂揚的大公雞?”陳伯衍:“……小師叔說什么,便是什么?!?/br>孟七七挑眉,正欲與陳伯衍掰扯幾句,斜里忽然殺出一個殷無華。那锃亮的大光頭上搖曳著紅燭的光,全場就屬他最矚目。可殷無華渾不自知,亂瞟的鷹眼捕捉到孟七七,登時眼前一亮,老遠就喊開來了,“嚯,后生,終于舍得露臉了?”孟七七恨不能賞他一記白眼,可今日他以賓客身份赴宴,不能戴冪籬。為了保持孤山小師叔清雅孤傲的形象,他只得無視之。殷無華見他不理,卻也不惱,摸了把光頭大步追上去,“噯,別不理人啊,我們坐一桌唄……”陳伯衍驀地停下,伸手擋住殷無華,回眸頷首,道:“前輩,您說錯了?!?/br>“錯了?”殷無華不明所以。“我家小師叔與您同輩,‘后生’一詞恐有不妥?!标惒苷Z氣平緩,卻不容辯駁,抬手指向一樓大堂的東北角,道:“南島的諸位仙君俠士在那里,他們似乎在等前輩您過去。告辭?!?/br>說罷,陳伯衍大步追上孟七七,再次低調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不顯山不露水。殷無華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細細品味過陳伯衍的話,卻不覺得生氣,反而笑了出來,“有趣、有趣?!?/br>那廂孟七七已徑自走上通向二樓的樓梯,一面與來往修士頷首致意,一面小聲問追上來的陳伯衍,“你與他說什么了?”“沒什么?!?/br>“真的沒什么?”“師侄只是告訴他,小師叔不與他同坐?!?/br>陳伯衍實話實說,神色自若。孟七七聽者有意,雖沒有再問,可心里已悄然生出一絲喜意。落座時,陳伯衍照舊坐著孟七七右手邊,而孟七七的另一側則坐著小玉兒。蕭瀟和青姑不在,青姑仍在朱婆婆處,朱婆婆對這小姑娘喜歡得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把人送回來。“師父?!毙∮駜豪掀咂叩囊滦?,“沈大哥他們來了?!?/br>孟七七聞言望去,不光是天姥山的人來了,北斗門、蕊珠宮、浮圖寺,甚至連忙于抓捕無厭道人的五侯府一眾也趕來湊熱鬧,只是金滿和姚關皆未現身。小玉兒小聲問:“師父,和尚能吃rou嗎?”孟七七答:“小玉兒,酒rou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啊,你沈大哥才不吃rou?!?/br>小玉兒恍然大悟,對面的戴小山卻被逗樂了,攛掇著小玉兒去問,“小玉兒,你去問一問一念大師不就知道了,一念大師是個好人,一定會回答你的?!?/br>小玉兒可不笨,“我才不去問呢?!?/br>戴小山莞爾嘆息,“唉,我們孤山真是再找不到一個比有窮師弟更好騙的了?!?/br>“噯噯噯,關我什么事兒???三師兄你老編排我,你把我在小玉兒心目中的高大形象都給毀了!”徒有窮不依,他好端端坐著,怎么就禍從天降了呢。“你還高大呢,是身高八尺還是九尺???這兒除了小玉兒,也就桌腿兒比你矮?!贝餍∩酱嗽捯怀?,那還得了。徒有窮氣得雙頰泛紅,拍案而起,“我還能再長呢!”此話一出,四座皆驚,無數雙目光齊刷刷掃向孤山劍閣處,臊得徒有窮差點御劍而去。戴小山則笑得前仰后合,樂不可支,就連宋茹都無法幸免。徒有窮傷心不已,水汪汪的眼睛看向陳伯衍,陳伯衍卻冷聲道:“坐下?!?/br>徒有窮癟著嘴坐下,負氣小媳婦兒樣??删o接著陳伯衍又訓斥了戴小山一句“成何體統”,他就又笑逐言開了。這晴雨變化之快,讓孟七七和小玉兒嘆服。恰在此時,孟七七感覺到一道目光掃來。他轉過頭去,與徐夢吟撞了個正著。徐夢吟看的其實是陳伯衍,沒料到轉過頭來的卻是孟七七。被對方長輩撞破的羞意和懊惱在她眸中一閃而過,她鎮靜下來落落大方地報以微笑。孟七七也笑了,淺笑在嘴角慢慢擴大,而后直達眼底。徐夢吟這才發現,他的臉頰上似乎有兩個極不明顯的小酒窩,只有這般笑著的時候才肯顯露,而那雙黑色的宛如星夜的狹長眸子專注地望著她,竟讓她生出一種此間唯有她二人獨處之感。她略有些慌忙地移開視線,孟七七嘴角的笑便也淡了。他轉過頭來瞄了一眼陳伯衍,那雙眸子笑意未退冷霜卻生,一時碰撞出的別樣風情教陳伯衍呆了呆。“看什么看,君子當非禮勿視?!泵掀咂咻p斥。陳伯衍沒有反駁。其余師弟師妹們卻愣了,尤其是徒有窮——哇,大師兄原來也有被訓斥的一天,小師叔好厲害哦。此時獅子樓內已座無虛席,王子靈粗粗掃了一眼,凡是來參加叩仙大會的各大門派幾乎全數到場。他心下一喜,整了整衣衫,預備開席。然而就在他走上會武臺,預備說點什么的時候,腦海中靈光乍現——他看到了王子謙。王子謙就站在不遠處,正回頭與人說著什么,看那神色,說的定不是什么好事。王子靈當即清了清嗓子,一步跨上會武臺的同時,假意想起了什么,回頭朗聲道:“子謙堂弟,勞煩你去門口看一看,是否還有賓客未到?!?/br>王子謙神色一僵,心道不妙,忙道:“這件事……”“這件事交給別人去辦我都不放心,我們王家乃是書香門第,當不論出身,禮待任何一位來客。為兄有事走不開,便只好勞煩你去了?!蓖踝屿`面露慚愧,言辭懇切。話音落下,樓內修士們紛紛出言夸贊。這是王家的酒宴,不管是誰第一個提出來的,捧場便是了。他們越是捧場,王子靈心中就越是痛快。不就是裝嘛,當他王子靈真的不會么?你不是愛迎客么?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