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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讓金滿走了,而后派遣族中弟子全力搜尋落湖的三長老。但此事才只是一個開端,金滿狠狠扇了王氏一巴掌,即使最后證明那三長老真是無厭道人,王氏也不會真忍下這口氣。陳伯衍將探聽來的消息稟告給孟七七時,孟七七也如是說:“三長老跳入湖中逃脫,未必不是王家希望看到的結果。若他真被金滿當場擒住,等于坐實了王家收容無厭道人、助紂為虐的事實??峙麓藭r此刻最想要三長老斃命的不是金滿,而是王常林,只有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br>“可王家為何要招攬無厭道人?”陳伯衍并不懷疑孟七七話語的真實性,只是堂堂瑯琊王氏,子弟無數,何必跟這么一個人人喊打的角色攪和在一起?正如王子靈所說,王家又不缺那一個破銅盤。“傳承越久的世家,越是藏污納垢?!泵掀咂弑P腿坐在陳伯衍被子上,瞇起眼道:“不過區區一個無厭道人能當上王家三長老,著實奇怪。我懷疑他是否掌握著什么秘密或更重要的寶物,以此換來了這么重要的長老之位?!?/br>“所以你們想讓他把這個秘密或寶物吐出來?”陳伯衍問。“知我者,果然大師侄也?!泵掀咂邲_陳伯衍眨眨眼。除魔衛道只是個冠冕堂皇的幌子,借機打壓王家,順帶探聽無厭道人的底細才是真。若能趁勢讓王子靈立起來,為日后的圖謀做打算,那就更好不過。“小師叔與萬銖侯也是至交好友?”陳伯衍再問。“也是?”孟七七挑眉。陳伯衍道:“天姥山沈青崖?!?/br>孟七七搖頭,“沈青崖可謂之好友,金滿么,勉強算得上一個屠友。若哪天你看到我們拔刀相向,也無需覺得奇怪?!?/br>屠友?屠夫的屠?陳伯衍覺得這稱呼相當新奇,孟七七此人也越看越新奇。孤山小師叔,果然名不虛傳。孟七七卻又笑問:“你對小師叔交幾個朋友有意見嗎?”“師侄不敢?!标惒芪⑽⒋鬼?。“芳君啊?!泵掀咂咝χ性诖差^,長長的半干的黑發自肩頭滑落,掃過光潔鎖骨上一道淺淺的疤。他說:“你是不是還記著我拒絕收你為徒的事?”“師侄不敢?!标惒茏焐线@么說著,頭卻反而抬了起來,正視著孟七七。孟七七心道:你有什么不敢的?年紀輕輕就敢對我做那種事,到現在了還有什么不敢的?“你看到我鎖骨上的那道疤了嗎?”孟七七忽然話鋒一轉。“看到了?!标惒芏伎吹搅?,結實的胸膛和鎖骨上一道惹人遐思的疤。聞言,孟七七忽地坐起來,雙手撐在床沿,湊到他耳邊,輕聲道:“這是小師叔當初第一次與人歡·好時,那個人留下來的?!?/br>撩人的熱氣直往耳朵里鉆,聽著這放浪形骸的話語,陳伯衍再如何處變不驚,身體也不由僵硬。與人歡·好?與誰?陳伯衍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孟七七仰躺時微微喘氣的臉,身體的僵硬感愈發強烈。怎么回事?他為何會想到這樣的畫面?陳伯衍平靜的心海被孟七七攪了個驚濤拍岸,孟七七卻勿地靠回床上,悠悠道:“疤痕難消,舊事難忘。小師叔是個戀舊的人,所以不能收你為徒?!?/br>可戀舊與不能收徒之間又有何關聯呢?陳伯衍不明白,但這不明白都被孟七七方才的孟浪所掩蓋,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等他再想問時,孟七七已然背對著他睡下了。孟七七睡在床的里側,外頭空了一半的位置,那大概是留給他的??申惒艽蛉龤q開始便不與人同榻而眠,而且床上那人還是他小師叔,如何能睡?于是孟七七左等右等都沒等到陳伯衍上床,回頭一看,那人已經開始打坐了。好你個陳伯衍、陳芳君、陳大師兄,孟七七摸到陳伯衍放在枕側的一本書,撒氣似地把它扔到了床尾。陳伯衍聽見聲響,睜眼瞧見無辜的被遺棄在床尾的書,很不明白孟七七究竟又在發什么脾氣。他有時對自己很好,有時又好像對自己有著無邊的怒氣,捉摸不定。讀懂孟七七,是件比修煉更難的事情。夜半,孟七七悄悄醒來。陳伯衍還在打坐修煉,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一無所知。孟七七輕手輕腳地下床更衣,而后推開窗戶,身形輕靈地落在纏花樓外,不疾不徐地往城中走。只是他走了沒多遠,前面酒樓的紅燈籠還只是豆大小點兒時,他便回頭道:“大師侄,你跟著我做甚?”陳伯衍從樹后走出來,一點兒也沒有被抓包的羞恥感,拱手道:“師父說,定要把小師叔帶回孤山?!?/br>“你怕我跑?”陳伯衍不說話,便是默認。“你倒是聽你師父的話?!泵掀咂卟粺o吃味地說著,卻并沒有拒絕陳伯衍的跟隨,“想來就來吧,記著待會兒好好站在我身后別多話,金滿最不喜歡你這等比他還俊俏的后生?!?/br>說罷,孟七七加快速度朝約定地點而去,陳伯衍立刻跟上。作者有話要說: 撩一撩,十年少。☆、無影蹤夜半更深,沿街的酒樓都已經打烊了,唯有花街柳巷仍有歡聲笑語。孟七七看起來對這種地方一點都不陌生,頗有閑心地仔細打量了一圈兒,才尋到一處后門,推門進去。走過假山、游廊,掀起珠簾,透過搖晃的燈影,孟七七瞧見那穿得比紅燈籠還招搖的男人,就覺眼暈。金滿卻徑自把目光落在陳伯衍身上,道:“你什么時候開始帶孩子了?還是劍閣終于受不了你了,終于打算派個人來監視你?”孟七七沒好氣地丟給他一個銅板,“賞你一個銅板,給爺閉嘴?!?/br>“小氣?!苯饾M接過銅板掂了掂,然后毫不在意地收進袖子里,伸手揮退身旁兩位美人。孟七七帶著陳伯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聞著酒香頗為陶醉,卻不喝,問道:“無厭道人呢?抓到了沒?”“沒有?!苯饾M眸光驟冷,“這老不死的狡猾得很,在城中一定另有藏身之處?!?/br>“三天,你只有三天的時間找到他。事先說好了,這部分由你負責,我可不會幫忙?!薄泵掀咂呱裆匀?。“不用你耳提面命,我自有安排?!苯饾M沒好氣。這時,坐在一旁的姚關忍不住開口道:“為何不按捺下來,等到大比之日當場將他擒獲?屆時再把他的身份公之于眾,想必王家也推脫不了??涩F在我們相當于打草驚蛇,憑空添了許多波折?!?/br>“呀,你在啊?!泵掀咂唧@訝不輕。金滿忍無可忍,他總是能輕易被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