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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丞相隨身攜帶、看護得小心謹慎的玉鐲,戚煦想了想——自己身上,有這種東西嗎? 他抬手插進自己的發間,按著頭皮想了半天,他身上隨身攜帶的東西實在不少,但是好像也沒有什么多特別的。 要說最特別……他抬手擋了擋太陽,手背上仿佛脈絡一樣的金光浮現一瞬、又緩緩隱沒。 還有一聲低低的,悠長的嘆息…… * 正午時分。 戚煦預料的那位不速之客終于殺了來。 因為對此早有猜測,戚煦今日特意把午飯往前提了大半個時辰,免得到時候鬧起來糟蹋糧食。 衛修慎來時,戚煦正懶洋洋地枕在蕭祁嘉的膝頭曬著太陽。 幽幽馨香順著鼻腔而入,這般待遇可是先前無論如何都沒有的,當真是來個神仙都不換。 但是看見這一幕的衛修慎,臉色卻一下子青了,他抬手直取戚煦脖頸,知道這人難纏,他已經做好中途變招的準備。 可孰料戚煦頗不要臉,一點和他對招的意思都沒有,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坐起,往后一蹭,就按著蕭祁嘉的肩膀躲到了她的身后。 衛修慎堪堪在蕭祁嘉面前收了手,臉色沉得都快滴水了,“出來?!?/br> ——他看著像是傻子嗎? 戚煦非但沒有出來,反倒是把下巴往蕭祁嘉肩上一壓,手臂順著往下,環住了那纖瘦的腰身,宣示主權的意思可謂十分明顯了。 衛修慎指節都發出了悶響,大約下一刻就要沖上去了,可所有的沖動都在一句輕輕柔柔的“兄長”里消了干凈。 衛修慎看著蕭祁嘉,十分直接的當面道:“戚公子并非良人?!?/br> “祁嘉,我知我這話有些私心,但不論別的……只站在兄長的立場上,我也絕不會將你交給這種人?!?/br> “婚姻大事并非兒戲,祁嘉,你可莫要被花言巧語蒙騙?!?/br> 戚煦聽著這話,怎么就這么別扭呢。 “大舅哥,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在理了啊,我喜歡小七meimei,當然愿意哄著她開心,這怎么能叫‘花言巧語’呢?再者,讓人高興,總比讓小七meimei傷心垂淚來得好啊?!?/br> 戚煦說著沖衛修慎不懷好意地掀了掀唇,顯然是“傷心垂淚”那話意有所指。 衛修慎手里攥得拳更緊,但是卻沒有理戚煦,而是徑直拿了幾張寫滿墨字的紙來,不容置疑地塞到了蕭祁嘉手里,“祁嘉你該好好看看這些,再做決定?!?/br> 蕭祁嘉垂眸大略掃過幾眼,不用細看就知道上面大概些了些什么了。 ——戚樓主的風流韻事…… 戚煦趴在蕭祁嘉的肩上,也順勢瞄了幾眼,心中了然——怪不得姓衛的來得這么晚,這是準備這些呢? 他倒沒有什么慌張的意思,抬手從蕭祁嘉將紙拿了出來疊好,沖著衛修慎笑道:“大舅哥提這些舊事可就沒意思了,自從認識小七meimei之后,我可是潔身自好、茶飯不思,滿心滿眼都想著小七meimei一個人……” 他一開始的語氣還帶著些冷意,說著說著卻越發的纏綿,最后聲音貼在蕭祁嘉的耳畔,幾乎是情人間的呢喃低語了。 衛修慎忍不住,黑著臉出手,不出意料地被戚煦擋了住,還有一句裝模做樣地上眼藥,“小七meimei你可看好了,我可是聽你的話,沒有與他動手,只是抬手防御罷了?!?/br> 蕭祁嘉哪里還不知道戚煦這是故意挑釁,她手肘往后,頂頂戚煦的身體,讓他收斂一點,自己則是規規矩矩地坐好,沖著衛修慎醒了一禮,“兄長,這些事情我都知曉,不過我意已決。過去的事情……還望兄長的放下罷?!?/br> ——過去……放下…… …… 衛修慎忍不住往后撤了一步,原本還黑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胸口氣血翻涌。 他聽了她說了許多次“放下”,可實在沒有哪一次像今日這般…… ——痛徹心扉。 …… 衛修慎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如何離開秦家的。 而他走后,屋里蕭祁嘉被戚煦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她忍不住移了移身子,問:“怎么了?這么看著我?” 戚煦低低嘆口氣,“我還以為你會更委婉一點?!?/br> 畢竟他一直覺得小七meimei是個溫柔又心軟的人。 蕭祁嘉:……為了完成任務,要和人成親已經很不對了。難不成還要養備胎?!那她得是個什么品種的渣???! 似乎從蕭祁嘉眼里看出了什么,戚煦忍不住笑出聲,他一下子湊上前來,兩人臉貼得極進,彼此呼吸交融。 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蕭祁嘉臉上不由泛起一層暈紅,大概知道要發生什么,她長睫顫了顫,眼皮緩緩闔了上。 這分外乖巧的模樣,惹得戚煦喉結上下動了動,更往前湊過去。 …… ………… 在事情差點失控以前,窗框上一陣撲棱著翅膀的拍打聲喚回了兩人的神智。戚煦埋在那泛著幽香的頸側,深深的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勉強平復下來,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窗沿上站的那只灰羽信鴿,不知道是被開窗的動靜嚇到,還是被戚煦低氣壓驚到,撲棱著翅膀一下子飛了高,在空中盤旋了好幾圈,終于還是堅持自己的職責,緩緩落到了戚煦的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 * 不出意外,這應該是最后一次搞事情了 之后祁嘉就能回家了(=完結) * * 第101章 戚煦取了那個信筒, 展開上面的字條看了一眼,原本帶著些懶散的臉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蕭祁嘉這會兒也整好了衣裳,走上前來, 看見戚煦手上的字條, 也訝然出聲, “怎么會?!” 字條上只有七個字,但消息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消息—— 【西南備軍欲北上】 蕭祁嘉不由蹙起了眉頭, “可……趙淵歸還在洛京?!?/br> 戚煦抬起一根手指, 點在她的眉間, 低低笑道:“小七meimei別想那許多, 這些事與咱們又有什么關系?” 蕭祁嘉“唔”了一下, 應下聲來。 但轉眼間又明白了幾分,西南那里又不是鐵板一塊, 估計想要趙淵歸死的人都不止一波。但又覺得奇怪,趙淵歸難道不知道西南的人各有心思,走之前會什么都不布置? 戚煦見她仍是一副思索之態,無奈地笑了一下, 又嘆氣道:“我去把這事兒告訴該知道的人……小七meimei可別再cao心了?!?/br> “現如今,咱們的婚事……才是正經事?!?/br> …… 至于該知道的人,當然是這些朝廷的人。 這種情況下,當然要找沾親帶故的……就比如說這位新晉的大舅哥。 戚煦沒走正門, 畢竟遞了拜帖近來,說不定里面會有什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