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5
住, 那偏殿便成了禁地。這會兒請罪的眾人不敢跟進去, 便都跪在了殿外,等候趙淵歸出來。 趙淵歸也沒在里面呆多久, “小金絲雀”跑了,只剩一個“籠子”,里面裝得再精巧,也引不起他的興趣。 不過, 這么總是想跑可不行,等這次抓回來…… 趙淵歸唇角扯了扯,露出一點森然地笑來—— ……把腿打斷罷。 他緩步走了出來,半垂著眼看著跪地的眾人, 嘴邊噙著一絲冷笑,“看管的人呢?” 他問的是金籠外值守的那幾個內侍。 一時沒有人吭聲,趙淵歸短促地笑了一聲, 鼻腔里發出一個上揚的短音。 “砰——” 立刻又有人狠狠地磕了下頭,“回稟殿下,他們、他們……自盡了?!?/br> 比起東宮那些殘忍狠厲的刑罰來,“自盡”簡直是再輕松不過的選擇了。 “連人都看不好?!壁w淵歸眉梢挑了挑,語氣極輕極淡,可出口的話卻沒那么友好了,“那你們……就代替他們受罰罷?!?/br> 這話像是什么判決一般,話落之后,原本跪在地上的幾個人,立刻就癱軟了下。 旁邊侍立之人也迅速上前,極熟練地卸了下巴、壓制住他們的動作……為了防止他們咬舌自盡。 趙淵歸對著場景習以為常,多一眼也沒看,徑自走了過去。 * 一陣冷風吹來,蕭祁嘉打了個哆嗦,她攏緊身上的大氅,抓著手爐的手又緊了緊。 明明都快開春了,這幾日的卻一下子又降了溫,生生又把人帶回了冬日。 秋映瀟一早便去了福臨庵,若只是探望,到了這個時候,人也該回來了。 她在屋里實在是等不住,就披上了外袍等在外面,要是秋映瀟回來,也好早些看見。 正想著,那扇門被緩緩地推了開,蕭祁嘉立刻迎上前去,看見秋映瀟難看的臉色,心下一跳,腦子里都懵了一下。 秋先生這臉色,寧寧是真的不好了? 秋映瀟似乎也在走神,直到蕭祁嘉湊到眼前,她才像是被驚到一樣,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還是艱難地擠出一個笑來,“祁嘉,你要知道……人有生死禍?!?/br> 蕭祁嘉一時間呆立在原地,不知該做何反應。 秋映瀟看她這模樣,伸手擁了擁這孩子。又拉著她進了屋,端了杯熱茶送到了她手上。 蕭祁嘉手里捧著那被熱茶,熱氣從手心進入,僵硬的身體終于緩過來些。 她莫名地覺得不真實…… 看著關切看向她的秋映瀟,蕭祁嘉眼珠終于動了動,“先生……我想去看看她……” 秋映瀟這次卻沒阻攔,只是點點頭,但還是道:“明日罷,明日一早過去,再過會兒,城門要關了……” 蕭祁嘉沉默了片刻,還是應了。 她總算還記得自己這張臉出去會十分招搖,晚飯過后,攔住了戚煦。 “戚大哥,明日……能否幫我易個容?” 蕭祁嘉的【易容術(初級)】這個技能,就是在戚煦的攻略線中,跟著他學會的。 當然,比起她那粗糙的、稱之為“化妝”才更貼切的初級易容,戚煦的“易容”才更貼合這技能的名字,別說改頭換面了,配合著功法秘籍,就是變男變女都不是問題。 被心儀的姑娘求助,戚煦簡直是忙不迭地答應下來,又笑問:“小七meimei可是要出門?” 他問著,心底又有點可惜,那行動就定在明日,如若不然,他可以和蕭祁嘉一同出游的。 蕭祁嘉點點頭,解釋道:“有位朋友病重,我想去探望她?!?/br> 戚煦聞言,連忙收斂起自己臉上過于張揚的笑意,肅容沉重道:“是該看看……” 咳了一聲,又道:“我在江湖上,也有幸有幾位醫者朋友……要是小七meimei不嫌棄,我也請這幾位朋友來看看?!?/br> 蕭祁嘉連忙道了謝。 戚煦聽這幾句謝聽得,腳底下都打著飄,也就順嘴問了句是哪家的小姐。 “是成安郡主,她如今正在福臨庵?!?/br> 戚煦臉上的表情一僵——福臨庵,怎么就這么巧? 他正待說什么,對上蕭祁嘉眼中的擔憂,頓時又把話吞了下去。 福臨庵和隆安寺差了半個山高呢……應當也不會波及那里罷? * 此刻,東宮之中,趙淵歸也聽聞長公主府四處張榜請醫的事。 唇邊的笑越發嘲諷,他鼻腔里“嗤”了一聲,“她倒是待那個哥哥真心實意?!?/br> 祿平猜趙淵歸是誤以為俞陽長公主是為皇帝請醫,這會兒在旁低聲解釋道:“說是為成安郡主請的……老奴也派人去福臨庵問過,成安郡主確實病了?!?/br> 趙淵歸笑了一下。 治好一個人不容易,但叫人假裝生病卻再容易不過了。 為國體之故,天子病重并不好張揚,但若是郡主便沒那么多講究了……也不知是誰給他那好姑母出的主意? 聽說她最心疼女兒,這次倒也狠得下心來? 轉念一想,又覺也確是心疼,若是此次趙錚真被治好了,怕是又要對成安郡主大加封賞了。 趙淵歸唇角的笑永遠帶著三分嘲諷,祿平雖未領會其中的意思,也不敢再問,只是又將身子躬得更低。 趙淵歸出了會兒神,又吩咐道:“準備準備罷,明日去隆安寺,替我那父皇祈福,也算……” 他頓了頓,唇角上掀、露出森白的牙齒來,“……盡盡我這為人子的、孝、道?!?/br> 趙淵歸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祿平卻因為他先前那話一怔。 去隆安寺確實是先前就定下的安排,但是…… 眼見著趙淵歸就要步入寢殿了,祿平咬了咬牙,“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揚聲求道:“殿下三思??!” 趙淵歸腳步頓了一下,他倒是許久都沒被人忤逆過了。 他轉過身去,垂眸看向跪在地下的祿平,視線冰冷,像是某種冷血動物的豎瞳,沒有絲毫溫度在內—— 他是不是最近對這個老東西太好了?讓他失了分寸……方才去養德殿那回也是。 趙淵歸眼睛瞇了瞇,其中的冷意更甚——他不介意幫這老東西清醒清醒…… 一旁侍立幾個小太監已經肌rou繃緊,只等趙淵歸一聲令下,就可上前將祿平拖下去。 祿平從小伺候這位殿下長大,當然知道這位殿下的性子,他咬著隱隱打顫的后槽牙,“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響頭,顫聲道:“殿下,那些賊人仍未落網,如今陛下病重,殿下安??墒顷P乎國體!” “皇城距隆安寺有小半日的距離,又途經不少偏僻之所,萬一那些賊人中途埋伏,傷了殿下可如何是好?” 趙淵歸回京路上,遇見幾次刺殺,看招式打扮、應當是江湖人。